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眯眯的,心滿意足的離開。
寧輓歌目送他的背影離開,車子消失在眼簾很久,也沒捨得回屋子。
這好像十幾天來,他們第一次分開,他這纔剛走,她居然有些想念了。
想念的又豈止是她一人。
在去公司路上的鬱先生已經控制不住主動打電話詢問在南園的鬱太太做什麼。
鬱太太一邊拿着手機,一邊低頭看着面前的電腦,播放着之前在他辦公室沒看完的電影。
許是鬱靳久聽到電腦傳來的聲音,猜測她是否在偷看那部落淚的電影。
鬱太太沉默變相的承認。
電話裡的鬱先生先是嚴肅批評她不聽話,說過不准她看這些亂七八糟的電影,見鬱太太在電話裡不說話,末,嘆氣,半真半假的口吻道:“等我回來一起看,至少我可以幫你擦眼淚。”
窗外的陽光明媚,透過窗戶灑在她伸長的腳踝上,溫暖無比,順着小腿一路往上密不透風的包裹着一顆歷經滄桑滿目蒼夷的心。
寧輓歌眼眸莫名的溼熱,水光遊走,伸手關了電腦,答應等他回來一起看結局。
電話裡鬱先生突然問她用那隻手關電腦,語氣頗爲嚴謹,聽得鬱太太無語許久,尋了一個理由掛了電話。
身子放輕鬆的靠在了沙發背上,側頭望向窗外的秋天,枝頭樹葉泛黃,枯萎的掉落,金色的光卻潤了眸色。
鬱先生的倨傲,傲嬌,彆扭,在這個上午皆化爲暖人的熱流,浸透了鬱太太的五臟六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
同樣是這一天的下午,國民男神被警局釋放,沒有回家,沒有去公司,在甩掉那些想要採訪他的記者後獨自驅車到了南園。
他知道寧輓歌住在南園並非寧輓歌所說,而是之前在和寧輓歌的經紀人蔡姐接觸後,偶然得知。
離開警局直奔南園的原因無非是得知寧輓歌與鬱靳久已註冊結婚,在鬱君爵的生日宴會上,鬱家也公然承認了寧輓歌的身份!
這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以爲只要寧輓歌的過去被曝光,即便是鬱靳久還想要她,鬱家的人也決不允許他和一個有污點的女人在一起,怎麼會想到鬱靳久竟然已經娶了寧輓歌,而鬱家看樣子似乎已經接受了寧輓歌的存在。
這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他無法接受,必須要見到寧輓歌一面,聽她親口說!
裴姨告知寧輓歌有一位姓葉的先生要見她的時候,她已經猜測到是葉子時了,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出來,不過轉念想到他是葉家的私生子,葉家自然不會放任他在警局不管,便不再奇怪了。
寧輓歌是不想見葉子時的,畢竟交情不深,葉子時心術不正,與他無話可說。
但葉子時堅持要見她,言語間有幾分要挾,現在整個冰城的記者都在找她,要是她不介意把記者引來,他願意在外面一直等着。
寧輓歌儼然沒有選擇的餘地,只得讓裴姨吩咐門衛放他進入南園,但沒有放他進屋,而是選擇站在前院談話。
一來是不想造成誤會,二是鬱靳久心眼小,若是讓葉子時進去,哪怕就是坐了一個沙發,鬱靳久知道大概也會將沙發直接給扔掉。
以前她不明白,但現在卻是很明白,鬱靳久吃起醋來簡直是蠻不講理,外加毫無理智。
爲了避免讓鬱靳久失去理智和浪費傢俱,寧輓歌覺得站在外面談話再適合不過。
葉子時的車子開進來,下車看到陽光下的寧輓歌一身簡單的休閒服,長髮束在腦後,露出精緻立挺的五官,白嫩的肌膚上粉黛未施,乾乾淨淨,整個人像是不染一絲煙火,那麼高貴而優雅。
眸光捕捉到她無名指上的婚戒時倏爾一冷,陰厲驅走了眸底的溫潤,不再是之前寧輓歌所認識的葉子時了。
兩個人站了許久,寧輓歌沒有主動開口,靜靜的,從容不迫,沒有一點尷尬和不自在的表現。
“不請我進去喝杯茶?”最終還是葉子時率先開了口。
寧輓歌緋脣輕挽,嗓音乾淨溫淡,“你想喝茶我可以讓裴姨給你端出來,可我覺得你並不想喝鬱家的茶!”
葉子時的事情是鬱靳久一手策劃的,他恨鬱靳久都來不及,又怎麼會想要喝鬱靳久的茶。
葉子時眯着眼眸仔細的打量她,眼前站着的這個寧輓歌熟悉而又陌生,雖然之前寧輓歌也是這樣清清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眉心沒有這樣的清冽和氣場,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有底氣了一樣!
“你變了。”他說。
寧輓歌低頭莞爾,這抹笑不是給葉子時的,而是她想起了鬱先生,片刻後擡頭,脣角的笑意淡去,意有所指:“變的人又何止是我!”
她記憶裡的葉子時溫潤如玉,翩翩儒雅,又怎麼會做出那樣卑劣而不堪的事情,眼神裡怎麼會有此刻的陰戾與渾濁!
葉子時皺眉,“他告訴你的?”嘴角浮起冷笑,像是在嘲諷鬱靳久。
“我倒希望是他親口說的。”至少他說的,她都會相信,那樣就不會誤解他了。
葉子時怔愣,還來不及說話就聽到她說,“葉子時,不瞭解他,也不瞭解我。”
“我和他之前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不是你們能明白的,也不需要你們明白!你的感情,我明白,但很抱歉,我承擔不起,也不想承擔。如果你只是因爲想得到我而先毀了我,我也許會原諒你,但是你傷害了他,害得他差點沒命,讓我徹底失去了他,這是我無法原諒的,也永遠不可能原諒你!”
傷害她,她不在乎,反正她的人生已經完蛋了,活或死沒什麼區別,但是鬱靳久不一樣,他的未來可以很美好,她不能原諒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
葉子時臉色一僵,聽着她的話輕輕柔柔的像是沒什麼力量,但每一個字都如同磐石壓在他的心中,壓得他喘不過氣,快要窒息了。
“你……你就這麼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