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張昊和雅典娜只要盯着阿達拉的面部表情，就能看出很多東西。
四號空間裡，這種觀察微表情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不算百分百準確，卻也能作爲輔助判斷。
這種科學的力量，阿達拉應該是不懂的。
原因也很簡單。
雅典娜很確定對方就是原始法師，而對方身上的很多衣物用品的細節，都說明阿達拉來的地方應該不是工業社會。
這種社會，想來沒有科學統計人類微表情，再判斷其真實想法的思路。
不過，張昊也不會簡單就把這阿達拉判斷成壞人。
張昊是火系法師麼？當然不是。
他叫漩渦鳴人麼？那更不是。
所以他也在撒謊。
在深淵這種地方，防人之心不可無是必然的。
他也沒奢求對方全說實話，只要某些是實話就好。
比如阿達拉說他來自聖齊奧帝國，一個法師建立的國度。
那個聖齊奧帝國應該是存在的，而且也確實是法師建立的，但阿達拉是否來自這裡，就未必了。
但張昊會關心阿達拉來自哪兒麼？他更關心的是聖齊奧帝國本身的情報資料。
而且，語言通曉這個法術張昊當然是會的。
這可是法師的必備技能之一，用於與各種異族甚至動物交流，一級法師只要稍加練習就能使用。
但這種法術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從對方腦中讀取語言，一種是把自己的語言同步給對方。
張昊根本就沒打算讓對方知道自己的語言，所以纔會裝作聽不懂，又不使用語言通曉法術。
他可不信對方會讓他讀取腦中語言，這是法師對普通人做的，法師沒誰願意開放自己的腦子給對方。
他就是要對方把自己的語言同步給自己，這才能隱藏自身身份。
阿達拉不使用語言通曉怎麼辦？呵呵，那張昊就不介意抓住對方，親自讀取。
他可是剛救了對方一命，這樣做毫無心理負擔。
張昊聲稱自幼跟隨老師修行，最近才被老師用傳送法術扔來這裡歷練，讓他自己找到回去的路，就算曆練完成。
對於這個解釋，張昊自己是不信的，當然對方信不信他也不關心。
就這樣，兩人一聊，就從夜裡聊到了第二天。
血色荒原的黑暗褪去，天空再次變成了昏暗的血紅色，這就是深淵的白天了。
張昊看了看天色，起身後說到：“好了，非常高興和你聊上這一晚，阿達拉法師，我們就此告別。”
阿達拉愣了下：“你這就要走了？漩渦鳴人法師。”
張昊笑着點頭：“是的，我還要繼續自己的探索旅程，就不打擾你療傷了。”
阿達拉眼珠轉動，顯然在思考着什麼，看着張昊收拾起了那個小帳篷和墊子，再向一個方向飛去，他心中下了一個決定，連忙開口喊道：“漩渦鳴人法師，請等等。”
張昊停下飛行，扭頭看向他：“還有什麼事嗎？”
阿達拉開口道：“漩渦鳴人法師，我這次來其實是尋找一處藏寶之地，但半路就遇上了剛纔那羣怪物。既然你也是來深淵歷練的，不如我們一起去那裡找尋寶藏？”
“他的表情說明，他在撒謊。”雅典娜提醒。
張昊面色不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片刻後他點頭道：“好吧，我跟你去看看，反正我也沒有具體的目標，就當增加閱歷了。”
阿達拉麪上露出喜色：“那真是太好了。找到藏寶的話，由你先挑選合用之物，怎麼樣？”
張昊笑呵呵地點頭：“那真是太好了，感謝你的慷慨，阿達拉法師。”
“不客氣，漩渦鳴人法師。”阿達拉也連忙道。
雅典娜：“他又在撒謊，他肯定不想你先挑藏寶。”
張昊：“那意思是，藏寶居然真的存在？呵呵，這就有意思了。”
兩人再次趕路，張昊隨手拿出奧莉薇雅給他製造的風系道具，給自己加持了個輕身術，再加持了一個飛行術，就這樣在阿達拉身旁前進着。
阿達拉也同樣操縱着一個風系法術道具，讓自己飛了起來。
兩個心懷鬼胎的臨時隊友就這樣結伴前行。
張昊一路的問題也不停，還很好心地提供了新版覺醒藥劑和能量藥劑給對方，作爲諮詢費用。
他可是一個很講究公平交易原則的男人。
在這一年中，張昊讓大衛成功研究出了和四號空間主流產品幾乎一致的能量藥劑。
雖然用最好的材料去生產這種更差的藥劑似乎有點傻，但張昊卻是通過實驗發現，三號空間的強化藥劑也是能讓四號空間的普通人覺醒的。
念師加覺醒者的威力，可不是一加一等於二。
好在他最初提供的那些強化藥劑都提供給了念師羣體，而念師就象是一輛汽車，只能在公路上奔跑。
不象覺醒者如同一個人，雖然速度慢，更不能持久，力量也不大，但卻能自由行走。
因此，張昊最初那批藥劑賣給了星盟商聯蘇魯斯三方，卻沒有任何消息表明這三國出現覺醒者。
因爲這種高質量的藥劑必然優先提供給更勤奮，或地位更高的念師，那些還沒啓蒙的普通人幾乎喝不到。
能喝到的，都是凝聚了念師核心的人，他們只能在念師這條路上走下去。
不過，張昊也不想三國無意間製造出覺醒者，那樣三國絕對會瘋狂追蹤他。
因此，他在弄回了能量藥劑後，讓大衛研究了下，很快就把強化藥劑的某種特殊活性給剔除了。
現在他賣給蘇魯斯的藥劑，也就吸收比普通藥劑快10-15%，卻沒有了能讓人覺醒的可能。
而且，工藝的改變，也能用稍微低級的材料生產出更高級的藥劑，變相提高了利潤。
眼前的阿達拉口中感謝着，卻沒有服用下那兩瓶藥劑，只是把它們放了起來，人家也是很小心的主。
張昊也不在意，反正他的酬勞已經給過了。
這次兩人行進的速度不算快，停停走走三天後，阿達拉終於停了下來：“漩渦鳴人法師，我們快到了，前面就是那個藏寶之地，但是這裡的魔物衆多，我們要計劃一下，確保萬無一失。”
張昊點頭：“嗯，你更瞭解這裡的情形，就由你來計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