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也不客氣,大馬金刀的坐下來,接過馮老闆遞過來的香菸,身後有小弟趕緊幫他點上,看樣子,架子不小,很有做大哥的派頭。
不過,幾個小弟卻又乖乖的跑到陳風面前,恭敬的叫了聲風哥。
這一叫可不要緊,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很顯然,陳風這個不顯山不露水的傢伙纔是真正的BOSS啊。
於是,馮老闆的臉色變了,秦少懷以及他身後的那一羣人的臉色也變了,何倩等人看到狗蛋來的時候,很顯然心裡有些吃緊,不過看到這一幕,也只能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看陳風,包括酒吧其它看熱鬧的人眼神都變了,唯一沒變的,便是唐佳音,依然是大大咧咧的坐在陳風的身邊,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徐哥!”秦少懷這次叫的聲音沒剛纔響了,有些心虛,似乎事情並不如他想象的那樣。
點點頭,狗蛋倒沒有急着和陳風親熱,事實上雖然陳風幫了他好幾次忙,他現在能坐上斧頭幫大哥的位置也全靠陳風,但他與陳風之間的感情卻很微妙,就算心底感恩,但嘴上也絕對很少說謝謝,甚至與陳風見了面也不會多說幾句話。
原因很簡單,還是因爲秀兒。
“說吧,事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狗蛋朝秦少懷點點頭,問。
於是秦少懷便添油加醋的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當然,說出來的話被他注了不少水分,好像他還真在理了。
不過唐佳音卻怒罵了一句:“放你孃的狗屁,一派胡言!”
皺了皺眉頭,狗蛋看了看唐佳音,又看了看陳風,後者咧咧嘴,苦笑。
“就這麼回事?”狗蛋向秦少懷身後的一羣年輕人問道。
幾個年輕人訕訕一笑,也不是說,也不說不是,從始至終,他們都將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上,沒辦法,兩邊都不是他們能惹得起的人物,所以他們只能明哲保身。
“好吧,既然你叫了我來,我也來了,也算是給足你的面子了,不過很可惜,今天我也幫不了你,我不知道事情的經過,但我可以想象,依你的性格,八成是去調戲別人,所以才被揍成這樣,很顯然,你是活該,再說,就算你被冤枉了,那你也只能自認倒黴,原因很簡單——”
狗蛋一邊說話一邊站起來,指了指陳風,扳着臉道:“因爲,他是我兄弟!”
秦少懷臉色一變,先紅再白,數變之後,只覺得羞愧無比,指着狗蛋,哆哆嗦嗦的道:“姓徐的,你昨天晚上說過的話你都忘了?”
狗蛋冷笑道:“不錯,我是說過,你在天海有我罩你,不過誰他媽的叫你惹上我兄弟,不要說你,我都不敢惹他,嘿嘿,你不就仗着你爸在杭州市當副市長嗎?老子沒有你幫忙,一樣可以把生意做到那邊,所以,我們先前談的條件,就此作廢了,別看你現在已經成豬頭了,信不信我再揍你一頓?”
汗,狗蛋發威了!
可能誰也沒曾料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樣,秦少懷叫來的救兵結果卻反而幫了陳風,這讓所有的人都在大跌眼鏡的同時對陳風颳目相看。
“不要以爲沒了你,我就沒有辦法了,哼,我要報警,我要報警!”秦少懷將自己的二世祖形象詮釋得相當的經典,二話不說就要掏手機。
一邊的鐘姓年輕人跟張平趕緊勸道:“不用報警了吧,我看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吧!”
“算了?你們這些沒義氣的傢伙閃一邊去吧,來杭州的時候我怎麼對你們的,哼,一羣白眼狼!今天這事沒得完!”
秦少懷一邊打電話報警,一邊做了一件傻.B纔會做的事情,那就是將最後幾個朋友也給得罪了。
於是,一羣朋友都坐到一邊看熱鬧了,雖然沒有當面罵秦少懷是傻.B,不過心裡八成是在罵,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有着幸災樂禍的神情,很顯然,他們是看出來了,今天就算警察來了,事情也不會像秦少懷想象的那樣發展。
不是他們小看秦少懷,不錯,秦少懷的確是大有來頭的人,在杭州也算是一手遮天的人物,可惜這裡是天海,不是小小的杭州,所以他的勢力不可能有唐家那麼強大。
秦少懷的電話一掛,狗蛋就有些可憐的看了看他,然後搖搖頭罵了聲傻.B,轉過頭對陳風點點頭,然後將菸屁股掐熄在一邊的菸灰缸中,道:“好好對秀兒。”
陳風自然也是點點頭。
於是狗蛋轉頭對一羣兄弟道:“走吧,收工了,咱們繼續回去喝酒。”
“風哥,我們走了。”一羣斧頭幫的兄弟忙着跟陳風打完招呼,正要離開,卻又被馮老闆攔了下來。
馮老闆涎着臉對狗蛋笑道:“徐哥,既然來了,就在這裡玩玩吧,放心,今天晚上的酒水消費全部免單!”
狗蛋笑着拍拍馮老闆的肩膀,道:“好意心領了,有空我們自然會來玩的,到時候也不用你免單,我這個人最講道理,哪能白吃白玩,能給我小小的打打折,我就很感激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馮老闆又勸道:“不過來都來了,你們就這麼走了,我這心裡不安啊。”
狗蛋湊近,低聲笑道:“不知道我們這些人最恨警察的嗎?警察都要來了,我們哪能留在這裡?不過一會兒警察要是來了,你該知道怎麼說吧?”
一拍頭,馮老闆趕緊笑道:“是我糊塗了,那徐哥慢走,有空常來玩,這邊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實情告訴警察同志,嘿嘿。”
“聰明人,就是容易溝通。”狗蛋笑着離開。
將狗蛋這尊大神送走,馮老闆有些可憐的看了看秦少懷,又討好的對唐佳音和陳風笑了笑。
斧頭幫的人是來得快,去得更快。
不過警察的動作也不慢啊,而且一下子來了十多個,爲首的竟然還是市刑警大隊的廖隊長,當然,隊長前面得加個副字,以前他的確是隊長,現在正隊成了歐陽芷水,他就成了副的了。
“馮老闆,怎麼回事?誰報警的?”廖隊長一進來,當先和馮老闆笑着打招呼。
“是這位先生。”指了指一邊的秦少懷,馮老闆笑道。
這纔看了看秦少懷,又看了看不遠處坐的張平等人,廖隊長臉色一變,對姓鐘的道:“這是你們的朋友?”
廖隊長有點吃驚,今天晚上在場的,好像大多數人都在天海市有些政府背景啊,不太好辦。
沒想到那姓鐘的趕緊聲明道:“不不不,我們只是在這裡看熱鬧,事情跟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你報的警?誰把你打成這樣了?”廖隊長直到現在也沒有看到陳風和唐佳音幾人。
一指陳風這邊,秦少懷有些憤慨的道:“就是他們!”
這一轉頭,廖隊長便樂了,全是老熟人啊,陳風他是見識過的,背景大得讓他都有些害怕,至於一邊的唐佳音,他就更熟悉了,唐佳音經常惹些事,而他與唐家關係也還不錯,所以也常做些擦屁股的事情。
“是你們?”廖隊長哈哈大笑。
一邊的秦少懷臉色也變了。
不會這麼黴吧,難道這兩個人真的有那麼大的背影,黑白兩道通殺?那今天這頓揍可就真的白捱了。
陳風笑道:“廖隊長,我們又見面了。”
秦少懷臉色鉅變。
廖隊長笑道:“陳兄弟,我們可是老朋友了,說吧,今天這又是鬧的哪一齣啊,我相信你總不會平白無故打人!”
“那當然,不過事情的經過,我想還是由她來說吧!”陳風指了指唐佳音。
秦少懷臉如死灰,廖隊長的話讓他徹底心死,有這麼說話的嗎?作爲一個警察,怎麼可以先入爲主的認爲陳風不是無緣無故打人?這不是偏袒嗎?
唐佳音咯咯一笑:“廖哥,真沒想到,又是你啊,怎麼我每次有事,你都這麼及時出現啊,你可是我命裡的吉星啊!”
廖隊長擠了擠眼色,暗示唐佳音說話要小心,道:“咳咳,講講事情經過吧,如果真的是你錯了,我可要抓你回去的。”
這話又有問題,什麼叫真的錯了?
由唐佳音嘴裡說出的話,她能有錯?除非她白癡了纔會說自己犯法了!
果然,唐佳音開口就道:“這個臭男人想非禮我們幾個姐妹,我們在反抗的過程中不小心把他打傷了,他就叫他的保鏢來打我們,幸虧有陳風仗義出手,否則我們這幾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可能就難逃這個色魔的手掌了!”
汗,唐佳音的話倒不全是假話,不過這話依然把在場的人都聽得直流汗。
魔女啊,魔女啊!
陳風在心裡呻吟了一聲。
“豈有此理,事情的經過是這樣嗎?誰還有不同的說法?站出來作證!”廖隊長心裡暗笑,大聲對所有的人道。
誰會出來替秦少懷作證?丫根兒就不可能有人,都等着看他這個過江龍的笑話呢。
現場一片寂靜。
秦少懷急了:“事情不是這樣的。”
“由不得你狡辯,來啊,把他們兩個給我帶回去慢慢審問,對了,還是先送到醫院吧,包紮一下再帶回去!”廖隊長很威嚴的下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