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久性死亡……
這個詞語本身似乎就有自我矛盾的意思。死亡，難道本身不就是永久的麼？
然而，以系統的尿性而言……死亡的確或許不是永久性的。系統可以將人復活，可以刷新，可以重置，可以製造……
那麼，依照這個“永久性死亡”的字面意思去延伸，再往深處去想一層的話，似乎……就可以隱隱的印證之前陳小練心中的那一絲猜測了！
開膛手傑克……本身就是可以反覆刷新的？！
如果說這是一段劇情的話，那麼……
開膛手傑克的連環殺人案，或許已經被系統反覆的重置過許多次！
也學，這個副本也被反覆的使用過很多次！！
也許，在自己之前，已經有其他的遊戲參與者，刷過這個副本，完成過這個任務！
而每次任務完成之後，或許開膛手傑克都會被副本收回，然後再次刷新，等待下一次副本的開啓！
而現在，開膛手傑克死了。
在白起的手裡，被徹底的，永久性的幹掉了……
他……被白起吸收掉了。
事情……會是這樣麼？
……
“知道麼？這家的炸魚條是全倫敦最難吃的。”
天烈坐在有些泛着黴溼氣味的破舊布藝沙發上，手隨意的放在髒兮兮的桌面上。一手支撐着腦袋，一手抓着魚條往嘴巴里塞，同時腦袋看着窗外。
這是一家很髒的小餐館。至於食物麼，餐牌上寫的自然是大英帝國著名的本土食物，土豆和魚。
坐在天烈的對面，是那個大鼻子的法國人讓。
讓的眼睛裡閃動着金屬的光澤，他低着頭，這昏暗的餐館裡也沒有人注意到這裡。坐在沙發上的時候，讓的身軀姿態明顯很僵硬。
“既然。這麼難吃，你爲什麼還帶我來？”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一些。在他的肌膚表層之下。一根根血管裡，有某種東西在流淌。
讓很清楚，面前這個傢伙若是想殺死自己的話，連手指都不需要動一下。只需要一個念頭。
他可不想現在就死掉！
雖然進入了卡爾金的團隊，但是讓還沒有對卡爾金忠誠到可以爲別人犧牲自己性命的地步。
天烈放下了魚條，看向讓：“嗯？”
“我是說，既然這麼難吃，你爲什麼還要帶着我來到這裡。”讓聳了聳大鼻子。
“因爲……有特殊的記憶啊。”天烈咧嘴笑了一下，將最後一塊油炸魚條塞進了嘴巴里。
他看着窗外：“你知道麼？曾經我還是一個菜鳥的時候，我開始的時候只是跟着別人屁股後面混而已。努力的保全自己的性命。
然而，終於有一次，我獨立完成了一個副本任務。
嗯。就是第一次。”
說到這裡，天烈對讓擠了擠眼睛：“你看，人麼。都是會對自己的第一個無法忘記的。不是麼？”
“……”讓看着天烈的臉：“第一個獨立完成的副本任務……難道也是在倫敦？”
“是的。”
讓想了想：“是什麼任務？”
“開膛手……傑克。”天烈笑眯眯的說道。
……
“這就是事情的大體經過。”
回到了那個已經崩塌的倉庫裡，雖然房頂坍塌了一大半，但是總算留下了一小部分，算是有一個避雨的地方。
陳小練簡短的將經過和鳳凰說了一遍。
鳳凰一直靜靜的聽，中間也並沒有打斷陳小練，等陳小練說完之後。鳳凰的神色很複雜。
“……就這樣？”鳳凰眯着眼睛，她看着陳小練：“你……其實在之前可以悄悄知會我一聲。悄悄告訴我的。”
陳小練看着鳳凰，忽然伸手指了指屋頂的方向：“我想，就在不久之前，你還告誡過我，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人。”
鳳凰不說話了。
她短暫了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系統給了我們200分積分，保全了系統線索人物得100分。破掉了開膛手傑克的案子得100分。”
“嗯。”陳小練點了點頭。
“女人的感覺告訴我……你肯定還有些什麼對我隱瞞了沒說。”鳳凰忽然道：
“我怎麼覺得……你或許在這個任務裡有比我們更多的收穫？”
陳小練笑了，他看着鳳凰，語氣很認真：“無論有沒有……我爲什麼一定要告訴你呢？”
鳳凰揚了揚眉毛，還沒等這個女人說話，陳小練已經繼續笑道：“好吧，倒是有一點可以告訴你的。”
“什麼？”
“我們……可能很走運。”
“走運？”
“嗯！”陳小練面色凝重起來：“最後的時刻，柯倫波非常強大。他掌控了四個怨靈……只是四個怨靈，就幾乎把我們糾纏得變成了一鍋粥。而且，柯倫波使用了一種黑巫術，可以將四個怨靈吸收，然後變身成一個看上去像是死神造型的怪物。”
“……我看見了。”鳳凰冷冷道：“我能感覺到那個傢伙的氣息很強大。不過……再強大，還不是被你幹掉了？那個幹掉柯倫波的白衣人是……”
“我的寵物。”陳小練淡淡道：“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柯倫波原本實力會更強大才對。”
“更……強大？”
“別忘記了，按照劇情，他應該殺死五個受害者，擁有五個怨靈合體纔對。但我們遇到的柯倫波，卻只完成了四次做案。只收集到了四條怨靈。”
……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自己很走運。”
天烈拿起紙巾擦了擦嘴角：“我第一個獨立完成的副本任務，居然是開膛手傑克。”
“爲什麼？”
“因爲這個副本……可以說非常難。但也可以說非常容易。”天烈淡淡一笑：“關鍵就在於……你怎麼做。”
讓有了幾分好奇心：“你是……怎麼做的？”
“很簡單。”天烈揉了揉眉心，吐了口氣，他的表情彷彿是輕描淡寫的樣子：“當初，接到副本任務的時候，我想，這個任務是要破壞開膛手傑克完成五次殺人案，最後把他幹掉。不是麼？”
“……好像是沒錯。”
“嗯，那就是了。”天烈淡淡道：“要破壞他的殺人案。該怎麼做？”
讓想了一下：“或許可以找到受害人，然後在一旁等待機會埋伏，殺手出現的時候，偷襲它！或者……找到受害人。保護起來，然後等殺手上門來尋找。”
天烈笑了，他笑得很開心。
儘管此刻他的外貌是一個普通的白種男人，但那雙眼珠子裡，卻閃動着詭異的光芒。
“你……不是這麼做的？”讓皺眉。
“當然不是，如果我是這麼做的話，我恐怕在那個副本里就死掉了。”
天烈忽然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彷彿在帶着幾分孩子氣的炫耀：“你知道麼？這個副本的難度就在於……開膛手傑克的實力，是隨着他殺死一個個受害者。而逐步變強的。也就是說，如果這是一個遊戲的話，那麼開膛手傑克這個最終boss到底有多強大。取決於他殺死了幾個受害者。”
“嗯……然後，你得想辦法保護這些受害者不被他殺死？保護所有的五個受害者都活着？”讓思索着的。
“你第一句話說對了，第二句話說錯了。”天烈淡淡道：“不讓五個受害者被開膛手傑克殺死就行了。可是，我卻並沒有必要讓她們都活下去。”
“…………”
“那次……在任務一開始，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受害者，然後親手一個個殺掉她們！”天烈咧嘴。露出牙齒，他此刻的笑容無疑是非常驚悚的！
“……殺。殺掉？！”
“是的，殺掉她們。”天烈緩緩道：“只要她們不是死在開膛手傑克手裡就行了！”
讓說不出話來了！
這種思維……很奇葩！！
而且似乎跳出了常規思維的限制！
爲了不讓被害人被劇情裡的殺手殺死……所以就先下手幹掉受害者？！
“你……怎麼敢這麼做的？你就不怕這麼做反而會亂了劇情，引發什麼壞的結果？”
“我膽子大。”天烈喝了一口可樂。
……
“也就是說，最後的柯倫波沒有收集夠五個怨靈！所以他的力量並不是最強大的狀態？”鳳凰目光閃動。
“從他最後說的的那些話來判斷，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了。”
陳小練說着，他看向鳳凰，鳳凰也看着他。
兩人同時想到了街頭上狙擊槍爆頭的一幕！！
“有人……在暗中幫助我們！？”鳳凰脫口而出。
陳小練嘆了口氣，表情很凝重：“我想是的……有可能是有人想破壞我們的額任務，誤打誤撞而幫了我們。但是……我覺得這麼想說不通。因爲如果是想破壞我們的任務，那麼對方的只出手了一次，未免太少。所以……
我覺得，可能，真的是有人在暗中幫忙！”
……
“我經歷的那次，一共五個受害者，我殺死了其中三個。”天烈淡淡道：“最後開膛手傑克顯出真身的時候，他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大……對於當時實力還並不強大的我來說，勉強可以敵人得過。
所以我覺得，我的確很走運。
如果不是那次在任務開始的時候，我異想天開，想出了這種破局的法子，恐怕最後死的就是我自己——因爲我只有一個人，恐怕沒有能力湊齊幾個受害者，而靠着我一個人的力量把她們全部保護起來——我就一個人，根本沒那種精力。
所以，我只好反着來做，搶在殺手動手前，把那些人先幹掉！”
讓聽到這裡，低聲嘟囔了一句“瘋子，變態”，然後這個法國人忽然彷彿想起了什麼：“咦……我記得這兩天你和我說過……你一般不殺女人的。”
“任何原則也是有底線的。”天烈淡淡道：“沒有底線的原則就是愚蠢了。若是我遇到的敵人對頭是女人，難道我便乖乖引頸就戮麼？至於這幾個受害者……她們雖然不是我遊戲裡的對手，但……至少因爲一點，我殺她們的時候，並沒有什麼心理壓力。”
“哦？”
“因爲……她們的職業都是……女支女。”天烈輕輕道：“我討厭這種女人，這種女人都該死。”
天烈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裡閃過一絲偏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