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開茅屋門走了進去。
看着喬海白的笑容,鳳輕的心裡突然覺得不對勁。
她遲到了這麼久,喬海白這個小氣的小老頭怎麼會不僅不生氣,反而還笑呵呵的?
就是覺得不對勁,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她的心中漸漸生出一個疑慮,並且這個疑慮越來越大,可是她又猜不準是還是不是。
她跟在喬海白的身後進了屋子,頓了頓道:“老……不,喬爺爺,您怎麼會知道我坐在您房門口。”她換了個隱晦的角度試探地問。
難道是自己在睡覺的時候,金時艾進去,偷偷把喬老頭喊起來?可是當時沒有聽到聲音啊。
她看向金時艾,想看看是不是他。
這時喬海白道:“我剛回來就看到你躺在我的房門前。”
鳳輕驚呼一聲又連忙問道:“你剛從外——面——回來?”她特別在“外面”這兩個字眼上加重了讀音。
她的“您”直接就換成了“你”。
她雙眼睜得碩大,好想暴突出來似地盯着喬海白。
喬海白見鳳輕如此兇態,內心也有些小小的內疚,畢竟自己回來晚了,讓他們在門口等了這麼久。也就小聲而委屈地說:“你不是說不久嗎?”
“我那是……”本來還氣着的鳳輕突然沒了聲音,她的火氣就好像是熄了火的跑車一樣,霎時間就停了下來。
鳳輕面色不是十分自然地說道:“是啊,我是說的不久啊……”
她自己都遲到了這麼久,自己都做錯了事情,還有什麼臉說別人。
所以話語剛到嘴邊就立馬被她抑制住,又立馬嚥進了肚子裡。
算了,反正現在也不是說這個時候。
趕快撇開話題是真的。
“喬老頭,你叫我來,又要跟我交代的事情,是現在說,還是等到明早我們起來後再說。”她在一個小凳子上坐了下來,背靠着小矮桌子。
情不自禁打了一個哈欠。
雖說先前稍微小眯了一會兒,但畢竟晚上是要睡覺的。
現在不困,難道還是白天困嗎?
金時艾道:“鳳輕,現在說吧。說完,我們就回去睡覺。”
鳳輕點頭,又了搖了搖頭道,再點了點頭道:“好吧就現在說吧。”
她的雙眼已經快要閉合在了一起。
她一直在憑藉自己最後的那一點清醒的意志去撐開神志,最後一點清醒去撐開雙眼,去聽喬海白說。
喬海白沉吟道:“我們這次要去拿的東西,是一隻超乎於神與仙,可以說是非這個位面,來自於我們之上的上位面巨獸身上的精血。”
聽到喬海白講了一堆自己聽都沒有聽過的東西,鳳輕突然精神振奮,就連快要快要閉上的雙眼都猛地睜開。
“等等,你說什麼?什麼上位面什麼下位面,我不懂!”
“小丫頭你沒有聽過嗎?”
鳳輕搖頭:“沒有。”
“殷墨沒有跟你說過嗎?”
鳳輕又搖了搖頭道:“他是不是瞞着我了什麼?”
殷墨竟然瞞着她,他果然有事情在瞞着自
己,好失落。
喬海白這時道:“小丫頭,你可別亂想,也許是殷墨他覺得還沒到該告訴你的時候。等你進步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自然會跟你你說。小丫頭你可不要隨便亂想,到時候殷墨突然責問起老夫,老夫可不是他的對手啊。”
鳳輕道:“那上位面下位面到底是什麼?”她轉頭看向金時艾道:“金時艾,你聽過嗎?”
金時艾點頭,面色也有些沉重。
鳳輕見他面色不對,輕聲問道:“這之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能說的……還是什麼……”
她以爲自己從雪城到清宮是橫跨了整塊大陸,已經非常了不起。
在這長達半年之久遠超於常人般的快速成長,也是在她心中非常使她得意的事情。
可是現在她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簡單,也知道的太少了。那長達半年之久的跨越都不到這真正世界上的小小一隅。
她的心中不禁慌亂了起來。
到此,才發現很多事情都不知道的鳳輕,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多的事情。
她擡起頭,她以堅定地雙眼看着向金時艾和喬海白道:“我求求你們告訴我,那些我根本懂的世界,就算是一點點也好!”
喬海白道:“其實這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你只要去問問你的同學,他們便都會告訴你。”
鳳輕急道:“既然不是隱秘的事情,那爲什麼你們不願親口對我說呢!”
喬海白停頓了一下,剛要回答鳳輕。
金時艾突然說話了。
“鳳輕,我告訴你。”
喬海白道:“你願意說老夫倒不會試着阻止你,剛好還可以省下口水,麻煩你一口氣說完吧。”喬海白擺着一副懶得說的樣子,“這件事情很長,老夫去泡點茶喝喝。”
鳳輕看着表情難爲的金時艾,道:“你不用難爲自己告訴我。”
金時艾與上位面肯定是有什麼不好的回憶,否則從剛纔到現在他也不會如此沉靜。
喬海白在一邊道:“既然他想說,你就讓他說。”
鳳輕捏住鼻樑罵道:“臭老頭,既然你不想說,就麻煩你安靜點,我想聽啊!我好奇啊!”
五百年前,幾個上位面的人來到了這塊下位面大陸。
對於下位面的人來說,光是幾個上位面的人就讓人難以應付,他們仗着他們的力量肆意掠奪。
下位面的創世者集合起來,打算聯合起來把他們趕出去。
但實力相差太多。
那場戰鬥血雨腥風。
如果不是創世者,整個下位面就會被他們惡魔的行徑給破壞掉。
幾萬名創世者就在這場大戰中犧牲而去。
可是他們還是無法戰勝那幾名從上位面下來的殘暴的惡魔。
直到殷墨從上位面趕回來。
最後,這片下位面大陸上的創世者也只剩下屈指可數的十幾人了。
而殷墨也決定,暫時留在這裡,保護着這片下位面大陸。
鳳輕沉吟片刻道:“你的親人也在那場大戰中去了……”
金時艾點頭默認。
他
道:“但我不繼續或者我又能做什麼,總有一天,我會變得更強,衝上上位面,殺了那些混蛋。”
他的雙拳捏緊,眼裡閃耀着復仇與狠厲地光芒。
鳳輕道:“金時艾,你放輕鬆,放輕鬆,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你。”
金時艾嘆了一口氣道:“我知道,現在的我們還太弱。”
“他們很強?”
“一個人就足夠毀掉我們整個下位面,我真的不希望這個世界再發生什麼了。”
鳳輕道:“那愛麗絲學院就沒有做什麼嗎?”
“爲了能保護這幫準備衝上去送死的學生,我們學校可沒有少花費力氣。”喬海白突然插嘴道。
鳳輕白了他一眼說:“好,你就不用證明你沒有偷懶了。”
自從知道喬海白可以如殷墨一般保持年輕的容顏時,但喬海白卻總用靈力將自己保持成一個七八十歲的小老頭時,鳳輕就再也不能把他當作老人來尊敬了。
鳳輕靜了一會兒道:“殷墨他……是上位面的人嗎?”
喬海白看着鳳輕道:“是又或者不是。”
鳳輕有些疑惑:“這怎麼說?其實我有點害怕,假若有一天他要上位面怎麼辦。總覺得上位面是個志高無比的存在……而我……我一點都不瞭解他的過去。”
喬海白靜靜地凝視了鳳輕一會,似乎在思索該不該將一些殷墨的事情告訴鳳輕,在思索鳳輕有沒有資格可以知道殷墨的過去。
鳳輕嘆了口氣說:“雖說我也沒有告訴殷墨我的過去,但如果他問,我想我必定會坦誠相答。”
或許以前的自己還會介意自己是穿越來的身份,但是現在不了,他覺得就算跟殷墨說,殷墨也會笑着將她擁進懷裡道:“寶貝能來到這裡,並讓我遇見你……太幸運了。”
喬海白笑了一下道:“我就告訴你點吧。”
鳳輕驚訝地說:“真的?”
喬海白道:“別問我真不真,你想不想知道。”
鳳輕猛地點了點頭道:“當然想,我當然想知道!他的全部我都想知道。”
喬海白擡起手,搖了搖手指道:“適可而止的知道就好了,太貪心可不行。”
鳳輕愣了一下,又地下頭去,顯然是有些不好意思,的確是被喬海白說中了,她確實是有些貪心了。
喬海白擺手:“算了。殷墨他在下位面歷練成長,但是沒人知道他打哪裡來,又是誰帶來的。這片大陸上,我相信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生出如此天賦異稟的人。況且,他的紫黑色靈力,我在下位面呆了這麼久,從未有見其他人用過。反倒是上位面,有一個強大而雄厚的家族就是如他一般的靈力。”
鳳輕想都沒想便道:“那……也許那個家族就是!”
喬海白道:“鳳輕,你有沒有想過,假如殷墨是被家族放棄的孩子,那就算他要找回家人又算什麼?”
鳳輕呆呆地看着喬海白,她的眼眶突然有些發酸,鼻頭亦是。
“你說他被家人拋棄嗎?”鳳輕嘴脣有些顫抖,“他那麼厲害,他那麼強大,他那麼無與倫比,他的親人又怎麼捨得放棄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