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晗一手拎住了蘇眠的衣領,將他拉到了身前。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相視而立,一個憤怒如火,一個陰冷如冰。
在這偌大的空間中,硝煙瀰漫。
“蘇眠,蘇清顏是哪樣一個女人,你心裡比誰都清楚,我們和她一起長大,帶着她吃路邊攤,帶着她爬牆頭,她的娃娃破了,我們給補,她的裙子髒了,我們給洗……”
“當時是誰說的,不會讓她再受任何人的欺負,不會感覺到任何委屈,要把她當自己的妹妹,自己的家人一樣的守護着,保護着,都TM的成了放P了話了嗎?”
蘇眠和莫逸晗在家族裡都是一脈單傳的唯一繼承人,並沒有什麼兄弟姐妹。
即便家族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家裡,時不時的會帶着一些小姑娘跑來竄門,但一來因爲那些所謂的千金大小姐都嬌氣又驕縱,二來那些大人們也帶着很強的聯姻目的性,所以,他們從骨子裡排斥與那種女孩親近。
而蘇清顏,卻是一個例外~
在巷口裡救了她之後,她就像個小尾巴似得,粘着他們了。
她有漂亮的髮夾,就送給他們;她有好看的洋娃娃,就抱出來和他們一起玩;她有一塊蛋糕,還要分成三份,等着他們一起過來吃。
他們送她一件裙子,她沒有錢買禮物,就跑去偷摘人家院子裡的玫瑰花,做成花環送給他們。
他們送她一件布偶,她就彩紙剪出各種奇形怪狀的摺疊玩具,送給他們當做謝禮。
那童年時候的相處,一起長大,她把他們當哥哥,他們把她當妹妹,那樣的單純,簡單,毫無心機,不帶目的。
那是最珍貴的,捧在手心裡的曾經。
蘇眠的雙眸,有着一絲的恍然,他不自覺的看了一眼蘇清顏,眼前的女孩早已長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穿着銀色性感的舞裙,踩着水晶的高跟鞋,她的身邊,依然站着兩個同樣出色的男人。
莫逸晗和田鴻宇。
卻再也不可能有自己的位置。
蘇眠的心裡,很疼,疼得他狠狠的咬了咬牙齦,聲音低沉的回到:“我說的保護,是對曾經的瘦妞,而不是現在的蘇清顏……”
蘇清顏的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
莫逸晗當然懂得他的言外之意,他再一次苦口婆心的勸到:“蘇眠,那年的事,你不是唯一的受害者,她的母親也在那場車禍中去世了,如果她母親做錯了什麼,傷害了什麼,一條命,也該結束了所有的恩怨。”
“我知道這些年來你心裡一直憋着一股怨恨和不甘,如果蘇清顏註定要揹負着她母親的過失而在你身邊還債,那這段時間,你給的羞辱嘲諷,她所承受的委屈和壓力,也該夠了。”
“既然你那麼恨她,那就像以前一樣,把她從檀香灣裡趕出去,趕的遠遠的,讓她再也不能踏進H國半步,從今以後,她死她活,和你再也沒有絲毫關係……”
莫逸晗說到這,緩緩的轉身,朝着蘇清顏的身前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