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我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萬一事情真如自己推敲的那般,張真人佈下的屠龍棋局豈不是玩死了他自己,而最終受益的卻是另外七大家族!
我回到沙發上,仰躺着,把之前所有的分析自腦海中過濾了一遍。
然而,我卻狂笑不止。
原來,張真人早已想到這一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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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羅宗。
沒錯,張家還有大羅宗。
這是張家用了千年時間組建成的宗門,雖然我並不清楚大羅宗的具體山門在哪,也不知道大羅宗到底有多少人,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大羅宗絕對擁有抵制所有災難的能力。
我想到了唐揉的師父,嚴大心。
如此不修邊幅的人,卻是真正的隱士高人。
是不是可以推斷,所有大羅宗的門人,都如嚴大心那樣隱藏在市井之中?
外面的雨還在下,但我的心情卻並沒有因爲風雨的呼嘯而變的浮躁不安,反而讓我找到了今後要走的方向。
八大家族,除了宋家、陳家、唐家、張家、古家之外,還有辛家,莫家,王家沒有浮出水面。
這三家要麼已經在歷史長河中銷聲匿跡,要麼斷了香火,後輩並不知道祖上的事蹟,也有可能他們的財富被古家給吞併。
畢竟古家算不上真正的人類,他們擁有的壽命是其他家族所無法相比的。
古成宇給的藥丸,能在十分鐘之內接上斷骨,這種神異的藥物在如今的世道上根本找不到,如果有,也一定存在於神龍會。
我此時思考的是,如何找出八大家族的另外幾家。
在我思索這一問題時,又有一個新的疑問,八大家族裡面並沒有林家,而我在溥溏村遇到的林建東等人,他們家卻有八奇長生種,這是不是意味着八大家族的祖墳在很多年前,就有人盜過?
想到這裡,我拿起手機,給宋思齊打了個電話。
唐家是指望不上了,但宋家的勢力依然存在,至於還能存在多久,這已經不是我能左右的了,以我如今修爲和實力無法撼動任何一家,要說唯一的底氣,那便是張家風水,以及爺爺的威望。
不過,這已經足夠依靠這層關係,拓展人脈,爲大羅宗的現世而做準備。
電話很快接通,我直接開口。“思齊,替我查一下溥溏村林建東的祖輩是否當過摸金校尉,或者開過古董店鋪。”
“魂一,你查這個做什麼?”宋思齊的聲音帶着疑惑。
“以後你會知道的。”
“好的,我讓我爸去查一下。”
電話掛斷,十多分鐘後,宋思齊打來。
“魂一,我爸要見你,你現在什麼地方,他讓手下去接你。”
我知道宋思齊他爸早晚會見我,沒想到他會選擇在這一時間點。
“我在東郊廢品站。”
掛了電話,我坐回到破爛沙發上,肚子有些餓了。身上的病號服此時沾滿了灰塵,受到溼氣的摻合,看上去像是從監獄裡逃出來的。
外面的雨還在下,我掐算了一遍,這雨有些兇猛,一時半會停不了,要到明天早上才能停。
也不知是太累,還是精神上放鬆的原因,我既然在這種環境下暈睡過去。
一個戴着墨鏡,穿着黑西服的男子,悄無聲息的來到我跟前。
“請問是張魂一嗎?”
“恩。”我迷迷糊糊,回了一句。
“呯。”
槍聲響起的瞬間,我睡意全無。
黑衣人手中的槍剛剛舉起,就被雨中的一個年青人爆了腦袋。
“不好意思,我來晚了!”站在雨水中,渾身已經溼透,他一臉歉意的朝我走來。
我面無表情,後背卻是驚出一身冷汗!黑衣人是從哪冒出來的,我居然沒有一絲察覺。
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威脅。
“他是什麼人?”我一招大力掌直接將倒地的黑衣人分屍。
年青人怔了一下,隨即說道:“因該是熊家的人。”
“走吧!”
我冷着臉,跨出去的瞬間,雨水自行分開。
之所以如此高調,是我有意爲之,必須向敵人展示自己的實力,不然他們以爲我是病貓,任由宰割。
年青人態度很恭敬,爲我打開了車門,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出了吃驚,但此人明顯受過訓練,對於我展示出的手段並沒有達到望而卻步的地步。
一路上,我一句話也沒說,車子開的很快,有了之前的一幕,我再也不敢在陌生環境下輕意睡覺,尤其是在敵暗我明的情況下,我必須保持清晰。
熊家的人爲何偏偏選擇這個時候殺我,在之前一段時間他們有很多機會可以動手,卻在此時宋思齊父親要見我的時候露出殺機,這裡面是否存在着某種隱喻。
我思索着。
一個小時後,汽車開進了一條鄉間小道。
十幾分鍾後,拐進了通往山裡的大路,沿着大路開出六七裡,前面豁然開朗,幾千畝綠色的草地上,有一棟佔地約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歐式城堡。
這就是暗戀我的女神宋思齊家!
說實話,我確實被震撼到了。
這是多少屌絲夢寐以求的地方,然而,我也僅僅是稍微感慨了一下,就收回視線,在這個叫沈濤的年青人帶領下來到一扇鐵門前。
鐵門打開後,從一旁的房間裡走出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管家。
“吳爺,張少爺來了。”沈濤恭敬的側過身子,臉上掛着微笑。
叫吳爺的中年管家,輕輕點頭,看向我說道:“張少爺,請隨我來!”
此人神態自若,說話時不卑不亢,腰桿筆直,氣度不凡,走起路來虎虎生風,我一眼就看出這個吳爺是名修道之人,內力強勁,在我之上。
換上一輛JEEP車,我與吳爺並排坐在後排。
在離城堡還有大概二里時,他微笑着開口道:“小姐天天吵着要去見你,前天我一不留神被她給跑了出去,沒少挨老爺罵!”
說着,他看向我。
我回以微笑,吃不透這個吳爺是什麼意思,宋思齊能跑出來,他這個管家確實要擔當風險,我仔細一琢磨,吳爺此時提及,是在爲自己的過失找彌補的機會。
“一會見到了,我好好說說她!”
“也好,小姐只聽張少爺的話,連老爺也拿她沒辦法。”他輕笑一聲,指着遠方的叢林說道:“這兒很少有外人來,十年都不定來一個。老爺的脾氣不太好,張少爺到時可忍受着些。”
我臉上帶着淡然笑容,回望他。“思齊她爸,不敢朝我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