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被扶回房間,躺了好半天,也不見有人過來,眯着眼眸想着要不要起來的時候,臥室的門被推開了,以爲是雲簡月進來了,連忙把半眯的眼眸闔上。
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過來,聽到有什麼東西擱在牀頭櫃上的聲音,緊接着就聽到曾沛的聲音,“先生,起來把解酒茶喝了,再吃點東西吧。”
顧知深猛然睜開眼睛,起身,黑眸盯着曾沛哪裡還有半點的醉意,聲音不着痕跡的沉了,“太太呢?”
曾沛端着解酒茶,據實回答:“太太說她累了,在客房休息。”
眉心倏爾就皺了起來,她這是還在和自己耍脾氣呢!
“先生……”曾沛開口,想說太太等了他一晚上,解酒茶和吃的都是太太吩咐她做的,只是剛開口就被顧知深打斷了,“你去歇着吧。”
曾沛一怔,神色猶豫,“可是——”
“出去。”顧知深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了,眸子裡透着濃濃的不悅。
曾沛不敢再違逆他的意思,放下杯子,離開房間了。
顧知深臉色陰沉,漆黑裡的光澤暗的可怕,盯着解酒茶,不由的捏了捏眉心。
他的酒量豈會這麼差。
只不過是最近她因爲孩子的事與她置氣,表面什麼都說,可心裡一直不高興,不愛搭理他;他又不想縱容她,一直沒主動示好。
今晚的應酬他也不是非要去,可想到她都很久沒對自己笑了,他想着就過去借機喝點酒,回來借酒示好,也就打破僵局了。
哪裡會想到這個小東西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喝醉了,不但不照顧他,居然還跑去客房休息。
這算是什麼意思?
要和他分房睡嗎?
是不是他最近太慣着她,都讓她有些無法無天了?!
顧知深越想越生氣,哪裡還有心思喝什麼解酒茶,直接起身走出臥室去了客房。
走到客房門口,握住門把就要開門,結果——
門把紋絲不動,根本就打不開。
門被從裡面反鎖了。
顧知深臉色難看的厲害,額頭的青筋都若隱若現的跳動,小傢伙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想叫曾沛把備用鑰匙拿過來,剛張口突然又想到曾沛被自己趕去休息了,吃癟一樣閉上嘴。
鬆開冰冷的金屬,想要敲門,手指擡起還沒落在門板上突然僵硬在半空。
既然她都把門給反鎖了,肯定是不想見自己,敲門她肯定不會開的。
顧知深真是氣壞了,又無何奈何,夜深了,總不能把傭人們都鬧起來,丟不起那個人。
最終作罷,甩手回房了。
雲簡月坐在牀上,隱約聽到門外離開的腳步聲,抱着懷中的枕頭拼命的蹂躪。
“讓你不回我電話,讓你出去鬼混喝酒,就不理你!哼!”雲簡月關燈,躺下睡覺。
奈何她早已習慣有他的懷抱,現在一個人睡,怎麼都不習慣,睡不着,好幾次都想爬起來回臥室,硬生生的壓下這個念頭,不回去。
不然也顯得自己太沒志氣了!
雲簡月在客房翻來覆去睡不着,在臥室的顧知深又何嘗不是,少了懷中的香軟,怎麼都不習慣。
一夜無眠,滿肚子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