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尊巨蛇雕像,巨蛇昂首凝視着前方,一對蛇瞳應該是鑲嵌的巨型螢石,微微散發着光芒。雕像整體高約三十多米,雕刻技藝精湛,惟妙惟肖,連蛇鱗上的紋路都雕得纖毫畢現。
“這應該就是那條征服了整個部族的通天巨蛇吧?”
陸晨站在遠處望着巨蛇雕像,感覺自己渺小無比。
若真是與這樣的一條巨蛇戰鬥,他估計自己不出一分鐘,就得成爲巨蛇的美餐,或者是被一蛇尾拍成肉泥。
而就當他準備下入坑中,仔細觀察這尊巨蛇雕像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向這邊靠近一般。
“難不成我跑到了那羣變異黑蛇的老巢了?”
想到這裡後,陸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連忙藉着螢石的光芒,環視四周,想要尋找一處可供躲藏的地方。
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是從四面八方而來,這也讓他更加確定了,這就是變異黑蛇爬動時的聲音。
假如自己被這羣變異黑蛇所發現,用腳趾頭去想,都知道自己絕無可能逃脫得掉。
他急急忙忙尋找着躲避地點,突然發現在東南的角落中,竟有一扇半人多高的石門。他連忙跑了過去,用力推動石門,待石門錯開一條縫隙後,整個人立刻鑽了進去。
就在他前腳鑽進石門的時候,就見一條條體長十米開外的變異黑蛇,從甬道中爬了出來,匯聚在了中央的巨蛇雕像附近。
“嘶……原來這裡竟然有這麼多的變異黑蛇啊!幸虧之前運氣好,只是遇見了一兩條,若是再多遇上幾條的話,我的小命就要交代這兒了。”
陸晨透過石門的縫隙,只見此時巨蛇雕像的周圍,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蛇。
其中最顯眼的三條黑蛇,體形之大,至少在二十米開外,簡直是讓他膛目結舌。
毫不客氣地說,就這三條巨型黑蛇要是出了金烏山,估計都得被人當成是妖怪,一口吞掉一頭牛,根本就不是問題。
但這也讓他暗自慶幸,幸虧自己躲得快,要不然的話,葉青菱可就要成爲寡婦了。
“嘶……嘶……嘶……”
三條巨型黑蛇吐着猩紅的蛇信子,發出一聲聲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而周圍的其他變異黑蛇,則像是接收到了什麼命令一樣,跟隨着這三條巨蛇一起,盤在雕像四周,躬起蛇身,上下起伏。
這一幕,就好像是上古人類在虔誠地祭拜神明一樣,讓陸晨大爲震撼。要不是天地衰弱,進入了末法時代,他還以爲這些蛇已經成精了呢。
“嘶……”
就在羣蛇朝拜雕像之際,又有一條長達十米的黑蛇鑽了出來。與其他的黑蛇相比,這條黑蛇的行動速度慢了不少,而且還瞎了一隻眼睛。
“這不就是之前襲擊我和顏小姐的那條黑蛇嗎?”
陸晨立馬就認出了這條遲到的黑蛇,正是之前與他搏鬥,搞得兩敗俱傷的那條倒黴黑蛇。
倒黴黑蛇加入到蛇羣中後,也跟着其他黑蛇一起,對着雕像膜拜了起來。
接下來,在那三條巨型黑蛇的帶領下,羣蛇開始用頭部敲砰石板地面,如同叩首磕頭一般,發出一聲聲“砰砰”之響。
起初的時候,這叩首之聲還有些散亂,可過了一會兒後,聲音就變得整齊劃一了。
“不好,這聲音有古怪!”
躲在石門後面的陸晨,聽着蛇羣的叩首之聲,驀地感覺心跳開始加速,血管劇烈收縮,彷彿下一秒鐘,他的全身血液就要爆炸一樣。
他連忙運轉真氣,努力去平復着躁動的血液,這才使得心跳速度降了下來。
而隨着羣蛇的叩首,那原本猶如死物一樣的雕像,居然散發出了一絲絲光亮。
“信仰之力?難道蛇羣是在拜神?可現在不是末法時代了嗎?”
陸晨瞬間瞪大了雙眼,滿臉難以置信之色。
拜神是信徒對神明,或是其他對象進行的一種祭祀,或者表達自己誠意和膜拜的行爲、禮節。當信徒虔誠地拜祭神靈時,就會產生信仰之力,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香火”。
世間上本無神明,但供奉祭祀的多了,也就誕生出了神明。
上古時期,人類以部落的方式聚居,那時的人類通常會祭拜山川河流、天地萬物,因此也就誕生了各種各樣的圖騰文化。
世間萬物皆由氣生!
當人類在祭拜大自然時,人類的氣場匯聚在一起後,就會融合成另外一種氣場,這種氣場也就是所謂的“信仰之力”。
這種本質爲“氣”的信仰之力,當達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誕生出一種與人類截然不同的生命——神明!
而神明之所以能夠擁有神通,就是因爲祂們是“氣”的聚合體,能夠調動得了更多的氣,形成特殊的能量場,從而衍化出各種匪夷所思的神通。
上古時期,有些聰慧的人類在察覺到了這一點後,便開始尋找如神明一樣,能使自身容納更多氣的方法,這也就是最開始修煉的雛形,這種人也被稱之爲“煉氣士”。
當物種所能夠容納的氣越多,那麼其所能支配調動的氣也隨之越多,能力也就越強。
上古煉氣士通過修煉,吸納天地靈氣,將之轉換成自身的真氣,從而達到這一目的。
而神明作爲氣的聚合體,無法自主修煉,只能通過吸收信徒們的信仰之力來增強自身。這也是爲什麼神明會廣佈信徒的主要原因,當信徒越多,信仰之力越多,祂們的力量自然也就越強了。
不過這些東西,都只存在於上古時代,自從地球步入末法時代後,別說是什麼神明,就連煉氣士都消失了。
如陸晨所拜入的天命派,儘管亦屬於上古時代的一支煉氣士,但因爲種種原因,傳承早已斷絕大半。這就是修煉天命派傳承的門人,爲什麼會身遭“五弊三缺”命理的主要原因了。
而就在陸晨震驚於蛇羣的拜神儀式時,他忽然感覺背後的揹包熱的發燙,似乎都要把他的後背烤熟了。
他連忙摘掉自己的揹包,伸手進去一摸,只感覺一股滾燙之感傳來,燙得他連忙又抽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