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陸先生,請放心吧。”
聽完陸晨的要求後,胡經理和虞世文紛紛點了點頭,連忙走上前來,伸出手來,將香爐死死地按住。
儘管他們並不知曉,等一會兒香爐下面的頭骨會出現什麼情況,但此時此刻,對於陸晨的話,他們只有無條件信任。
陸晨怎麼說了,他們就要怎麼去做,想那多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等這二人按住香爐後,陸晨拿出了自己的那塊缺角羅盤,接着點燃了一道符籙,將這道燃燒着的符籙在頭骨上燒了燒。
隨着符籙慢慢熄滅,火焰將頭骨的一側薰成了黑色,而剩下的紙灰,則是被他灑在了缺角羅盤上面。
等這一系列的工作完成後,原本一直平靜的缺角羅盤,莫名開始轉動了起來。
虞世文和胡經理他們兩個所按住的頭骨,在這個時候,竟然也隨之顫動而起,讓二人在驚訝和疑惑的同時,連忙按照陸晨之前的囑咐,用力死死地按住頭骨,防止它掙脫出來。
缺角羅盤轉動的速度越慢,頭骨的震動幅度也就越大,最後虞世文二人俱是額頭冒汗,顯然是有些費力。
與此同時,在陽春鎮項目工地附近,某個平房內,一位滿臉皺紋,腰板微駝的老頭,猛然間從牀上跳了起來,一雙渾濁不堪的眼球,正閃爍着恐怖的綠色光芒。
他透過窗戶,警惕地掃了掃房外,見沒有什麼外人後,連忙翻身下牀,在牀下的位置,翻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人類頭骨。
而這個小型頭骨,此時正閃爍着妖異的綠光,看上去就像是某種螢石一般。
假如胡經理在這裡的話,一定會認出來,眼前這個老頭正是爲工地送菜的王老伯。
王老伯看着手中綠光頻繁閃爍的頭骨,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厲色,嘴中低聲暗道:“該死的,究竟是什麼人破了我的法陣?”
老頭一邊說着,一邊拿着頭骨走出了自己的房子,對着皎潔的月光,盤坐在地上。
“鬼神助我!”
王老伯猛地咬破自己的指尖,將血液滴在頭骨上面,不多時,整個頭骨就被鮮血所染,變得一片血紅,在月光的照耀下,那股邪異詭異的味道越來越濃了。
接着,他雙眼緊閉,嘴中唸唸有詞,而隨着念動這些詭異神秘的咒語,被染成了血色的頭骨,慢慢從他懷中漂浮了起來,飄到了他胸口的位置後,開始散發出更加妖異的紅芒。
工地中,大柳樹法臺前,隨着陸晨手上缺角羅盤轉動的速度逐漸趨於平穩,虞世文與胡經理手下香爐的振動幅度,則是達到了一個巔峰。
在他們二人的感覺中,這香爐下面所按着的,哪裡是什麼頭骨啊,明明就是一臺小型發動機,顫啊顫啊的,把他們的兩個胳膊抖得一陣痠痛。
但他們又不敢有任何的放鬆,死命地按住香爐,防止頭骨掙脫出來。
“咦?”
陸晨突然驚疑了一聲,目光中帶着疑惑之色,看了看那顫動的頭骨,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按理來講,他既然已經將那九陰奪靈陣破掉了,頭骨就不應該有這麼大的震動啊,可爲什麼現在卻一反常態呢?這種情況,稍稍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
眼看着缺角羅盤上的指針,就要慢慢停了下來,陸晨連忙對着虞世文二人叮囑道:“指針快停了,你們兩個注意一些,恐怕頭骨的振動幅度會達到最高峰。”
“明白,陸先生。”
虞世文和胡經理齊齊點了點頭,咬緊牙關,將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死命地按住香爐。
“砰砰砰……”
果不其然,正如陸晨所說這般,眼看着指針就要停下來的功夫,頭骨猛然間一顫,跳躍幅度居然已經達到了十多釐米,着實把虞世文和胡經理二人嚇得夠嗆。
“用火機把上面的符籙點了。”
陸晨瞥了一眼這邊的情況後,連忙喊道。
“還是我來吧。”
胡經理和虞世文雙手正都按在頭骨上,哪裡有時間拿什麼打火機啊?
虞青山瞧見眼前的情況,連忙應了一聲後,伸手從兜裡摸出了一個打火機,打了好幾次火,這才勉強將頭骨上所纏繞的那道符籙點燃了。
隨着符籙的點燃,這不斷顫抖和跳動的頭骨,就像是被抽走了能量一般,徹底地安靜了下來。
而遠在工地之外的平房前,王老伯則突然向前噴出了一口鮮血,臉上的皺紋似乎也隨之深邃了幾分。他伸手摸了摸飄在胸前的頭骨,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繼續念動咒語。
“老王,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略顯低沉且滿是疑惑的聲音,突然從隔壁穿了過來。
老王不得已再次睜開了眼睛,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正趴在圍牆上,皺着眉頭,朝這邊望了過來。
“咳咳……少主,老奴沒事,您先回去睡覺吧。”
瞧見小男孩後,王老闆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出聲安慰道。
“小明,快回來睡覺,我不是不讓你晚上出來嗎?”
這個時候,隔壁的房門也被推開了,一個穿着長衣長衫,頭上也裹着一層厚厚的紗巾,只露出了兩隻眼睛的年輕女子走了出來,皺着眉頭對着小男孩說道。
若是陸晨在這裡的話,一定可以認得出來,眼前這二人正是項目工地上,爲工人們做飯的那對姐弟,也就是胡經理口中的遠房親戚。
“知道了,知道了……老婆,你真煩!”
小男孩雖然年紀不大,但神情卻顯得有些成熟,最後他瞥了王老伯一眼後,跟在年輕女子的身後,一起又返回了隔壁房內。
小男孩在回到房內後,皺着眉頭,難以入睡,想了想後,他突然拉開牀前的抽屜,從裡面摸了一把零錢後,急忙衝出了房間,朝着外面一路狂奔而去。
“小明,你幹什麼去?”
年輕女子見狀,連忙也追了出去。
“少主,您快回來啊!”
隔壁正在施法的王老伯,同樣也看見了小男孩衝了出來,連忙喊了一聲。
但可惜的是,此時的他因爲處於施法的狀態中,根本無法起身和動彈,只能開口向小男孩喊道。
不過還好,年輕女子卻是及時跟着跑了過去。
“希望你能夠把少主安然無恙地帶回來吧!”
王老伯見狀,心中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