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睜開眼睛的時候放,發現自己依舊是在海邊。
夜風很冷,他吹了一夜。
頭腦昏沉,應該是感冒了吧?
昨晚,林凡做了一個夢,他夢到了小水,也夢到了溫豆豆,夢境太好,他捨不得醒來。
可是天亮了,就不許軟弱了。
看着海邊升起的太陽,林凡的臉上重新被冷漠包裹起來,然後站起身,伸手,在石碑上輕輕地拍了拍,像是在拍妹妹的頭一樣。
“小水,哥哥改天再來看你,要好好的,不要孤單,知道了麼?”說完,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一步步走到家裡,然後發現家裡有一羣老頭子在等着他。
等着質問他。
林凡脫下外套,無視他們,徑自坐在沙發上,扯了扯領帶,“想問什麼?”
“昨晚的約會怎麼樣?”老長老首先開口問。
“不怎麼樣,”林凡懶懶地開口,“對方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喜歡什麼類型的?”
“清純簡單一點的。”林凡懶懶地回答。
“好,今晚你準備一下,我會按照你的要求來安排,老規矩,不到晚上十點,不準丟下對方不管!”
“知道了。”
頭很痛,林凡仰靠在椅背上,閉着眼睛,幾乎要沉沉睡過去了,隱約聽到那羣老頭離開的腳步聲,等一切聲音消失了之後,林凡側身,躺在了沙發上。
在冷氣的吹拂下,再次沉沉地進入了夢鄉。
一直到口乾舌燥得發痛的時候才勉強睜開眼睛,外面的陽光已經有些偏西了。
林凡起來,去倒了一杯冷水,然後仰頭喝掉。
之後,又回到沙發上,重新躺了下來。
之前溫豆豆在的時候,水都是熱的,因爲她總有各種理由讓他燒熱水給她喝,說什麼健康。
像她這種隨便吃垃圾視頻的人,居然也注重健康?
一邊想着這些事情,林凡一邊再次睡着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是被電話吵醒的。
頭很重,像是根本就擡不起來一樣,整個人都是飄忽的,身體冷熱交替,很難受。
林凡勉強打起精神,接通了電話。
“喂?”
“林凡,別忘記你的約會,時間和地點都沒有變!”
林凡扔掉電話,仰靠在椅背上。
這些天,他不斷的約會,每次都是這樣的,時間和地不變,只是每次跟他約會的對象不一樣。
想想也真是諷刺,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變成每天約會的地步。
他已經膩了!
這次,他打算,不管對方是誰,都答應了好了。
不管是誰,關上燈都一樣的。
換了一件衣服,在司機的護送下,林凡來到了同樣的咖啡廳,同樣的座位。
無視掉對方,坐下來,伸手,將菜單遞給她,“點餐。”
“你生病了嗎?”聲音,單純無辜。
“點餐!”聲音,有些不耐煩。
“如果是生病了,就不用勉強自己來跟我約會了,我可以告訴他們,是因爲我的原因,是我臨時有事先走的。”
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說法。
林凡轉過目光,正式看向這個人。
那是一個非常清純的人,看樣子沒有多大,甚至身上還穿着校服,應該是某個大學的,梳了一個馬尾,臉上沒有非常誇張的妝容,五官清秀,看起來乾淨清爽。
不是那麼的討厭。
林凡想起來了,今天他告訴那些長老們,他喜歡這種清純的人。
“你叫什麼名字?”
“柳茜。”
“亞洲人?”林凡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頭很痛,所以有些口乾舌燥。
“是,”柳茜點頭,“你生病了,不要喝咖啡了,我送你回家吧,吃藥了嗎?”
“不需要藥!”
“那怎麼可以!?”柳茜瞪大眼睛,“病了就要吃藥,你站起來,我帶你去買藥。”
“不用了,”林凡站了起來,“你回家吧,讓我的司機送你。”
“沒事沒事,我自己可以回去的,你身體這麼不好,還是讓司機送你吧!”柳茜想要去扶林凡,但是介於男女有別,她沒有過去。
她不想其他的女人那樣輕浮,又會關心別人,而且廢話不多。
如果他主動要從這些人總選一個做爲妻子的話……
林凡走了幾步,轉過頭,看着她,“陪我去買藥,可以麼?”
“好啊好啊!”女孩兒立刻開心的跟在她的身邊。
一路上,女孩兒不說話,安靜地跟在他的身邊,很乖巧。
不像溫豆豆,讓她一分鐘不說話,她都無法保持。
外面的藥店很多,看到其中的一個,林凡走進去,說了幾種藥名,然後醫生直接給他拿,林凡拿着坐到了車裡。
柳茜一直瞪大眼睛看着他,一臉的崇拜。
林凡懶得解釋,只接過司機遞來的水,喝了一口,然後擰上蓋子,仰靠着閉上了眼睛。
“林凡!”是溫豆豆的聲音。
“林凡林凡,起來陪我玩!”
“林凡,好無聊,你陪我聊天!”
“我餓了,林凡,你陪我去吃東西好不好?”
揮之不去的聲音,一直充斥了整個夢境。
林凡從夢中醒來時候,發現自己身上有上三牀棉被,而且胸口壓了一隻胳膊,全身都是汗水。
是柳茜。
她似乎很累了,趴在牀上睡着了。
林凡躺回到牀上,怔怔地看着天花板。
既然不能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那麼跟誰都是一樣的,所以就她吧,至少乖巧懂事。
想要再次睡過去的,但是似乎燒已經退了,根本睡不着,於是,林凡吃力的起牀,不小心碰到了柳茜的胳膊,柳茜猛然驚醒。
“林凡!?”
嫩白的臉滿是無辜,像是做了一個恐怖的噩夢一樣。
“怎麼了?”林凡淡然地問。
“沒事,”柳茜撓了撓頭,“我只是做了一個噩夢,你醒了?有沒有不舒服的感覺?昨天你就吃了那麼兩種藥,真的沒事了嗎?”
“沒事了,”林凡站在地上,“我去洗個澡,你去客廳裡等我。”
“好。”
“如果覺得無聊,可以看看電視。”說完,轉身走進了浴室。
他經常會着涼感冒,藥名是席陌堯告訴他的,每次感冒了,不管有沒有用,他都會吃這些藥,總覺得吃了就會好。
以前,是因爲想她,而現在,是因爲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