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顧不得說話,就已經和喬海白快速地蠶食着桌上的飯菜了。
兩人吃完了摸着鼓鼓撐撐的肚子,一個說要睡覺一個說要去走走消化一下。
“你快去吧!”喬海白揮了揮手像是趕人似的,但末了卻還是添上一句關心在乎的話,“但是在天黑之前還是快回來吧。”
鳳輕應聲道:“好嘞。”
就一片全是葉子的林子有什麼好逛的,她無非就是踩踩已經乾枯的葉子,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或者蹲在地上研究。看哪片黃了幹了的葉子最完整最漂亮最大就急忙收進懷裡,又連續收了好幾張的時候,她不小心看到一張葉子上有蟲,急忙把塞進懷裡的那些又大又漂亮完整的葉子撣到地上,又覺得不行,猛地用腳踩,就好像這些樹葉上都有蟲子似的。
此時的天空已經變成了酒紅色,着落在樹林裡有點冷冷的,又不大多久,臺下落下去了,本來還亮着的天空很快就暗了下去,最後掛在天空上的月亮和一眨一眨的星星都能看得清。
鳳輕可不知道現在幾點了,但她還記得喬老頭的囑咐,叫她在天黑之前回來,自己還滿口答應着。這下天都黑了,她纔剛想到。藉着斑駁的月影,她連靈力都忘記用,就用兩條小腿跑回了喬老頭的小屋。
喬海白那破舊的屋子已經滅了燈,如果沒有月光差點就要和黑夜融爲一體了。
“天剛黑就睡覺?喜歡睡覺也用不着這麼早吧?”鳳輕噔噔加快了速度,從小院的門口朝屋子走去。
屋子的大門都沒有關,好似是喬海白專門留給會晚回來的鳳輕的。
鳳輕藉着虛掩的門側着身體走了進去,深怕發出一丁響聲,手上竄出一團紅黃交錯的火苗,就看到喬老頭已經躺在牀上了,蓋着一層薄被子的胸脯上下有序地起伏着,看來是已經睡着了。
也不知道喬海白是忘了還是故意這麼做,他竟然沒有打開靈力空間的大門。
而鳳輕也在屋子裡轉悠準備出去的時候在另一面牆的牆面邊上發現了一個今天下午吃飯還沒有看到的牀,看來是新擺在這裡的,上面也鋪着看似是新的被褥子和放在褥子上的一塊疊的整齊的被子。
光是看着被褥鳳輕就困得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澡不洗臉不洗,一頭栽倒在牀上。這幾天她都卯足了精神去煉藥,根本就沒在牀上躺下去睡過,困了就往嘴裡丟一顆提神丸。幹着吞下去後,她也就不困了,繼續卯着力氣和精神煉藥。
可是現在一接觸到親愛的牀,她的睏意就猶如猛獸潮水,不過一會兒她就陷入了睡夢之中。
似乎是睡得太熟了的緣故,她竟然說起了夢話。
“殷墨,我好想你好想你啊!吧唧吧唧!”
這時候,躺在另一張大牀上的喬海白睜開了雙眼,他瞄了一眼睡在不遠處說夢話的鳳輕,看着天花板,在濃濃
的黑夜裡,憂怨地自言自語道:“臭丫頭竟然還有說夢話的習慣,早知道就不要讓她睡覺了,就算睡覺也要讓她再在這裡睡覺了!竟然說夢話,還讓不讓我睡了!”
後面接連的幾天,鳳輕都在老頭的屋子裡睡,老頭的屋子裡吃飯,其他的時間就進入靈力空間,鍛鍊自己的煉藥技術。
而老頭接連幾個晚上都會聽到鳳輕在說類似的夢話:“殷墨,我好想好想你啊,吧唧吧唧!”
在倒數第二天的晚上,鳳輕在睡夢之中突然感覺到了一陣熟悉的氣息,如果她沒有感覺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殷墨的氣息!她猛地從牀上蹦了起來,就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就站在自己的眼前,她透過黑黑的夜色藉着那微弱的月光看到了殷墨的臉頰,她覺得自己就要哭出來了。
她顫抖地說:“殷墨,你終於來看我了——你終於來看我了!”
殷墨將鳳輕摟在了自己的懷裡,用掌心從鳳輕的頭頂撫摸到她的背脊,一邊安撫着她的情緒一邊道:“輕兒,怎麼哭了?”
鳳輕聽到他的聲音,原本還聚集在眼眶裡的淚水這下子再也抵擋不住了,有如泄洪一樣從眼眶裡淌了出來。她握緊雙拳捶打着殷墨,埋怨地說:“你還問我怎麼哭了,你明知故問,我就是被你搞哭的!嗚嗚——爲什麼你那麼久都不要看我,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嗚——殷墨,我好想你啊,我發現我從來沒有這麼想你!從前的我以爲我和你永遠不會分開的,以前的我又以爲就算和你分開我也會很堅強!可是我錯了,殷墨你太壞了,我發現我不可以少了你,我的生活不能沒有殷墨你啊!嗚嗚——”
“輕兒,我也發現我的生命中也已經不能沒有你了,可是我暫時還不能回去,但是我一定會接你回來。輕兒,你再等我,好好的等着我可不可以?”殷墨用那好聽的聲音,魅惑着鳳輕的心臟。
“殷墨……殷墨你還不能回來嗎,殷墨你什麼時候回到我的身邊?”
“很快很快,輕兒不要傷心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本來就不漂亮啊,嗚嗚——殷墨你再不回來我就要喜歡別的人了,嗚嗚——殷墨你快點回來好不好!”鳳輕抱着殷墨死都不肯撒手,雖然她口上說着讓殷墨早點回來,但是她的動作卻出賣了她,她把殷墨抓的牢牢的,她現在一刻都不想讓殷墨走。好不容易能見到他一面,又怎麼能殷墨輕易就走掉!
但是,殷墨的手指輕輕地在鳳輕的腦瓜子上一點,鳳輕的腦袋頓時暈了起來,她不情願地閉上雙眼,就倒在了殷墨的懷裡,睡着了。殷墨輕輕將鳳輕放在牀上,又小心地爲她鋪好被子。
喬海白走了過來,對殷墨道:“你這就打算走啊?不打算多陪陪她。”
這時候,殷墨的雙眼已經沒有了面對鳳輕的溫柔,他眯着冷酷的雙眼說:“絕宮的事情來的太突然,我還有一
大堆的事情沒有來得急處理,也不能將她給扯進來。所以,她還是拜託你了。”
“拜託給我?我可沒力氣去管這個臭丫頭,她差點都把老朽的骨頭給搖散了,你知道她還怎麼稱呼我嗎?她叫我老頭,老頭,你說這像話嘛。反正我不管她了,你管她吧,你知道不,她在這裡睡的時候每天都在說夢話,說什麼,殷墨我想死你了我愛死你了這之類的肉麻話,反正我是受不了了。”
“喬海白,”殷墨念着喬海白的名字,眯起眼眼神有意地看了他一下道,“我知道你會幫我的,謝謝。”說着,就不見了蹤影。
喬海白被殷墨這麼一看,作爲他老友的自己都有那麼一刻的不寒而慄,看來他的力量又有增強了,只是丟下了鳳輕這個爛攤子,讓他該怎麼處理呢?
第二天鳳輕醒來發現自己還是好好的躺在牀上,她立馬環視四周沒有看到殷墨的身影,就連空氣中也沒有感受到殷墨的氣息。她連賴牀都不賴牀了,從牀上蹦躂了起來,跑了出去就看到正在門口練習招式的喬海白,立馬問道:“老頭,你看見我的殷墨了嗎?”
喬海白看都沒有看鳳輕一眼就道:“沒有。”
“您昨晚沒有聽到聲音嗎?”
“什麼聲音?”
“就是……哎!”鳳輕急的跺腳,就算她跟喬海白講也一時講不明白,反正他肯定一時半會是不會懂,也不會理解自己的感受的。
鳳輕不指望喬海白能告訴自己了,她在院子裡又跑去外面四處轉悠,希望找到關於殷墨昨晚來了的遺蹟,這樣她就能保證昨晚的事情不過是自己日思夜想而產生的一場過於真實的夢。但是不管她怎麼找都還是沒有發現。
她難過地回到院子裡,肩膀就突然被人一拍。
“殷墨!”鳳輕驚喜地朝身後轉去,令他失望的是拍他肩膀的人不是殷墨,而是喬海白,“你拍我幹嘛?”
喬海白道:“我知道你想殷墨。”
鳳輕訝異地說:“你怎麼知道我想殷墨!”
“是個人都知道啦!我又不是聾子,每天晚上都聽到你說夢話,說什麼殷墨我想死你了,我愛死你了之類的,肉麻的要命!”
“我真的是這樣嘛?”鳳輕害羞地說。
“是啊……丫頭我告訴你,殷墨與我是多年的老兄弟了,我跟他的關係還不好嘛,他能來我會感覺不到?所以你不要在找了,其實找了也是白找。”
鳳輕捂着腦袋,不相信地說:“那……難道昨晚的事情,都是假的,都是我腦海中產生的夢嘍?!”
喬海白也不是很確定地說:“也許是吧。”
鳳輕覺得自己簡直快哭了,她捂着嘴不相信地說:“怎麼會這樣,怎麼能夠是一場夢呢!我明明碰到了他,從他的懷抱裡享受到了他給予的溫暖,那中熟悉的感覺又怎麼會是夢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