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 收拾殘局(下)
鄭貴妃見天啓讓大家在談股份時叫他董事長，不解地問：“董事長是什麼名號？是皇帝給自己加的尊號嗎？”
天啓想了想說：“皇帝是處理朝中事務的，董事長是專門帶着大家發財的.這銀子要變多就需要一個懂門道的人，這些懂門道的人就叫董事，所有董事的頭就是董事長。?有支歌是這樣唱的：‘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創造幸福的生活，必須跟董事長團結在一起！’所以說讓你們以後談股份時叫我董事長。”
鄭貴妃說：“沒聽過這歌，不過皇帝是董事長，那我們是不是你開始說的董事？”
天啓搖了搖頭說：“我準備開個公司把原來大家的股份銀子都放在這個公司裡，有股份的人只是股東，幫助公司打理事情的纔是董事。董事就是要懂怎麼辦事，你們不懂怎樣辦事怎麼當董事？一門心思當好股東就行了。”
李康妃遲疑地問：“皇帝原來沒事時喜歡玩新奇玩藝，這個什麼公司不會是皇帝的新玩具吧？”
天啓看了李康妃一眼，翻了翻白眼沒有理她。
鄭貴妃笑着問道：“皇帝當董事長帶領大家發財，那朝中事務不就荒廢了？”
天啓說：“這人都是各有所長，事也是各有分工。就以一個家裡來說吧，男人專門種田收糧食負責把一家人的肚子填飽，女人專門生孩子負責傳宗接代，這纔是應有之義。假如要女人去種地，讓男人生孩子不就亂套了嗎？這道理是很淺顯的，只不過很多人不明白罷了。最適合處理朝中事務的是那些讀了好多年書，又當了好多年官有很多經驗的官員，作爲皇帝最多想想怎麼用好他們不必親力親爲。”
鄭貴妃問：“那皇帝不怕他們欺瞞你？想當年嘉靖帝和萬曆帝也不喜歡管朝政，但他們也沒像你一樣放開手讓兄弟管的，皇帝現在可真是青出於藍。”
天啓說：“謝謝你老的誇獎，不過嘉靖帝可沒什麼好口碑。宮中的女人要害他，朝中的官員敢當面罵他說嘉靖是家家乾淨，死後大臣代擬的遺詔中更是把他老人家說得一無是處。”
鄭貴妃看了看天啓說：“看來皇帝對嘉靖帝沒有什麼敬畏之心，那你對萬曆帝怎麼看？”
天啓微笑着說：“你說皇祖啊，不是晚輩當着他老婆說他老人家壞話，萬曆帝還不如嘉靖帝。嘉靖帝還知道提拔個嚴嵩幫着整人，萬曆帝居然親自跟手下大臣對着鬧，結果是大臣們團結了皇帝被孤立了，吃力不討好啊。就以立先帝泰昌帝爲太子一事來說，皇祖如果仿照嘉靖帝提拔一批嚴嵩那樣聽話的人上臺，估計你老人家現在就是太后了，也輪不到晚輩什麼事。自己的老婆孩子互相鬧矛盾不算還要受手下大臣的干涉，這皇帝不當也罷。”
聽了天啓的話，在坐的一羣女人都一起點頭稱是，連鄭貴妃和李康妃也不例外。不過鄭貴妃剛剛點了兩下頭立即就反應了過來，不服氣地說道：“聽皇帝的意思你的這些女人就不會讓你煩心？她們就不會爭來爭去？朝中大臣就不會跟你鬧彆扭？”
天啓說：“女人嘛哪有不爭的呢？一般來說宮中的女人不外乎爭寵、爭名份、爭地位，就看你怎麼去做。我首先在選人時就把那些好勝心強的篩走，然後一碗水端平不專寵誰，用年齡限制名份地位，這樣一來大家至少表面上是相安無事的。至於說手下大臣，我讓信王管他們，他們就算想鬧也該找信王鬧，我樂得清靜不好嗎？”
見鄭貴妃跟天啓漸漸聊偏了話題，李康妃咳嗽了兩聲，鄭貴妃一下子想起了來的正經原因，對天啓說：“皇帝的女人們關係融洽，在我們眼中她們也很可愛值得恭喜。不過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看能不能把股份銀子退給我們，女人心小求安穩，再說也不懂門道不能成爲皇帝說的董事，不知道皇帝能不能答應？”
天啓說：“早說嘛，都是一家人這個沒有問題的。”
鄭貴妃一聽大喜，說道：“那就先謝謝了。”
李康妃一聽也露頭了笑容。
天啓這時候突然說道：“鄭老貴妃既然說了你不懂其中的門道，那麼就得讓你們明白一下退股的順序。這做生意有出錢的也有出力的，只要銀子變成了股份那就要按股份分紅或者退股。你們兩個原來出的是兩百萬的一百萬，現在按股份退股就只能退一半銀子，你們可想好了。”
李康妃一聽就急了，說道：“出多少銀子也應該退多少銀子，怎麼一百萬變成五十萬了？”
天啓冷笑了一下說：“我給你們講個故事吧，話說有兩兄弟合夥做生意釀酒，哥哥說自己出水讓弟弟出穀子，弟弟問哥哥釀出酒了怎麼分，哥哥說出水的得酒出谷的得酒糟，你們說哥哥說得有道理沒？這銀子就是水股份就是酒，你不能說出銀子的分銀子出力氣的最後分力氣吧？”
見鄭老貴妃和李康妃苦着臉不說話，皇后這時候問道：“臣妾有一事不明，你們兩位都是宮中之人，先帝賞賜也好還是其它原因所得也好，最後所有的銀錢都得留在宮中，非要分個彼此有什麼用呢？就算賞賜給人都有定例不能隨意亂賞的。”
鄭貴妃說：“皇后有所不知，就算我們死後這些銀子得留在宮裡不能亂賞人，現在寬裕點總比緊巴巴地過日子要好得多。逢年過節該給兒孫賞賜也可以按最高的例賞，比沒銀子賞人好得多，再說我們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不是？”
天啓這時候笑了笑說：“我有個好主意，算是給你們一個機會。只要你們滿足了兩個條件，將來本金留在宮裡但賺來的銀子可以比照着賞人。比如說鄭老貴妃可以賞給福王世子，李康妃也可以把賺來的錢將來在添妝定例外另賞給八妹，不知道你們以爲如何？”
鄭貴妃想了想問：“哪兩個條件？怎麼比照？”
天啓說：“第一個條件就是五年後退股，你們的兩百萬和一百萬到時候會全額退給你們，同時還要分一百萬和五十萬的股息，無論是公司賠了賺了都分這麼多。”
李康妃想了想問：“皇帝的意思是我的一百萬將來只能留在宮裡，但五十萬股息可以比照着賞人，這點我願意，不過比照什麼賞人？”
天啓說：“這也是第二個條件，就是馬上打一場麻將。每人一吊錢的本錢不許添有人記賬，只要有一個人把這一吊錢輸光了就停下來算賬。假如算帳時你李康妃有一吊另三百文，就表明你贏了三成，你就可以在五年後將五十萬股息的三成也就是十五萬兩賞人。如果你手中的銅錢最後不足一吊，那不好意思，五十萬都算宮中的你可以用但不能亂賞出宮去。”
三Lang一直沒關心這邊的事，這時候聽說要進行麻將大賽，立即雀躍着說：“玩麻將啊，帶我一個。”
鄭貴妃笑了笑說：“我記得劉三Lang劉選侍在打麻將時常說一句話叫‘東風吹，戰鼓擂，麻將桌上誰怕誰？’我們就來試試吧。不過聽說馮選侍記性超強，她就不用來試了。”
天啓說：“這場比賽可能不是一兩天能決出勝負的，她們三個大肚子還有皇后都不上，其他人你們二位選。”
等鄭貴妃跟李康妃跟其他人去準備麻將大戰的時候，馮思琴問天啓：“皇上把朝廷的股份都接過來了，準備幹什麼呢？這家大業大責任也大，不符合皇上遇事不挑頭的一貫所爲啊。”
皇后也點頭說：“皇上費這麼大力氣把鄭老貴妃她們安頓下來，其中應該還有安頓福王等宗親的因素，看來皇上是真的想做事了，能不能說說做什麼？臣妾也很是好奇。”
天啓說：“你們知道的，就是上次三Lang說的，當保鏢賺錢。”
三Lang說：“皇上，臣妾只是順口那麼一說，開鏢局很辛苦的。臣妾記得我爹每次出門都要好多天才回來，一家人都擔心他會不會出意外。”
天啓說：“朕的意思是在全國開連鎖錢莊，兩京十三省每個省各存幾百萬兩銀幣，通存通兌走帳不走銀子。這樣一來雖說是賺了保鏢錢卻不必有保鏢那樣的辛苦，你們覺得怎麼樣？”
馮思琴想了想說：“皇上這主意好，其實很多票號也在這樣做，只不過他們沒有皇上這樣的條件，也沒有皇上現在這樣多可以調動的資本，更沒有皇上有那麼多人。”
天啓說：“一般的票號都是三分利，朕逐步降到兩分利一分利，現在聽說他們都叫苦不疊了。朕的錢莊存入利息一年比那些票號多給半釐的利，貸出利息一年少半釐，而且朕的錢莊還有異地存取低收費業務，你們說誰會笑到最後？”
思琴說：“那肯定是皇上笑在最後啊，利息不算什麼不虧就行，異地存取收費相當於把鏢局的錢全賺了，這個收益不可估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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