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這時,李琳兒的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影,抓住了李琳兒拍向泥丸宮的手掌。
“師尊!”
當李琳兒看清來人,喚了一聲師尊,便是抽泣了起來。
ωwш_тт kΛn_℃o 黑影出現的非常的突兀,就連段皓也只是看到了一個殘影,就憑這一點,段皓認爲此人的修爲必定在自己自上,不然,不至於到現在纔看清來人的模樣。
黑影從頭到腳都被一身黑袍籠罩,直留兩隻眼睛在外,這樣的裝扮,和當初截殺段皓的黑衣人驚人的相似。
當段皓看清來人的模樣,眼底深處劃過一道冷芒。當年在風涼鎮五十多裡處兩半山的山谷那次截殺,讓得段皓永世難忘。
那時,段皓憑藉靈動鏡初期的修爲,硬戰黑衣人,雖然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但依舊不能給對方造成威脅性的傷害。若非劍靈不顧神魂消耗幫助自己,只怕早就隕落了。
“他們是一夥的嗎?若是一夥的,那他們又是哪個勢力?和趙李兩家是什麼關係?爲何李琳兒叫他師尊?“殺鐵”兩字又是何意?和他是否有關?......”
段皓盯着黑袍人,一連串的不解和疑問浮現在腦海,縈繞在他的心間。
就在段皓被這些問題困擾而找不到答案時,身陷在段皓威壓泥潭中的趙翼,卻是在此刻大聲呼救了起來。
“上使大人,救我!”
“上使大人,只要你把我救下,我給你做牛做馬,絕不反悔!”
聞聽此言,段皓心中的疑問似乎抓到了一條主線,隨時都有解開的可能。
“上使大人?果真和趙家有關!”
“哼,即使有關又能如何?今天不管誰來,都別想阻止我!”
段皓打定主意,今日無論如何都會將趙翼等人斬殺,不然,以後肯定會埋下不安定的隱患。這種給自己留下隱患,自找麻煩的事情,段皓絕對不會去做。
不過,他也沒有立即痛下殺手,而是靜靜的看着場中形式的變化,那種風淡雲輕,彷彿眼前的事情和他沒有絲毫關係一樣。
上使大人稍微安慰了一下李琳兒,便是轉過身來冷眼的看着一臉乞求之色的趙翼。
“你既然不聽老夫的勸告,又何必來求老夫解救於你?”
上使大人並沒有立即出手,將趙翼撈出來,而是冷聲喝問。
趙翼本以爲,只要上使大人出現,就會立即出手將自己救下,卻沒想到上使大人不但沒有立即出手,反而不大樂意一樣。
這,到底出現了什麼問題?
生死攸關之際,他本應該想着如何脫困,可當他聽到上使大人的冷言冷語,以往的那個疑問頓時浮現在心頭,再也無法驅趕出去。
“難道上使大人說的是真的?段家真的有很大的背景?可若是有很大的背景,卻爲何偏安一隅,在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疑問歸疑問,但眼前脫困纔是最爲重要之事。趙翼強行的按下心中的疑問,乞求道:“趙翼知錯了,還請上使大人原諒。趙翼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求上使大人救救我等!”
其實,鬥獸場中發生的一切,上使大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包括趙亮被段皓擊殺以及李芳的自殺他都盡收眼底,可是,他並沒有阻止。
雖然他有義務要保證趙家不被滅門,但死個把人,他還沒有出手的必要。
況且,上面那位對段家的態度,他是最清楚不過的,段家人可以受傷,但絕不能死,這是上頭那人對他唯一的要求。
雖然段皓離開了風涼鎮,他也是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但,那人並沒有責怪他,畢竟一個菜靈動鏡初期的小子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直到段皓出現,限制段家走出風涼鎮的規定徹底改變。
當他看到段皓以一種特殊的方式出現在鬥獸場,上使大人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沒有遲疑,他便將段皓的消息傳遞了回去。
很快,他便收到了那人的回信,信的內容並不多,只有一句話。
而後,當他看到李琳兒要自殺,這才逼不得已現身出來,畢竟,李琳兒對他來說還是相對重要的。
況且,那信上也說的非常清楚,那就是“段家絕不能出現一個妖孽!”
這句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卻再清楚不過,那就是,將段皓這個妖孽除去。
上使大人不再理會趙翼,轉身朝着段皓走去,在段皓一丈處停了下來。
“沒想到短短一年多的時間,你居然成長到如此境界,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替你感到可惜!你現在才十六歲吧?”
尚未等段皓說話,上使大人繼續說道:“像你這般年紀能有今天這般成就,已經不足以用天才兩字來形容,簡直就是一個妖孽,十足的妖孽!可惜啊,若是你不表現出這妖孽般的資質,尚可多活上一些年歲!”
上使大人嘴角一咧,臉上露出一抹惋惜之色道:“只不過.......可惜啊!”
從始至終,段皓一直沒有插口,只是這麼靜靜的聽着上使大人的自言。從後者的話中,段皓不難聽出他話中的意思,那就是在自己未成長起來時,將自己除去。
雖然,上使大人只不過後面的話沒有完全說出,但段皓知道,無非就是一些隱忍,鋒芒不露的意思。
“只不過我不該過早的顯示出我的資質和實力,是嗎?”段皓嘴角一咧,微笑着反問道。
“你既然明白,爲何還要這麼早跳出來呢?”上使大人眼睛一翻道:“其實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風涼鎮,外面天大地大,足夠你闖蕩,爲何還要回到這個彈丸之地呢?”
聞言,段皓便是明白,當初截殺自己的黑衣必定和眼前的黑袍人有着很大的關係,說不定此人也有份參與其中。
“這裡是生我養我之地,這裡有我的家,我的父母,我的親人,我當然要回來!”段皓回首看了一眼段家老小所在的位置,臉上有着溫馨的笑容。
可是,緊接着這樣溫馨的笑容卻是僵在了那裡,繼而臉上涌上了一層冰霜。
因爲,當段皓回頭看向家族之人,卻發現段嘯此刻臉色鐵青,雙眼中更是噴發出熊熊的怒火,這模樣,分明就是那種仇人見面才應該有的表情。
在上使大人沒有出現時,段皓並沒有發現父親有任何的異常反應,有的只有欣慰的笑容。而當眼前之人出現後,情緒陡然異常,這一點極不尋常,是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段嘯對上使大人仇恨。
段皓知道,父親和眼前這個黑衣人絕對沒有絲毫的關係,也絕對沒有見過面。若說是真的有一點關係,那麼就是十多年前段嘯被神秘人擊傷之事。
那次,段嘯幾乎成了廢人,不但搬出了段家的內宅,而且連累自己的母親也在暗地處偷偷的哭泣,這十多年來的一切不快,在段皓看見段嘯臉上的表情時,如同放電影一般在腦海中呈現了出來。
段皓猛地回頭,喝問道:“一年多前,截殺我的黑衣人和你可有關係?”
“沒錯,正是本座!”上使大人回答的非常乾淨利落。
心中的猜測被證實,段皓心中的怒火騰的一下被點燃了起來。
段皓超前踏出一步,再度喝問道:“十多年前,將我父親段嘯擊傷之人可是你?”
“呵呵,沒錯,也正是本座!”上使大人衣依舊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微微一笑回答道。
雖然段皓心裡已經確定眼前之人就是主使之人,但他有個原則,就是絕不冤枉任何一個人,即便是自己猜測的如何正確,那也是同樣要問清楚。
這樣做的唯一目的,就是不亂殺無辜,因此,纔會這樣追問黑袍人。
......
段皓兩人的一問一答,根本沒有絲毫隱瞞鬥獸場觀看的衆人,因此,這些人也將他們兩人的對話聽的明明白白,於是,他們心裡便是猜測起這上使大人的身份來,他們沒有想到趙家居然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存在。
可,讓他們不明白的是,若是黑袍人和趙家有很密切的關係,那麼就不會坐視趙亮被殺,李芳自殺了,可若沒有密切的關係,卻又爲何要在此刻出現。
誠然,李琳兒是他的徒弟,師尊爲徒弟出頭,阻止徒弟自殺以及報仇都是理所應得之事。可從此人口中所說出的話,這件事情他要攬在自己身上一般,這又是爲何?
一連串的疑問在每個人的腦門上閃爍着,猜測着...
“嘯,此人就是當初擊傷你之人?”段鼎天問道
看着不遠處的黑袍人,點了點頭道:“雖然我看不到他的樣貌,但他那雙陰冷的雙眼我永遠都不會忘記!這十多年來,每次想到這雙眼睛,我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
說着,段嘯的身子便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雖然不是那麼強烈,但段鼎天還是能夠感覺到。
十多年來,這雙陰冷的雙眼如同夢魘一直都伴隨着他。十多年,數千個日夜,每次午夜夢迴,都會從夢中驚醒,若說段嘯不恨此人,那是絕無可能。
這十多年來,除了身體上的傷勢和病痛折磨外,更爲嚴重的就是這雙眼睛對段嘯心理的折磨,這也是十多年來,傷勢沒有得到很好治療的主要因素,若非段皓遇見聶無極而得劍靈,只怕段嘯此生都無法擺脫傷病的折磨。
段嘯的痛苦,也在段皓的心裡留下了無法磨滅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