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城平日裡是禁止燃燒煙火炮竹的,只有在過節的這一天才會放煙火,而且時間長達半個小時爲的就是讓市民能看到漂亮的煙火,不必自己私自燃放。
雲簡月被顧知深整整吻了半個小時,身子徹底軟在了他的懷中,喘不過氣。
厲寒渚隱藏在人羣中看着她與顧知深甜蜜接吻,再燦爛絢麗的煙火也無心再看,薄脣微勾,夾雜着一抹苦澀,轉身離開。
高政在人羣中一邊看煙火,一邊注意雲家那幾個孩子。
…
雲思晚手捏着刀片始終抵在他的頸脖上,刀刃鋒利到已經無聲無息的劃破他的肌膚,有細密的血珠沁出。
手面暴露在冷空氣中,宛如被凍僵了一般。
他手裡拿着的槍卻始終抵着她的心口,紋絲不動,眼神在光暈下也如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漣漪。
長時間的對峙,誰也沒有先放下手裡的武器,各不相讓。
煙火漸漸熄滅,廣場上有人在燃放着仙女棒,銀色的光暈在黑夜裡格外的刺眼與虛幻。
很快就有人要過來了——
捲翹的睫毛在風中微微顫抖,緊抿的緋脣輕挽,聲音一貫的漫不經心,“你說究竟是我的刀片快,還是你的子彈更快?”
“試試?”聲音冰冷的從脣瓣中逸出,眼睛都沒眨一下。
“或者是我更快!”又一道冰冷的聲音響起。
昏暗中雲思晚看到厲寒渚手執槍指在了他的腦袋上。
他沒有任何的情緒反應,只是微微的掠眸,毫無情緒的聲音響起,“是嗎?”
忽然之間,厲寒渚的額心多了一點紅色光暈。
雲思晚眸底迅速劃過一絲複雜,是狙擊手。
因爲是夜晚光線不好,根本就不能確認狙擊手具體埋伏在哪一個方位,就算知道她也無暇分身去解決。
“呵!”紅脣勾起嘲弄的弧度,“薄少就是薄少,從不做徒勞無功的事!爲了抓我這樣微不足道的小卒,這般費盡心思,我真是深感榮幸。”
“跟我回去!”薄少薄情的脣瓣輕勾,絲毫不在意她言語間的諷刺和嘲弄。
“然後呢?”她問。
他沉默了。
“繼續爲你出生入死,繼續讓她羞辱我……越活越沒有尊嚴,連條狗都不如!”雲思晚媚眸漸漸的清冽,直射他,嘴角的嘲弄斂去,聲音凝重:“你把我當什麼了?”
薄少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還是沒說話。
“你說把我擄走就擄走,你讓我去盜宇宙之心我就去盜,她要王冠你也要逼着我去偷!稍有不如你意,你就能傷我……我一直都不知道你是誰,甚至不知道你爲什麼要恨我!”
聲音很輕,在寒風中無聲發酵着。
是的,他恨自己。
哪怕他從來沒說一個字,雲思晚卻偶爾能捕捉到他眼底對着自己的恨意。
“現在我終於明白了……”聲音淡淡的,沒有一絲情緒起伏,卻聽得人心裡瘮的慌。
厲寒渚鷹眸在他們兩個人之間徘徊,並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存在怎麼樣的前塵舊事。
“我在很多年前欠下的債,到底是要還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