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世鈞看着牀上雙眼緊閉的任之蕊,半點兒興趣都提不起來,如果當初他不是爲了活下去,他怎麼可能答應古老頭子,把這個女人娶進顧家,但他還是脫掉了襯衫,他不相信,他做的這麼出格,唐恬還沒有反應,難道唐恬已經忘了他們當初的事情?
唐恬目光中,那寬厚的脊背曾經給了她多少安全感,可是這一刻,那結實的胸膛要在她面前進入別人的懷抱中,她不恨也不悔,這一切都是她親手造成的,能夠看到顧世鈞活着,就夠了。
顧世鈞掀開被子一角,白皙的皮膚讓他生硬的瞥開目光,但不得已,還是側身躺了過去,被褥中,他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摸了過去,他條件性的躲開,然後那隻手就真的沒有再過來。
他和任之蕊完婚一年,起初任之蕊想盡了一切辦法,想要把身體交給他,但他始終都是冷眼拒之,久而久之,任之蕊也就沒有再來煩擾過他,但他沒有想到,提出上牀要求的人,竟然是他自己,而且任之蕊還相當配合。
唐恬親眼看着顧世鈞和別的女人躺在了那張她們也短暫溫存過的牀上,只覺得喉嚨裡面酸的緊,她連着吞了好幾下口水,才把想要流淚的情緒給控制住。
她明明已經認定自己和顧世鈞沒有半點瓜葛,可她騙不了自己。
“抱着我。”顧世鈞開口,聲音很小,只有任之蕊能聽到。
然後,唐恬就看到任之蕊挪開了兩個人中間的被子,轉過身,貼抱住了顧世鈞。
這傢伙這麼做,是不是想看她傷心欲絕的樣子,恐怕會失算,她即使心裡再難過,也不會哭,她一遍遍重複着告訴自己,躺在被子裡的男人,已經成爲人夫,無論她心裡還有多少感情,無論她能不能偏得了自己,也真的該放下了,這樣的感情,她不應該擁有。
顧世鈞餘光始終觀察着唐恬,但她終究沒有反應。
這女人,真的對他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嗎?
他似乎是篤定的翻身將任之蕊壓在了身下,那張讓大多數男人挪不開目光的臉,在顧世鈞面前,沒有半點兒吸引力,他只想儘快結束這場用自己做賭注的賭局,因爲他已經感覺到,他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唐恬知道,她躲避的目光,只會讓挑戰他底線的顧世鈞得逞,所以她乾脆就盯着兩個人看,只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有多難受。
任之蕊怔怔的看着第一次和自己如此近距離接觸的顧世鈞,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掉,顫顫巍巍的伸手環住面前的男人,所有動作都帶着試探,她怕她的主動會讓夢中重複過無數次的場景清醒。
顧世鈞並沒有拒絕,而是用一隻胳膊支撐在任之蕊耳邊,另一隻手摸着她的腦袋朝着靠裡面一些的位置倒去,在唐恬那個角度看,的確是兩個人在接吻。
“別碰我。”
任之蕊主動迎合,卻沒想到,兩個人的脣馬上就要碰到的時候,卻聽到了顧世鈞寒意的聲音,她愣住,不作反應,任由顧世鈞扶在她腦袋上的手
用力,她抿着嘴脣,努力控制有些急促的呼吸,羞辱感一點點涌上心頭。
可即使這樣,她也不想推開顧世鈞,因爲她現在配合顧世鈞做的,都能帶給唐恬巨大的傷害,她很想看到唐恬那張崩潰的臉,她纔是爭奪顧世鈞最後的勝利者。
顧世鈞的手離開任之蕊的腦袋,探入被中,他做了一個挺身的動作,身下的人自然配合一聲嬌-喘。
唐恬愣住,大腦中不自覺的浮現着那些曖昧的畫面,眼前漸漸模糊,淚水不受控制的往外流,手卻被綁在身後,不能擦眼淚。
她心底的防線徹底被擊垮,她甚至覺得現在所受的屈辱要比當初在顧家時候,被關在小房子裡面更加多,誰會相信,她心愛的男人當着她的面,和別的女人……
顧世鈞咬着壓根,逼真的動作竟然讓身下的任之蕊臉上泛起了潮紅,他感覺到一雙顫抖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胳膊,小聲哀求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求求你,要了我吧。”
任之蕊咬着嘴脣,眼圈裡面轉着淚花的樣子,的確楚楚可憐,可對顧世鈞來說,卻一點都不起作用,他扭着胳膊想要擺脫那雙手,卻聽到了第二句話。
“如果你不能滿足我,我就讓我爸弄死她。”
顧世鈞身體明顯停頓了一下,接着低下頭,嘴脣湊在任之蕊耳朵邊上,不知道說了什麼。
唐恬只看到裹着的被褥起伏漸漸大了起來,房間內兩個人羞恥的聲音一聲比一聲高,持續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她的淚水已經流乾,心,也已經徹底死去。
房間內陷入了沉浸,許久,顧世鈞動了動,套上衣服從牀邊跳下來,經過唐恬的時候也沒有停留,推開門就走了出去。
房間裡只剩下她和任之蕊兩個人,牀上的人動了動翻過身,看向她的目光中帶着幾分炫耀,“現在死心了嗎?”
她不明白,任之蕊爲什麼總是抓着她不放,她早就已經遠離顧家,是顧世鈞一定要抓着她不放的。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
唐恬的答非所問讓任之蕊有些生氣,翻身起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總之就是露出了胸前幾處只有吮吸才能留下的印記,“你就這麼想離開這裡?”
只有傻子纔會想留在這裡吧?她又不是不要臉,難道留在這裡看他們夫妻兩個秀恩愛嗎?
“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裡!”唐恬咬着牙根,又重複了一遍。
任之蕊也沒有回她的問題,穿衣服下牀的同時,自顧自的說着,“世鈞跟我說過,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很不開心,你什麼都不懂,就連他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解決不了。”
唐恬眼睛發乾,只想來個人,趕快把貼在她眼睛上的膠布給弄掉,至於任之蕊說了什麼,對她來說已經不重要。
任之蕊走到唐恬面前躬身,故意沒有扣好的領口,那兩個淡淡的紅色顯得格
外刺眼,唐恬心裡已經沒了半點波瀾,她只求這夫妻兩儘快完成折磨,早點把她放走,川寶還等着她的藥物救命。
“我有心思放你走,但世鈞好像不肯。”任之蕊說着,手指摸在唐恬的臉上。
搽!
唐恬眼睛上的膠帶被扯掉,連同扯下的還有她的睫毛和眉毛,生疼的感覺讓她下意識抽搐了一下,接着臉上的交代再而三的被扯掉,只是疼痛感已經沒有第一下那麼明顯了。
“你知不知道,世鈞很聽我的話,很寵我。”顧世鈞不在,任之蕊當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她只有看着唐恬受傷,才覺得安心。
“呵,那真是恭喜你。”唐恬冷笑,對這種秀恩愛嗤之以鼻,她對顧世鈞和任之蕊之間的事情,一點也不想知道。
“老人吶,備熱水,唐恬,你這種髒兮兮的樣子,就算我贏了你也不舒心,我倒是很想看看世鈞看到我把你打扮好之後,會是什麼反應。”任之蕊突然喊了一聲。
唐恬下意識看了面前女人一樣,這女人竟然要給她洗澡?還要打扮她?顧世鈞已經是她丈夫,她剛剛不是還親口承認,顧世鈞對她很好,那爲什麼一定要跟她一較高下,她現在只想儘快離開龍寨,去研究藥物。
“任小姐,我看沒這個必要吧,我這次來龍寨,只是爲了採藥,我現在所有心思都只在藥物研究上,至於感情方面,我早已經不作任何打算。”
她知道,即使她這麼說,任之蕊也不會相信。
果不其然,任之蕊根本沒聽她的話,叫着下人把水桶搬進來,還幫唐恬解了綁,把她放在木桶中,還沒的一會兒,桶中的水就被身上的泥巴給洗黑了,任之蕊竟然不厭其煩一遍又一遍的讓下人幫她換水。
直到把唐恬洗乾淨,整整花費了兩個多小時,任之蕊的額頭上都沁出了汗,也沒停下來。
“衣服。”
此刻的唐恬,更像是一個提線木偶,周圍站着幾個下人,在任之蕊的指點下,把一件件龍寨特有的衣服往她身上套。
龍寨的衣服帶着幾分土家族名族特色的感覺,華麗的裝飾和凸顯身材的長裙,將她的身材勾勒的格外性感,再加上淡妝,整個人疲倦的感覺也一掃而光。
鏡子中,唐恬自己看的都有些呆住,好像自從有了川寶以來,她都沒有好好打扮過自己,再加上孕期化妝品什麼基本上都不能用,整整一年她都處於素面朝天的狀態。
任之蕊目光中流露出來的寒意不一般,她手中突然出現一把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小匕首,靠近唐恬身後,準確的抵在她眼下顴骨的位置,微微用力,唐恬清楚感覺到刀刃上的冰涼,不敢動彈。
唐恬的外貌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自從生了孩子之後,與身俱來散發出來的母性,讓她多了一份女性的婀娜,這讓任之蕊看着十分嫉妒。
“你猜猜世鈞看到你這張佈滿了刀疤的臉,還會愛你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