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深自然不能將她丟在這裡置之不理,主動提及送席夏。
席夏喝了酒,眸光有着兩分迷離,臉頰許是酒精作祟,染上緋紅,聽到顧知深主動提及要送自己,揮手拒絕,“不用了……我叫車回去就可以了。”
以前也沒少發生這樣的事,顧知深都沒有提過送她,今晚卻主動提及送她,這個舉動有點兒耐人尋味。
“不安全。”顧知深淡淡道。
“我可以叫代駕。”席夏依舊堅持不需要他送。
顧知深幽暗的眸光涼薄的鎖定她,菲薄的脣瓣輕扯,“你這是在拒絕我?”
席夏微怔,隨之緋脣漾起好看的笑容,不答反問,“難道顧總就不怕顧太太誤會嗎?”
“我太太說現在人才難覓,讓我珍惜人才。”話音落地,取車的方堃已經把車子開過來了,停在他們面前。
方堃下車,爲他們拉開車門。
“上車!”顧知深丟下兩個字,徑自坐進車子裡,明顯不想再說第三次。
席夏看着開着的後車座門,貝齒暗暗咬住紅脣,腦子雖然暈,但還不至於沒有清醒的意志,否則她在這一圈裡早吃虧了。
片刻的遲疑,她坐進車內,方堃關上車門,繞到駕駛座扣好安全帶就聽到席夏報出了自己的住址。
車子很快離開了飯店很快併入了主道,朝着席夏的住處奔馳。
車廂裡光線暗淡,兩個人雖然同坐在後車座,但因爲車子空間很大,兩個人之間還有着很大一段距離,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氣氛冷然。
席夏手撐在車門上,側頭看着車窗外的風景飛快倒退,夜色微涼。
“席秘書是一個人獨居?”車廂裡沉冷的嗓音突兀的響起。
席夏側過頭身旁近距離坐着的男人,因爲光線太過黯淡,完全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眸色幽然,片刻的沉默,輕聲道:“顧總怎麼突然對我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上司關心下屬不可以?”聲音落下,不給席夏說話的機會,又問:“席秘書似乎從來都沒提過自己的父母。”
“我母親因病早逝,父親只是一名普通的上班族,都不在冰城。我鮮少回去,感情生疏,自然很少提及。”席夏淡淡的嗓音回答。
顧知深沒有安慰她,反而繼續問道:“母親去世,你和父親的關係,不應該更緊密?”
昏暗中秀氣的眉頭已經皺起,聲音沒有之前那麼清淡,充斥着一絲咄咄逼人:“顧總的父親去世,也未見顧總和母親的關係有多緊密啊。”
顧知深黑眸裡迅速劃過一絲清寒。
在工作上,他一貫不喜歡摻雜私人感情,更討厭女人爲了感情的事利用工作來接近他。席夏的牙尖嘴利,性格狡詐,他是早知道的,當時席夏對他沒有任何的想法,避免了他受到女秘書的騷擾,這也是因爲這樣,他纔打破自己不用女秘書的原則。
只是他低估了席夏的聰明和她一直隱藏的勢力。
顧知深斂神,抑制住心頭的不悅,聲音平靜無波卻暗藏洶涌,“在一般的犯罪案件中,現場越乾淨,犯罪手法越完美,反而越會露出破綻。席夏,這個道理你懂嗎?”
車窗外有路燈一閃而逝,從他的臉頰上閃過,席夏看到了他鷹隼的眸光宛如蟄伏伺機而動的野獸一般,陰鷲可怕,充滿掠奪性。
後脊骨滲出薄薄的涼意,迅速席捲全身。
席夏暗暗的呼吸,平復情緒,抿脣的時候,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我沒選修過犯罪學,顧總的話我是真的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