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家三姨更是急急地往霍宅裡面快步走去,這陽光毒辣,皮膚都會曬黑的,她心裡抱怨着,嘴上卻不敢說些什麼。
董家人一共來了三個,此時兩個人都直直地往霍宅裡面衝,不願意再在這烈日之下待一秒鐘。
只有董老深深地看了古曰曰這個存在感很低的小女孩一眼。
明明,悅兒綁架了她,她現在卻反過來爲他們說話。
不是那種虛與委蛇,從古曰曰的眼中,他看出來其中流露的真情,是真的同情。
他董老在生意場上經歷了大風大雨,這點情感要是看不出來的話,那他也不配被人稱作董老了。
古曰曰這個女孩心地很軟,倒是有益於他......
董老心裡這麼盤算着,霍深嶽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董老清醒過來,趕忙回禮。
幾人走進了霍宅。
客廳裡的巧克力嗅到陌生人的氣息,便對着董家三姨撲了過去,差點將董家三姨撞倒在地還不罷休依舊對着她大聲地叫嚷。
“哎呦!這哪裡來的瘋狗,不長眼睛嗎亂叫!”董家三姨差點摔倒,她的心裡又急又氣。
如今的巧克力可是跟以前差別很大,以前巧克力剛來霍宅的時候,唯唯諾諾的膽子又小,更是瘦不拉唧的看起來一點都不兇猛。
如今在霍宅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周管家和趙姨還經常帶它出去玩,散步。
小傢伙現在長得可壯實了。
董家三姨看着眼前凶神惡煞的大狗,尖利的牙齒,已經滴着口水的長舌頭......
“別過來!”董家三姨尖叫一聲,也不在乎風度。如同一個風婆子一般在客廳裡被巧克力追到到處跑。
不遠處的董老狠狠地抽了抽眼角,他當時就不應該帶這個丟人的傢伙過來!
“巧克力過來!”古曰曰蹲下身子一聲輕喚。
巧克力立刻停止了對董家三姨的追趕,乖巧地跑到了古曰曰的身邊。
古曰曰滿意地揉了揉巧克力的大腦袋,小傢伙把一根尾巴搖得燦爛。
得到解脫的董家三姨驚魂未定地拍了拍胸脯,心安之餘,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巧克力一眼,“啊呸!哪來的瘋狗!”
“嗚嗚!”巧克力齜牙咧嘴又想衝過去。
“巧克力乖,不跟它一般見識。”古曰曰柔聲安撫着暴怒的巧克力,這才站起身來。
一張清秀的小臉上佈滿了寒意,琥珀色的眸子裡射出冷冽的光芒,連霍深嶽都是驚了一驚。
“這位夫人,我家巧克力從不亂叫,除非是看見了什麼令人噁心的東西。”古曰曰冷聲開口。
一時間,客廳裡寂靜無聲。
董家三姨被氣得差點吐血,這個小賤人是在說什麼?說自己令人噁心嗎?
她剛要開口反駁,古曰曰卻又嗆了她一句:“還有,這位夫人,我家巧克力不會是瘋狗。不過,”
一絲邪魅的笑容浮現在古曰曰白淨的包子臉上,“另外,在這裡,滿身粉脂味、張口閉口就說髒話的瘋狗,我倒是看見了一條。”
“你......你真是欺人太甚!”董家三姨睚眥欲裂,
帶着美瞳的雙眼瞪得大大的,讓人很是擔心她的美瞳會不會蹦出來。
這個小賤人居然敢含沙射影地罵自己是瘋狗?董家三姨氣得不輕。她剛想開口叫罵,卻被董老喝停。
“閉嘴!你忘了你今天是過來幹什麼的嗎?!還在這裡給我擺什麼威風?老二給我將你的妹妹拉到一邊,好好看住她!”董老一張老臉被氣得通紅。
今天可是來向霍深嶽求和的啊!老三這個傻妹妹怎麼還朝着槍口上撞?這就是找死!
更何況了,她的衝撞對象還是那個古曰曰,她難道看不出來霍總對古曰曰寵愛至極嗎?
董家三姨不甘心地閉了嘴。
“家裡的鬧劇,真是讓霍總見笑了。”董老轉向霍深嶽,作揖賠罪道。
“見笑?”霍深嶽冷笑一聲,“確實讓我大開眼界。”
對於霍深嶽明目張膽的諷刺,董老羞愧難當。
此刻他深刻地懷疑自己將二弟和三妹帶過來的想法是不是做錯了,正事還沒說,便鬧出了這麼大的烏龍。
“霍總,這是我代表董家的一點小心意,還望霍總笑納。”董老將一份文件雙手呈遞給霍深嶽,並藉此轉移了話題。
霍深嶽並沒有接,而是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古曰曰。
倆人目光對上,古曰曰心領神會。
古曰曰上前接了那份文件,這才遞給了霍深嶽。
在之前公司裡,她作爲霍深嶽的秘書的時候,霍深嶽便曾教過她,讓她這樣做,原因是這樣顯得更有逼格一些。
雖然她很是不能理解這樣做的必要,但是凡是對與霍深嶽有益的事情,她都樂呵呵地去做。
霍深嶽接過文件,滿意地看了古曰曰一眼。
果然是自己調教出來的女孩,雖然有的時候性子跳脫了一些,但是該認真的時候卻一絲不苟。
這一點讓他很滿意,也很喜歡。
霍深嶽在董家人期盼,亦或憤怒的眼光裡,慢悠悠地翻閱着這份文件。
良久,霍深嶽才擡起頭來,脣角勾起了一抹腹黑的笑意。
他輕咳一聲,大家都安靜下來,客廳裡連掉了一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
“董家旗下的一半公司無償地納入霍氏集團,以及一環以內的十處房地產合同?嗯......還真是大手筆.”霍深嶽故作沉思狀。
此時的董老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這可是董家的三分之一的家產啊!
“只不過,董老的誠意不夠,我霍某還看不上,恐怕我們之間的交易,要無效了呢!”
霍深嶽輕飄飄地將文件一扔,白色的紙張掉落到霍深嶽面前的茶几上,像是一朵萎落的白花。
象徵着董老的失敗。
董老沉默良久,沉聲說道:“再加上董氏集團百分之四十五的股票。”
此話一出,董家三姨怎麼能坐得住?
“大哥你瘋了啊!”
爲了那麼一個傻女人配上董家一半的財產!是錢多了沒地方花嗎!
她不甘心!尖叫出聲:“董悅她怎麼值得花這麼多錢?!”
依她看,還不如讓董悅自生自滅好了,她自己闖的禍,她自己承擔!
一旁默默無聲的董家三叔,此時也開口贊同:“我說大哥啊!你這樣何必呢?爲了救悅兒,將整個董家拖垮,不也划不來蠻。”
在困難和金錢出現重重矛盾的時候,才能看清楚一個人的嘴臉。
董老在一旁氣得差點吐血,董家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他指着倆人,手指不停地顫抖着。
“大哥,你別怪我們,這事,我覺得是一個虧本生意。再說了,我老二在董事會也是有股份的,你這樣偏袒悅兒,我可是不同意的。”董家二叔幽幽地開口道。
董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麼話來,腹中的千言萬語,最終化爲一聲質問:“救出悅兒,在你們的心裡,是一個生意?還要計較虧不虧本?”
董老的聲音顫抖得厲害,像是暴怒忍受到了極限。
董家二叔攤了攤手,很是無辜地說道:“可不就是蠻。”
“你!”一口老血涌上喉嚨,董老只覺得嘴裡一股腥甜。“你們這羣,忘恩負義的人,都忘了悅兒對你們的恩情了?當初若是沒有悅兒,你們什麼都不是!”
“哎呦大哥,你這話可就說得不對了,若是沒了悅兒,那你也什麼都不是嘍?”董家三姨斜了董老一眼,她才懶得理會這個老頭。
董家二叔也在一旁附和着:“就是啊大哥,現在局勢萬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你不能阻止我們討尋生路吧!”
“咳咳!”董老被自己的弟弟妹妹氣得咳嗽不止。
劇烈的咳嗽讓他漲得滿臉通紅,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古曰曰咋了咋舌,悄悄地躲到霍深嶽身後,她不想看見這樣的場面。
感受到小女人的不適,霍深嶽安撫似地將手搭在了古曰曰的手背上,多少給了古曰曰一些溫暖。
古曰曰稍微安心下來。
霍深嶽掃了一眼表情各異的董家人,眼眸裡不禁浮起幾分冷意。
這一個個的,除了董老真心將董悅當做自己的女兒,其他的,哪一個記得親情?記得報恩?
現在的人,勢力地將親情擺在金錢的前面。
自以爲有了金錢便得到了一切,實際上,他們爲了贏得金錢而一路“奮鬥”的時候,便已經丟棄了很多東西。
例如良知、善良、親情,等等,很多,都是不會再重新來過的。
實在是不想再看見這副鬧劇了,霍深嶽冷聲道:“看來,董家似乎連自己的家事都沒有處理好,董老,我們之間的合作,還是改日吧。”
說完,霍深嶽便下了逐客令。
董老知道霍深嶽說得簡短,其實這改日,大抵就是沒戲了。
只是,悅兒還被關在這裡啊!不行,他一定要想辦法就悅兒出來!
“霍總!”董老還想堅持。
只是霍深嶽卻早已面怒不耐煩之色,他拍了拍手掌。
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大廳裡,大廳裡頓時安靜下來。
董老等人面露疑惑之色,連古曰曰都不知道霍深嶽想要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