從地下突如其來的一撞並沒有讓龍婆喏夾緊,甚至他都沒有任何的反應,連躲閃似乎都懶得躲一下,居然硬生生的就受了這一記。
一縷劍氣包裹着砂石鑽進了龍婆熱的僧袍中,將他的衣衫都給吹的“咧咧”作響,僧衣上被穿透了好幾道口子,飛出了數塊細小的碎石,明顯是這一擊並不讓人好過,但看起來對方好像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王令歌瞄了他一眼,無語的說道:“這麼硬呢嘛?”
王驚蟄反應極快的說道:“他應該是練有護體一類的佛功,跟金鐘罩是一個意思,這種功夫肯定得有個罡門,找到它……”
“找到他的罡門,捅了!”王令歌咬牙說道。
雖然這一記沒能把對方如何,但說到底龍婆喏人還在奇門遁甲的陰陽遁中,任他功力再是深厚兩人也有絕對的信心能困住他片刻,時間再拖延一會,三個叔伯應該就能趕至了,到時候那還用擔心個屁,那就是人擋殺人佛擋殺佛,誰都不好使了。
王令歌和王驚蟄的配合很有種心通到一處的感覺,皆因他倆都熟知這陰陽分遁訣,根本都不用磨合只需要按照固定的路子走就可以了。
三人侷限在一塊巴掌大小的地方纏鬥,龍婆喏始終出不去這一塊,但他倆也沒能拿對方如何,另外的三個高僧,奎那瓦,阿難多和坎那多還有一衆僧人也略微驚異這久攻不下的局面,他們以爲對方太年輕了點,碰上年逾八十,常年都在戰鬥中行走的龍婆喏應該是片刻工夫就能被拿下的事,誰想到居然會堅持了這麼長時間?
奎那瓦皺眉說道:“這兩人似乎並不太怕這種局面,除了有點自負外,是不是他們也有援手會趕過來?這裡離內地並不太遠,如果提前傳訊了的話,用不上一兩天就能有人趕到了,得快一點”
坎那多搖頭說道:“那你還能如何?不是不知道龍婆喏的脾氣,他動手的時候嚴禁別人誰也不能插足,他太好戰了,眼睛裡只有打殺沒有其他的觀念,這一次要不是說內地來人,你覺得他會跑這一趟?”
阿難多和奎那瓦頓時不吭聲了,龍婆喏這個人很享受這種過程,你這時候要是插手過去,他可能連幫忙的都會帶着一起對付了,根本就不會收你幫襯的好意。
這時,地上的查拉派忽然艱難的爬了起來,陰着眼神落向了對面的小草身上,說道:“龍婆喏大師不會允許我們出手,那我們換個對手就是了……”
阿難多皺眉看了他一眼,這個提議挺趁人之危和不恥的,但不得不說,確實是個好建議。
阿難多沒有說話,那就是默許了,奎那瓦幽幽的嘆了口氣後,率先邁步就走了過去,他這一動小草就發現了,愕然一愣之後就理所當然的明白了對方是什麼意思。
這種攸關的時刻,哪裡用講什麼道義,勝負纔是關鍵,本來就是敵人,難不成還能讓人以禮相待麼?
小草的反應很平淡,只用餘光瞄了對方兩眼,剩下的就裝作沒看見一樣不爲所動,就像個溫柔恬靜的小女人。
當奎那瓦離她不過幾米遠的時候,忽然大踏步想要一步就躥過來時,一腳邁出剛到小草身前,伸手抓來之際,就感覺腳下似乎踩上了一個什麼東西,泰guo的和尚都是不穿鞋赤腳的,雖然腳底板被磨出了一層厚厚的繭子,可感覺還是挺敏銳的。
一股刺痛,從腳底綿延了上來,隨即奎那瓦就聽見自己胸前傳來了“咔嚓”一聲脆響,他驚訝的低下腦袋發現,脖子上掛着一塊源自於他師父贈送給他的佛牌裂開了。
奎那瓦相當的震驚和難以言明瞭,這佛牌陪伴了他能有五十年之久,曾經爲他擋下過數次危機,如今只剩下一次避災的機會了,最近二十年左右他都沒有動用過,哪裡想到在這個時候佛牌居然廢了?
一隻青藍色的甲蟲從他的腳下飛離開來,小草心中同樣一片震驚不已,對方過來的同時她也在伺機暗算,金蟬甲蟲就埋伏在他過來的路上,準備給予對方一記致命的痛擊,但卻沒想到被人給躲了過去。
奎那瓦暴怒不已,本來被寄予厚望爲他保命的佛牌居然被浪費在了這裡,怎是一句可惜能夠形容得了的,盛怒的奎那瓦怒吼了一聲“唰”的一下伸出一隻枯瘦的鬼手,就要照着小草抓去。
沒有血肉,只剩一張皮,指甲還泛着烏黑,這一爪子要是抓正了的話,小草估計不死也得給毀容了。
小草一聲驚呼,旁邊的王驚蟄也發覺了,頓時惱怒的罵了一句,他這一動那和王令歌之間的配合頓時就亂了,對龍婆喏這種高僧來講,氣機只需要亂一絲那就是有了可乘之機。
“嘭!”龍婆喏的反應相當迅速的,一掌拍到了王令歌的胸前,頓時將他的胸腹間給拍的一陣劇痛不已,王驚蟄一分心他倆就岌岌可危了。
於此同時,奎那瓦的一隻手眼看着就要落在了小草的臉上,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從遠處突然急射而來一道雄渾無匹的劍氣,非常突兀和精準的,就落向了奎那瓦的手腕。
“噗嗤”奎那瓦的右手,從腕部齊刷刷的就斷開了,可能是斷的太突然和乾脆的緣故,他的斷手掉在了地上,他自己都還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因爲血還沒有流出來。
全場皆驚!
王令歌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你聽過有一招從天而降的劍法麼……”
王驚蟄和王令歌同時回過頭,看見遠處的樹林裡當先走出一道肥碩的身影,一頭不羈的短髮好像雞窩一樣趴在腦袋上。
王令歌頓時鬆下了緊張的神經心說他來了,他來了,他牛逼的走來了,大叔大叔歡迎你,腳踏祥雲的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