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谷風起,纈草蕩蘆葦,淺薰搖拽,忘了是愁是憂,是無奈。
蝶影迂迴,揪起我心中惆悵。
中午,翠雲燉了雞湯。
虞雲清二個小時後才醒來,雞湯是我喂她喝下的。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
虞雲清從牀上坐起,在我的攙扶下,來到了菜園,翠雲搬來了椅子,我陪她坐在屋檐下望着不遠處的雞鴨在草叢裡覓食。
傻鴨蹲在棗樹上,歪着腦袋,不知道在想啥,一夜都沒有再跟我說話。
一切看上去是那麼和諧。
我本以爲,虞雲清會很開心,但我從她的臉上並沒有看到,反而有些憂鬱。
“夫君,我真的睡了一千年?”
“恩。”
“現在是什麼朝代?皇帝是誰?”她問。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沒有皇帝。”虞雲清問了一個當初寧採兒同樣的問題。
“沒皇帝?那這天下豈不是大亂?”她一臉驚訝。
“等你恢復了,我帶你出去看看,你一定會震驚的。”話一說出口,我就有些後悔了,像虞雲清這麼美的女人,要是往大街上一站,分分鐘堵車,甚至會發生交通事故。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我還是喜歡這裡,外面的世界不屬於我。”虞雲清搖了搖頭,讓我心裡頓時一輕,不過我還是希望帶她出去看看,不管怎麼說,她是我張魂一前世的女人。
傻鴨之前說的話,我想過了。不能當真,一切順其自然吧,如果真有一天虞雲清想起了往日的片段,或許才能徹底解開心結。
“如今,我還沒有恢復張真人的記憶,連張真人的名字都不知道。所以,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如果出去後,碰到了喜歡的人,我不會阻止你。”這是我的真心話,正因爲她是張真人的女人,所以我才這麼想,畢竟曾經我跟現在的我是兩個人。
“夫君,你說的哪裡話,妾身永遠是你的人。轉世不是你的錯,這一切皆是命。”虞雲清的話讓我心中一緊,爲何她會說轉世不是我的錯,這一切皆是命。她顯然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但我還不能問她。
我擔心她會恢復被張真人抹去的記憶,傻鴨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張真人必然是被陷害的,如果虞雲清一激動把我殺了,哪怕最後知道真相,也一切都來不及了。
但我又需要她想起一些東西,讓她告訴我究竟張真人是個怎樣的人,他在做什麼事情?爲什麼在屠龍後還要大費周折佈下如此精妙棋局。這一切僅僅是爲了煉造八奇長生種,組成十二孤虛大陣捆住神龍元神嗎?
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這裡面涉及到的事,不僅僅是神龍,還涉及到四千多年前的龍妃,以及大巫師,更加複雜的是,還涉及到另一個時空的九曜星珠。
至於九曜星珠是什麼東西,我還不知道,傻鴨跟嚴大心沒有主動解釋。
所以,事情很複雜。
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金甲銅人提到張真人佈下的十二局,其中就有虞妃墓,如此說來,這兒是一個突破口,能不能恢復張真人的記憶,虞雲清是個極爲關鍵的人物。
只有恢復了張真人的所有記憶,我才能知道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在思考的時候,翠雲已經做好了早餐。
虞雲清癡癡的望着我,在我回神後,她忽然笑道。“你跟大師兄一樣,都喜歡發呆。”
她說的大師兄因該就是張真人,通過她說的這句話,我分析出,虞雲清知道自己是道門觀主的女兒,也知道張真人是道門的大師兄。
可她是否知道觀主已死?
早餐很豐盛,翠雲站在一旁伺候,被我要求坐下一同用餐。
翠雲推脫不過,連聲道謝。
“在如今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了主僕間的條條框框,唯一能約束對方的就是金錢。有了錢,就有地位,可以請保姆,請傭人,但這些人並不忠誠,因爲之間的關係只建立在金錢的基礎上。”吃飯的時候,我向二女細說了如今的關係鏈。
“奴婢即使到了外面的世界,也不會學那些人。”翠雲放下碗,信誓旦旦的說道。
......
......
“我給你們看一樣東西。”我想到了口袋裡的手機。
“這是什麼?”二女湊上來,很是疑惑。
“有了它就能跟外面的世界通話。”我點開屏幕,發現上面是有信號的,卻不知道爲什麼沒人打電話來,爲了讓二女有個初步認識,隨便撥了一個。
撥什麼號碼好呢?
我想了想,就撥打移動客服吧。
遺憾的是,這兒的信號被自動屏蔽了,根本打不出去。
第一次演示就失敗,不免有些尷尬,怎麼才能補救呢!
有了!
我打開攝像頭,給棗樹上正咪眼打瞌睡的傻鴨拍了張照片。
“哇,好神奇!”二女大驚。
我調至前置攝像頭,跟二女進行了合影。
虞雲清跟翠雲,驚愕無比。
她們實在想不通,爲什麼自己出現在這個方方正正的鐵盒子裡。
“夫君,此爲何物?”虞雲清驚詫問我。
“這個叫手機,等你恢復好了,我給你跟翠兒每人買一部。”迎合着二女火辣的眼神,我頓時感覺到,自己有了用武之地。
“奴婢謝過姑爺,如此神器,恐怕價格定然不菲,奴婢就不要了,給小姐買一部吧!只要小姐跟姑爺能夠開心,奴婢也就開心了。”
多好的姑娘!
“夫君,妾身這兒還有些許私錢,你拿去用吧。”虞雲清說着,從袖口裡掏出一疊銀票。
我接過一看,足足三千兩!
“哎!”
“夫君怎麼了?是不夠嗎?”虞雲清有些難受,早知道當年就多存一些了。
“呃,不是不夠。現在的貨幣,不用銀票,而是這樣的......”我走回屋裡,從牀鋪上拿起布包,從裡面掏出一張百元紅票。
這錢是宋思齊走的時候塞給我的,一共有二萬多,另外還有一張銀行卡,裡面有多少她沒說,反正死命刷,也刷不完。
虞雲清接過紅票,仔細看了看,用手摸了摸,又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這便是外界使用的紙幣?印刷考究,不知是出自何人之手,既然繪畫的如此生動。夫君,紅票上的這位官家,可是開國帝王。”
我點了點頭。“正是。如今的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等以後你們出去就知道了。不過,黃金依然是硬貨幣。”
翠雲一聽,眉頭微動。“姑爺,當年你在修造這處地宮時,確實放了十箱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