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楚趕到醫院,找到秦佑珂的病房。
走進病房,他被打了鎮定劑,正在休息。
護士正爲他量着體溫,橋楚上前問道:“護士小姐,有什麼問題嗎?”
“病人體溫太高了。”護士無奈搖頭,把水銀的體溫計放到一旁,“你是病人的家屬嗎?”
“我是他的下屬。”猶豫了幾秒,橋楚說道。
護士從旁邊拿出幾個冰袋,“正好,病人現在身體燙着難受,你拿着冰袋去幫他降溫。”
橋楚手裡被塞了兩個冰袋。
她看着牀上的秦佑珂,臉上的被燙的紅紅的,眉頭緊皺,很是難受。
“他不是注射鎮定劑了嗎?”橋楚有些難做,幫他冰敷,會不會太親密?
現在不是在小黑屋裡,而是在醫院,人多口雜。
護士有些訝異地看着她,“這些因爲藥物引起的溫度異常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用物理降溫,不要隨意用藥,免得跟他身體內的藥物有衝突。”
護士的話很有道理,橋楚沒法反駁,一切都是爲了秦佑珂的身體着相,想了想,她把冰袋放在他的脖子兩側。
看着她畏手畏腳的樣子,護士無奈搖搖頭,上前要解開秦佑珂的病服鈕釦。
橋楚一把抓住她的手,警惕看着,“你要幹嘛?”
護士被她忽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要幫他降溫,最快的辦法就是腋窩下面,當然要脫衣服。”
橋楚有些尷尬,她的反應的確過度了些。
看着護士把他的衣服鈕釦解開,露出精裝的胸膛,性感的肌肉紋理讓護士不禁誇道:“真帥。”
橋楚心裡產生了一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好像自己的寶貝被人覬覦了那樣,這是佔有慾,她清楚明白。
把兩個冰袋放在他的腋窩下面,橋楚覺得臉頰有些燙。
護士在一旁打趣問道:“這是第一次這麼親密跟男人接觸?”
橋楚冷着一張臉說道:“我孩子都生了。”
護士自覺的沒意思,隱約感受到她的不滿意,說道:“那這邊麻煩你,我繼續去別的病房忙一下,要是病人醒了按鈴就好。”
橋楚微微額首,維持着本來的高冷。
護士走出病房後,她坐在牀上,把冰袋直接放在他的腋窩下,解放了雙手。
看着秦佑珂皮膚上不正常的紅,她皺着眉頭,在黑屋裡的一切,歷歷在目。
如果那時候他進入了自己,她可能會後悔,他也可能會內疚。
橋楚的手放在心臟的地方,這裡依舊爲了他而跳動,對於剛纔發生的事情,卻是矛盾的很。
而一切,只是源於,她的容貌改變了,她不是以前的橋楚了。
秦佑珂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睜開眼,第一個看見的就是她,坐在牀頭旁的椅子上,默默看着她。
橋楚一個下午都看着他,看着他身上的溫度慢慢降低,到最後恢復正常,才鬆了一口氣。
“首長,您醒了,我去給您喊醫生。”她按下牀頭的鈴,默默跟他拉開距離。
“你在這裡一個下午?”秦佑珂的眼睛閃爍着不定。
“嗯,醫生說您的情況需要看護。”下意識的,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故意留在這裡看護。
橋楚垂下眼眸,隱藏的東西太多,不讓他捕捉。
他已經爲自己做的事情內疚,她不應該增加他的負擔,以後,她只是他的警衛員。
兩年的時間,橋楚的貪心被磨蝕得少了太多。
只要能陪在秦佑珂的身邊,什麼身份都好。
醫生跟護士走進來,給他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看着他被人團團圍住,心裡的落差更大。
“秦首長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問題,那些藥效已經過了,只不過被注射的藥是新藥,所以副作用現在也不清楚,目前來說就是手腳無力,不過不用擔心,只要多喝水,把殘留的藥效排出體內,就不會有什麼事。”醫生對着橋楚說道。
“那今晚需要住院嗎?”她看了一眼病牀上的人。
“這個影響不大,可以讓病人決定。”醫生推了推眼鏡,說完便走了出去。
橋楚走到牀頭櫃前,給他倒了一杯水遞過去,知道他有潔癖,所以說道:“新買的杯子,已經消毒過。”
秦佑珂接過,喝完一整杯。
他一個下午也沒喝過水,只有橋楚用棉籤沾水溼潤他的嘴脣。
“不用。”秦佑珂看着乾淨的玻璃杯,她準備的很細心。
好像十分了解他的生活習慣,功課做得很足。
放下玻璃杯,她後退幾步站在那裡。
“您要住院嗎?”橋楚問道,尊重他的意思。
“讓你處理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秦佑珂沒有回答她的問題,眼眸緊緊鎖着她。
“已經把海洛因交給當地的公安讓他們放到證物房,您被注射的藥已經抽了樣本打算……”
“臥底的事問出來了嗎?”秦佑珂打斷了她。
橋楚看着他,帶着抱歉說道:“很遺憾,臥底全部被殺而且被拋屍到海上,能找回的機率太小了,但是審問出是當地副市長周潤把臥底名單出賣的。”
秦佑珂沉下臉,他最不願意看到聽到的就是這樣。
“現在犯人已經被關押而且我們的人看着,同時公安也不會單獨審訊,這個消息暫時不會被泄漏出去。”橋楚繼續彙報道。
她說的話刻板,表情沒有變化,就像一個沒有其他感情的人一樣,純粹的很。
秦佑珂眼中閃過讚賞,她做事謹慎,細緻。
“出院。”他當機立斷。
“好,我現在給您辦手續。”橋楚沒有阻止,心裡雖然不太贊同他這麼快出院,可是也明白他心裡只有工事,沒有私事。
而且醫生也說了情況沒什麼,可以出院。
辦好手續後,橋楚推了一輛輪椅進來。
秦佑珂已經趁着她辦手續的時間在病房裡換好了衣服。
“這是什麼?”他皺眉。
“輪椅。”橋楚把輪椅推到病牀前,“新的,給您用的。”
“不需要。”秦佑珂眼中有着明顯的抗拒。
橋楚看了一眼被放在旁邊的病服,他剛換下的,說道:“您現在的情況下牀走路的力氣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