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金時艾在的話,她也會安心一些,這些日子她一直裝作不在乎那些話語,而實際上被人冤枉並不好受。
難得一次單獨去精英學院,平常覺得金時艾嘰嘰喳喳的十分吵鬧,今天身邊少了一個人卻又稍顯寂寞了些。
那廂金時艾易容縮骨,把自己完全改造成了另外一個人,就算是他爹站在他面前,也肯定認不出來這就是他的兒子。
金時艾跟門神似的杵在了喬海白的門口,喬海白從屋裡出來冷不丁的就撞上了金時艾的後背。
“這麼早就來了呀。”喬海白摸了摸撞疼的鼻子,等擋在前面的人一回頭,他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金時艾的臉,“你你誰啊!”
難道是以前的仇家找上門來尋仇了?喬海白跳回了警戒線以內,以免自己離那個人太近沒法逃跑。
“我金時艾啊,喬老頭,一夜不見你就不認識我了?”金時艾摸了摸自己的臉,效果不錯,原本應該做的更粗狂一些的,只不過太過粗狂的話,就不像是喬老頭的弟子了。
“你金時艾的話我還鳳輕呢,沒事別擋道。”喬海白張望了一陣沒看到金時艾在這裡,於是又問道:“你不會是把金時艾給打昏藏起來了吧?”
“我幹嘛自己打自己?”金時艾哈哈的笑了起來,“喬老頭,你仔細聽聽我的聲音就知道我是誰了。”
樣貌身材可以改變,聲音自然也可以改變,只不過爲了讓這個老頭能明白站在他面前的就是金時艾本人,只能恢復原來的聲音讓他聽聽呢。
“聲音倒是那臭小子的,只是身高模樣都改變了,莫不是易容了?”
“我不能讓別人看到金時艾出入那兒,大家都知道我跟鳳輕的關係好,如果我被看到了的話,肯定又要有風言風語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易容成一個大家都沒見過的人,就算是你的關門弟子了。”金時艾摸了摸鼻子,“也不要叫我金時艾這個名字,暫時就叫小洛吧。”
“小洛?”喬海白不確定的喊了一聲,“突然改掉稱呼,大老遠的我叫你的話,你能迴應麼。”
聽到小洛這個稱呼,金時艾漸漸陷入了沉思,自從恢復原本的自己以後,就再也沒聽過這個名字了。
“小洛?”喬海白又喊了一聲,只見金時艾還是傻愣愣的站在那兒,“我說吧,突然改掉的名字,肯定不會有迴應的,我看還是叫你臭小子的好。”
“也好,只不過小洛可不是什麼突然改掉的名字。”
“我不管你那些,現在跟我先去那兒看看,如果再發現不了什麼,屍體一般是要送去入土爲安,本來停在學校裡這麼多天也有違規定,如果不是谷林鶴再三請求的話,恐怕那個臭丫頭早就送進牢裡關着了,虧那個丫頭福氣好,有這麼多人罩着她。
”
“大概是她福星高照吧,喬老頭,你都看了這麼多天屍體了,就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發現麼,這樣也有愧自己的名號吧。”金時艾完全不相信喬老頭什麼東西都沒發現,就算是什麼都不懂的人,整天看着屍體,也應該看出花來了,何況是喬老頭呢。
“你先看看屍體再說吧,而且也不知道能不能讓你進去呢。”
金時艾的運氣還算可以,在門外守着的護衛並沒有多加刁難金時艾,再加上喬海白一直在那兒幫腔,讓他順利的混了進去。
從得知李梅梅死了一直到現在,他還從沒見過這具屍體,突然看到了死了好幾天的人還硬梆梆的躺在這兒,一股涼氣從腳往上竄,屋子裡顯得格外的陰冷了。
“死了也可憐,放在這裡放了這麼久。”金時艾仔細觀察着還保持原來的樣子趴在地上的李梅梅,就連身邊的血跡都沒有擦去,按照原來的樣子凝結在了那裡。
手絹。
金時艾想起來,前幾日鳳輕一直想讓他去看看手絹是不是曾經遺失的那一條,如今手絹卻不在這裡,難道是物證已經拿出去了?
“喬老頭,這兒不是說有條手絹的嗎,怎麼不在這裡?”
“手絹上沒什麼疑點,就被拿走了,最主要的還是要看這具屍體,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恐怕沒幾天好拖延了。”
屍體死亡的原因的確是腦部重擊才導致了死亡,血液裡也沒有毒素,不存在先被毒死再爲了轉移注意力敲碎了腦袋。
“既然不是鳳輕做的,那肯定還有細節能夠找出來點東西。”
“喬老頭,你看這鞋子是不是有問題?”在學院內部走動的話,四處都沒有泥地,雖然鞋子上的泥土已經乾結成塊了,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鞋子之前是踩過泥地的。
“學園內雖然有泥地的地方很少,可是也不是沒有,也許她白天有去過其他的地方不小心踩到了呢。”
“所以得問問當天白天和李梅梅在一起的人,李梅梅一整天都去哪裡了。”
金時艾用刀片颳了一點泥下來,在自然光下泥土泛着褐紅的色彩,“這種泥學園裡不是隨處都有的,只有在後山腳下。平常人走路過去的話,至少要半個時辰,再走回來的話,少說也要一個時辰,如果是下課後去的話,根本就沒辦法來回,白天能踩到這些泥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人家要是早上就去過了呢,要考慮全面這些才能當作證據,否則也不能說明什麼。”
“紅泥只有在太陽照射過以後纔會出現,隔了一夜就會消失,李梅梅總不至於會穿着踩髒了的鞋子去學院吧。”眼下只要能證明李梅梅來課室的時間要比鳳輕來課室的時間晚,就一定可以替鳳輕洗脫罪名了。
“這麼說也有道理,如果這個證據不能證明鳳輕是無罪的話,就麻煩了。”
“如果能推斷出屍體死亡的時間的話,也可
以證明鳳輕無罪,可是已經隔了這麼久,屍體又用了藥保存良好,已經不能用這點當證據了。”如果能早點接觸到屍體的話,應該可以用那個作爲證據,但是隔了這麼多天,也只能說說而已。
“我難道會那麼癡呆麼,死亡時間恰好對上了,殺人嫁禍的兇手心思縝密的很,一點痕跡都不留,如果時間不對的話,那肯定是用了藥,但是血液裡檢查不出來有用過什麼藥,屍體不能解剖,否則就能看看胃裡有沒有藥物的殘留了。”
“那就解剖好了,只能能證明鳳輕不是殺人兇手,怎樣都可以的吧。”有最簡單的辦法,爲什麼還要拖這麼久?金時艾完全不明白。
“呆子。”喬海白敲了下金時艾的腦袋,以前個子比這個高多了他夠不上,如今都比他還要矮,敲起頭來十分順手,“名門世家的小姐,是能說解剖就解剖的,你在人家屍體上挖個洞,人家能在你的身體上挖十個洞。”
“真麻煩,明明有簡單的方法,還非得找別的證據。”
“你以爲那殺人的就想不到這點嗎?否則怎麼會挑選李梅梅。”喬海白目光沉了下來,“一定是做好完全的準備才動手的,就算當時鳳輕沒有回去拿東西,那個人也一定會用別的辦法把鳳輕至置於死地。”
金時艾握緊了拳頭,又緩緩鬆開,吐出一口濁氣,接而開口說道:“那就只能靠這些來證明了,那天晚上我同鳳輕都在你那屋子裡,如果能夠證明李梅梅的死亡時間不是鳳輕去的時間的話,鳳輕就不用背這個黑鍋了。”
“說的容易,要作證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本李梅梅的死就已經在藥學院造成了很大的轟動,再加上藥學課室從李梅梅死的那天起就無法再使用了,肯定有很多人心生怨言,保不齊到時候會亂說話。
“不需要別人作證我也有辦法。”看起來似乎很難成立的條件,實際上卻是相當簡單的,他只需要再去確認一件事就可以了。
“不知道能不能進李梅梅住的那個院子。”只要房裡沒有紅泥的痕跡的話,大概就能證明李梅梅在此之前都沒有去過後山了。
“這恐怕不能去,我們只是來驗屍的,可不是來破案的,我們檢查到的也只能當作輔佐的作用。”
聽完喬海白的話,金時艾沉默了好一會兒,“那就只能賭一把了。”
能證明鳳輕無罪只有一半的機率,一旦在屋子裡也找到了紅泥,無論是什麼時候踩上的,那鳳輕就處在危險之中了。
在外殺人本無大礙,在學園裡就不一樣了,能夠進入學園的每一個都來頭不小,就算學園不追究,那些死去的人的背後勢力也一定會追究到底,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廝殺。
最壞的結果,無論是誰都不願看到。
“那可要做好準備了。”
如果鳳輕被證明有罪被抓,殷墨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恐怕那時候就要發生不好的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