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終於放棄反抗,把無用的手機扔進包裡,唐酒酒目睹一切,簡直不敢置信,“這麼高大上的果8居然這麼快報廢?你確定這是手機不是破銅爛鐵?”
“不是號稱最強信號屏蔽器也能破解?還將會給我們一個史無前例的驚喜?呵呵,我算是知道這驚喜是什麼驚喜了,就是有驚無喜。”
唐酒酒翻了個白眼,還好關鍵的東西都完了,否則她一定要跑到國外的總部公司投訴,這什麼破手機。
傅晴對於手機也是有幾分泄氣的,不過更多的是擔心談話突然中斷,雷擎佑肯定會擔心。
唐酒酒見狀安慰,“別擔心,他不是沒腦子的人,不會什麼事都扯到綁架上的,你已經開啓了gps,而且地址的這麼詳細,他應該很快就能找過來。”
傅晴勉強點頭一笑,“希望,他不是衝動的人,知道怎麼做纔是最好的。”
冷風一吹,唐酒酒就像被什麼驚醒一樣,心翼翼的跟着傅晴,“我們先坐下來等。”
不遠處有一個公園椅,上面有幾片落葉,看着有幾分蕭條之感,風不滅,陸陸續續的就有幾片幹黃的花瓣落在椅子寬大的縫隙裡順勢垂落。
傅晴本來以爲這裡淒涼,又亂糟糟的,椅子應該有厚厚的灰塵,可是上面除了幾片枯葉,卻是再幹淨不過。
她直接坐下,唐酒酒睜大眼,醫生都有輕微的潔癖,包括傅晴也不例外,本來還想鋪些什麼東西的唐酒酒心無芥蒂的坐下來。
冰冷的夜裡,唐酒酒挽着傅晴的手,頭靠在傅晴肩上。
“這種感覺很像回到了時候。”
唐酒酒突然。
傅晴點點頭,她柔順的頭髮在她脖頸裡,有些癢,這樣的兩個人又很溫暖。
“如果還能再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就好了。”唐酒酒輕聲道,聲音變得有些感性。
傅晴握住她的手,“未來也有可能春暖花開,現在這樣未必就全部都是糟糕的。”
唐酒酒不語,傅晴勾起脣,“仔細想想,時候的生活又比現在好多少?之所以懷念難道是因爲那時候的無知?”
因爲無知,所以不知煩惱,因爲無知,所以不在乎他人的目光,更不知道他們彎彎繞繞的心思。
唐酒酒深思了一下,“有可能是這樣哦。”
傅晴和唐酒酒同時輕笑起來,傅晴低頭看着她的笑容,心想,真好,她們還是這麼默契十足的樣子,唯一沒有改變的東西應該就是她們的友情了。
然而一陣聲音打斷了她們短暫的笑容,一個廢棄的易拉罐從黑暗中滾動出來,那種聲音被放大在腦海,傅晴的心撲通撲通的,毛骨悚然的詭異感。
路燈在椅子旁,兩人的影子交纏在一起,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傅晴右手邊就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黑影,由淺色到黑色,長變短,漸漸接近。
唐酒酒身後比較靈活,手疾眼快的把傅晴拉扯到自己的身後,一邊警惕的看着黑暗中走來的人,一邊四處搜尋着有沒有自保的東西。
男人從燈下冒出來的那一刻,傅晴心中的警報就開始響起。
明明是沒有下雨的季節,可是他卻穿着一身黑色的雨衣,頭上帶着一頂帽子,壓低了臉,半道疤痕能夠看出年歲不淺。
唐酒酒全神貫注在他的手上,一把帶血的刀,新鮮的血液,溫剛剛刺穿過溫熱的人體,森冷的刀身泛着陰陰寒氣,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匯成一灘。
唐酒酒後退一步,神色緊張,偏頭聲對傅晴,“這個人不簡單,等下你馬上就跑,我來拖延一下。”
傅晴急紅了眼,這個時候她怎麼可能讓唐酒酒迎敵,自己懦弱的逃走?
“我們有兩個人,他只有一個人。”越是慌亂的時候傅晴越告訴自己要冷靜下來。
“他有刀!”唐酒酒斥責了一聲,“總之等下我撲上去,你快跑,別管我,去找人,隨便找誰!”
傅晴心慌意亂,想到自己的包,希望能從裡面掏出一些能夠防身的東西。
可是她手太慌,再加上太黑,根本看不清什麼,唐酒酒顧不得那麼多,男人擡起頭的時候,殺意頓現。
唐酒酒推開傅晴,“快跑!”
男人拿着刀衝上來,傅晴咬着脣快跑,回頭的時候看見唐酒酒舉起垃圾桶抵擋着,男人快狠準,傅晴只能逼迫自己往前跑。
舉腿的每一步都變得沉重而艱難,心臟鈍痛,風擦過她的臉,飛舞的頭髮像一根根鋒利的針,扎的她的臉生疼,世界好像只剩下她的喘息聲,她現在只有一個信念,跑,找人救唐酒酒。
雙腿好像已經沒有知覺,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忍住回頭的慾望,摔倒在地的時候,腳擦傷的血很快滲透裙子,她還想艱難的爬,可是淺淺的燈光下一個影子慢慢的爬上來。
她驚恐的轉頭,唐酒酒面目猙獰,正向這邊跑來,瞳孔放大,讓她想起來大學時候幼稚貪玩上臺,一時疏忽差點摔下去的時候,那個時候她也是這種眼神。
極力想阻止,指縫中開出一朵紅色的花,依然竭力的向着這裡奔跑。
傅晴看着雨衣男人,他的刀落下,雷擎佑看着這一幕,眼睛充血,恐懼讓他已經失去理智。
男人擡頭看見雷擎佑,動作沒有停下來反而更快的紮下,雷擎佑更快,直接一腳把人踢飛,再撲倒在地,從男人手中把刀奪過來,狠狠的揍了男人幾拳,再快速用自己的皮帶捆住男人的雙手。
唐酒酒脫力的走過來,“你總算來了。”用高跟鞋根狠狠的踩上他的手,“這傢伙看樣子是認識你的,要不然也不會使勁的衝着傅晴了。”
“謝謝。”雷擎佑沉默的了一句,迫不及待的回到傅晴身邊,傅晴耳邊一道聲音炸開,根本不知道自己經歷了生死一瞬間,昏過去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雷擎佑焦急的樣子。
傅晴醒過來的時候手腳都彷彿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