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沒有生氣,臭丫頭,你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我又沒有怪你,你怎麼就自己全盤托出外加主動認錯了?”喬海白看着鳳輕笑道,“不會是發燒了吧。”作勢還開玩笑的伸出手要去碰鳳輕的腦門。
鳳輕左腳往後一邁就輕巧地躲過了喬海白的手,猛地擡起頭盯着老頭的雙眼:“你剛纔說什麼!”
喬海白揚了揚眉頭,沒想到自己將真話說了出來,她對自己的態度竟然就三百六十度大轉變了,這實在是太不好了,早知道他就裝作生氣了。
也不知道現在裝作生氣還能不能騙過她。
“其實我還在生氣。”喬海白改口道。但是看到鳳輕的表情,他就知道再騙她是沒用的了,“臭丫頭你可別用這樣的表情看着老朽,知道什麼叫尊老愛幼嗎?現在你得先把我的鼎還給我。”
“還給你就還給你,但你得跟我講講這個鼎,您是怎麼弄到手的?”
竟然稱我爲“您”,喬海白突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她怎麼可以怕這個小丫頭,咳了咳道:“丫頭,你要知道我怎麼弄到這鼎的故事做什麼?”
鳳輕撓了撓耳朵道:“其實也沒做什麼,就是我想您一個大男人怎麼會有一個看似是女人用的鼎呢,所以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故事之類的。你也知道我好奇心比較重,所以我就想讓你告訴我。”
喬海白反問:“如果我不告訴你,你就不打算把如霜鼎還給老朽了?”
鳳輕嘟着嘴巴,又看着喬海白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
“那倒不會,您覺得我是這種人嗎?只是您就算不想告訴我如霜鼎的故事,您也可以告訴我你和別的鼎的故事,我想我就不信你沒有好幾個鼎。若是你連其他的鼎的故事都不打算告訴我的話,那就隨便編一個故事給我聽,怎麼樣?!”
“那我若是連編都不編呢?”喬海白繼續問道。
鳳輕插着腰站了起來,嘟着嘴巴生氣地說:“喂,我都讓了這麼多步了,你就不能答應一個嘛,連編都不編。如果你一個都不答應,我就不還給你了!”
“那就不還了,我也不要了。”喬海白說。
“唉!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這下換鳳輕吃驚了。
她剛纔沒有聽錯吧,喬老頭說什麼,如果不還那他就不要了,那麼老頭的意思是送給自己嗎?
“如果你拿走,從今往後就不要再來我這裡了,我那個生長着許多天材地寶的靈力空間也不會爲你這丫頭打開。我會培養新的徒弟,所以那個鼎你想拿就拿走吧,就當做我們師徒解散的紀念吧。”
鳳輕瞳孔睜大,他沒有想到,明明先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喬老頭竟然說出如此狠而決絕的話。
“這……爲什麼?!你不會是……你不會是因爲我沒有被選拔上所以對我失望了吧!還是因爲你連一個故事都不肯編造給我,所以才突然說出這麼決絕的話!”
喬海白此做法無非是想嚇嚇這不知體統的鳳輕。
到底活了多少年,連他自己也記不清。
在那些蒼茫的歲月裡,從世界各地
收集了無數的鼎,神的仙的,虛的實的,不計其數。
這能被人報出大名的如霜鼎在他的衆多鼎中僅是九牛一毛,就算砸爛他也不會皺上半個眉頭。
真正絕世的好東西,是叫不出名字來的。
較令他奇怪的是——鳳輕這個可以燒製七品下級丹藥的煉藥師竟然還未能上榜?
外頭的世界何時變得如此厲害?更何況,僅僅在學院裡比試就慘遭淘汰,那出去比賽這想法豈不更是天方夜譚?
兩人心中都各懷心思的時候,一道金色的虛影從精英書院飛竄到了喬海白的簡陋住處。
金時艾帶着急切都掩蓋不掉的喜悅從天空落下,卻看到喬海白和鳳輕對立相站,兩人之間似乎正在鬧矛盾。
他壓下心中的事情,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鳳輕撇過臉,沒好氣地說:“沒有。”
金時艾又看向喬海白。
喬海白摸了摸翹起的鬍鬚,倒也什麼都沒說。
金時艾自知肯定自己問是沒用的了,除非他們能敞開尊口告訴自己。想起剛知道的事情,立馬高興又急迫地說:“鳳輕,我剛聽到一個絕對的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鳳輕揹着金時艾,自然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
略無趣地說道:“什麼消息能這麼好啊。”她根本不信金時艾能帶來什麼好消息。就算是好消息,能好到哪裡去,好到讓她一夜暴富嗎?
金時艾見鳳輕一副不想聽的樣子,自覺掉她胃口也沒意思。坦白道:“你拿下了第一。”
鳳輕遲愣了片刻,還有些不太明白,忍不住反問道:“什麼第一?”
金時艾以爲鳳輕太高興,一時半刻還反應不過來,重新說了一次:“我說,鳳輕你在今天的愛麗絲學園煉藥競選上,拔得頭籌。”
“這……這怎麼可能?!”她轉身,皺起柳葉眉,雙目微疑地盯着金時艾略激動地說,“你從哪裡得來的消息?我怎麼會是第一,我明明這麼……差勁。”
到最後,就連她自己都覺得不好說出口了。
金時艾倒對鳳輕的能力十分自信。
“這怎麼不可能!”
“我最高也只能煉製七品中階。這次雖然借用了老頭的如霜鼎,但我卻因爲緊張連平常實力都使不出來。又怎麼會第一呢!?”
“據我剛纔得知的消息來看,最厲害的也只能煉製出六品,煉製出四品丹藥的也大有人在,唯獨你能煉製出七品,這第一不給你都不知道能頒給誰了。”金時艾撓了撓頭,臉上寫着姐姐你就別謙虛了的神情。
鳳輕聽完,驚咦了一聲,有些愕然。
她望向喬海白。
喬海白見鳳輕望了過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鳳輕抿了抿猛然叫道:“臭老頭,你騙我!”
喬海白摸了摸差點被震聾的耳朵,悻悻道:“臭丫頭,你說老夫我騙你什麼了?”
見他裝傻充愣的樣子,鳳輕氣急敗壞地說:“你先前不是說我七級都不夠看的嗎!我這幾天爲了修煉累都快累死了,到現在才知道,我哪用
練到七級啊,撐死六級就能上了。”
喬海白看着生氣的鳳輕,並不覺得自己錯了。他淺淺一笑,露出瞭然一心的神情道:“如果我沒有用這個辦法來督促你,你會這麼快就升到七級嗎?丫頭啊,我提供你這麼好的藥材,又給你這麼好的鼎,更親自培養你。你才升到七級,這七級在老夫的眼裡,跟我心中的差距可不是兩級三級那麼多嘍。”
語罷,又看了鳳輕一眼。
鳳輕以爲喬海白這一眼是藐視自己,一縷火便從心頭上冒了出來,雙目怒目而起。
站在一旁許久的金時艾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矛盾,也不知道這些修煉的日子,喬海白和鳳輕又做了什麼,但他知道鳳輕肯定很辛苦。
想到這裡,他連忙拉住怒目而視的鳳輕道:“算了,鳳輕,別鬧了。又擡頭對站在一米處的喬海白道:“她肯定是太勞累,搞得都不知成何體統了。不好意思啊,我先帶他走了。”
喬海白點頭,就好像催促掉一個再不賣就要壞掉的樣道:“走吧,走吧,快走!”
原本,鳳輕覺得蠻困了,想着自己乾脆也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好巧不巧地又碰到了喬海白那瞧不起人的眼神,剛放鬆下的心情又加倍蔓延了出來。
她立即不爽地甩開被拉着的手叫道:
“誰說我要走的!”
金時艾無奈一笑,又重新拉上鳳輕的手道:“鳳姐,你們這麼多天沒有睡覺,就不困嗎?”
“當然困啦!”鳳輕被金時艾的一句話說進了心裡去,立即應聲道。
“既然困就趕快跟我回去休息,你在這裡跟臭老頭較勁有什麼意思。”
喬海白聽金時艾一口一個臭老頭,一口一個臭老頭,當即就撇開兩人獨自進了屋裡。
金時艾道:“他已經進去了,鳳輕你也大方一點,跟我回去。難道你還想在這裡過夜?”
“那……那當然不是。”
鳳輕猶豫了僅僅那麼一會兒,就因爲再也抵擋不住睏意,跟着金時艾迴去了。
自從比賽過後,鳳輕感覺周圍的目光似乎都有些熾熱,還有些崇拜。
她知道自己生得貌美如花,引人矚目自然無法避免。
但先前大家都還一副嫌棄她的神情,而現在卻來個三百六十度大反轉,這隻能說明一件事情——通過煉藥選賽她火了。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該慶幸還是該覺得悲劇呢?
“鳳兒,你好厲害!”火玖瀲雙目炯炯地盯着鳳輕。
“你好煩哎——”鳳輕趴在矮桌上,有氣無力地說。
今天已經是第三十八次對他說這句話了,都說很煩還唧唧歪歪個不停,根本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
原先這個火玖瀲就天天纏着他,說這個說那個,他的嘴巴就好像是泄洪的閘門,一打開就停不下來。
現在,就是煉藥這事情後,他說的更多了,假若說的很有趣也都能接受,偏偏還是反覆拿幾樣東西來說。
鳳輕心想,也許就算自己不煩,這火玖瀲周邊的同學也都該煩死他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