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老聽完步凡跟赤楊的拼鬥,頷首道:“恩,這樣也好,相信以赤楊的手段和魄力,或者能讓魔門的人一段時期內都不會出來爲禍世間了。”
“對了,赤楊離開的時候,曾經對我說,要我小心一點,似乎他覺得以我現在的功力,也不能完全應付明天可能發生的事情。”
步凡疑惑地說道,“這本來是一個很目的很單純、明確的會,現在看起來怎麼越來越複雜了呢?”
車老笑道:“車到山前必有路嘛,現在既然找不出其他人來問個究竟,就只有到時候見機行事了,況且這次參加的人,都不是無能之輩,就算對方想搞什麼陰謀,也需要掂量掂量他們自己的實力才行。”
“老車說得是。”
藥王接口道,“這次我們這麼多人出馬,難道反而還怕他們那些邪派的人暗中搞鬼不成?更何況就算那些國外勢力都是來自軍方,也自然有戰局和我們軍方的人去對付,我們現在窮操什麼心呢。”
步凡聽兩位爺爺都如此說,心中雖然不能完全釋懷,但是苦於沒有理由來說服兩人,也只得作罷,暗自提醒自己明天加倍小心一點,畢竟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想到這裡,步凡索性也就放開了,反正現在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了,不如就乾脆不去想它了。
“你們兩老一小,這幾天究竟在商量什麼重大的事情啊?”
張華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笑道:“神神秘秘地,真不知道你們在幹嘛,難道你們討論的這些醫術、武功,我就不能聽點麼?好了,準備吃早飯吧,我去叫一下小鈺和小寧兩人,她們兩人關着門。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張華正所着。就見李鈺興沖沖地從房間裡衝了出來,激動道:“我終於找到了莫寧的結症所在了。”
李鈺的瘋狂舉動讓大家不由得吃了一驚。
藥王笑道:“你這麼一說,我都立即來了興趣。老頭我行醫這麼多年,這次居然對莫寧的病失了頭緒,你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病因,那趕緊說說吧,讓我這老頭也開開眼界。”
步凡也道:“是啊。我也是非常想知道問題出在哪裡呢。”
“說來這事還要感謝步凡你昨天的提醒了,讓我把注意力由莫寧的身體檢查轉向她地心理和神經的方向去。”
李鈺笑道,“經過我多番地測試和思索,我發現莫寧的情況應該是一種叫‘癔症’的心理病症。不過,由於這個病症是目前纔開始研究的,而且表現出來的病例也相對較少,在心理諮詢的門診中,不過佔據0.3%的比列。所以才被我忽略了。”
“癔症?”
藥王愕然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我老頭子可是從來都沒有聽過還有這樣地病症。”
其實不要說藥王,就算是研究過西醫的步凡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癔症又稱“歇斯底里症”,是在各科臨牀上較爲常見的一類心理、神經症狀。“
李鈺侃侃而談道,“這樣的病人。往往是有着情感豐富,富於幻想,善於模仿,易受暗示,自我中心等心理特點。這種病症是在某些心理或者一社會因素的刺激下、暗示下,突然出現短暫性精神異常或運動、感覺、神經、內臟方面的紊亂。所以,莫寧的情況大概就是這樣的,最開始地時候,她的眼睛失明是由於淤血壓迫視覺神經所致,但是後來呢?後來卻是她自己的視覺神經。已經‘習慣’了失明的狀態。或者潛意識地接受了失明的概念,所以即使腦部的淤血已經散去。她紊亂地視覺神經卻也一時間無法恢復功能。”
藥王雖然不熟悉西醫的理論,但是以他行醫的經驗,他仍然能聽明白李鈺的意思。聽完後,他不禁嘆道:“想不到其中的情況竟然這麼複雜,看來那些外國人研究的東西,倒也並非是無稽之談啊。”
相比之下,步凡對於李鈺所說的心理學理論就更容易接受了。李鈺通過心理學來解釋癔症的的病因,不禁讓步凡刮目相看,讓他赫然又有了看見一片新境界的感覺。而事實上,對於心理學地研究,即使對於西方醫學界來說,也算是一個新興地學科,因爲其中尚且有許多的疑問沒有被解答。
這段時間一來,步凡通過與藥王和李鈺地相互討論,讓他越來越覺得醫學一途,實在是博大精深,自己先前認爲幾千年醫術沉澱的中醫應該算是最系統的醫學,但是後來逐漸發現,事情並非如此,因爲中醫也也它自身的缺陷和不足,而且也有它沒有涉足的領域。
李鈺所說的“癔症”,不僅讓步凡接觸到了一個新的醫學名詞,更讓他看到了一個新的領域,這也更加堅定了步凡日後決心,就是要將西醫和其它醫學理論都融會貫通,以便更進一步完善我們的中醫。正如先前李鈺所說的,中醫實在是應該擺脫故步自封、吃老本的狀態。
步凡饒有興趣地說道:“既然你已經判斷出來莫寧是被癔症所影響,那你打算如何治療呢?”
李鈺嚴肅地說道:“現在只是初步判斷是癔症而已,因爲心理和神經上的疾病是不能輕易下結論的,所以我打算帶莫寧去一趟北京,去我先前的導師那裡一趟,他們有國際上比較權威的心理研究所,希望能對莫寧的情況做一個準確點的診斷。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種症狀可由心理暗示而產生,亦可通過心理暗示而使之消失。只要我們檢驗出其中地問題所在,自然有辦法恢復的。”
步凡點頭道:“恩,你們去一趟北京也好,莫寧的治療畢竟是耽擱不得的了,以她現在的情況來看,最好是能在年前治療好。讓她早日到學校去做一個正常的學生,然後準備參加高考。對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呢?”
李鈺道:“自然是越快越好,現在既然已經初步判斷是這種病症,就應該早點確診,並且能及時地治療。所以我打算讓莫寧和她姐姐、媽媽商量一下,然後儘早決定去北京的行程。”
“北京?去北京不是要花很多錢?”
莫寧這刻從房間裡面摸了出來,聽見了李鈺地話後,神色黯然道:“爲了給我治病。已經花費了姐姐和媽媽很多錢了,這次要是去北京的話,不是還要花更多地錢麼?”
李鈺笑道:“莫寧你就不要擔心錢的問題了,一來那個研究所的人都是熟人了,不會要太多的醫療費用的。而且,如果缺少錢的話,可以跟你步凡哥哥借啊,以後等你賺了錢。再還他不就成了。”
步凡這時候也只能“大方”一回了,安慰莫寧道:“是啊,你鈺姐姐說得沒錯,錢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關鍵是先治好你地病。畢竟錢這東西,以後你能賺的。但是眼睛卻不能耽擱。”
“我只想知道我這早飯要耽擱到什麼時候?”
張華佯怒道,“你們不會是想午飯和早飯一起來吧?還有莫寧,你不要一天都擔心錢的問題,阿姨會全力支持你的,你就放心去北京吧。”
…………
下午的時候,車老已經開始在整理他的畢生武術心得了。看來對於明天的“武術大會”,他是十分看重的,而且也真正希望中華武術地歷史能夠因此而改寫。
先是各派之間屏棄成見,在一起共同切磋、商討武術,以便彼此能夠取長補短。更上一層樓;再次。最令人矚目的就是軍方勢力的正式參與,這意味着中華武術將會被系統地吸納然後被充分研究。在將來的世界得到更長足的發展。
“步凡,你要不要也先寫點東西?”
車老笑道,將手中的毛筆遞給了步凡,“免得明天輪到你說話地時候,你倒沒有了主張。我怕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會把一些武功精要遺漏了。”
步凡道:“我這點功夫,不都是爺爺你教的麼?對了,還有丁豐交出來的那套八卦掌法,也應該是時候傳出去了,也算是丁豐對八卦門和中華武術的貢獻了。至於我嘛,我的那些心得體會,我會到時候會如數說出來給大家分享的,不過,有的東西實在已經超越了語言所能表達的範圍了,非得去親身體會,才能明白其中的道理。”
車老道:“那些不能靠言語敘述的,你就儘可能地描述一下了,不過最關鍵地是把你地實際點的招數和練功心法記錄下來。到時候我們爺孫倆個,也好在其他人面前風光一把,雖然我們無門無派地,但是我們的功夫可不比他們學得少。這樣一來,我看那些好還想藏私的人面子怎麼掛得住,再怎麼他們也不能輸給我們兩個無門無派的人吧?”
“爺爺你這想法是不錯,不過有的人,只怕面子實在是厚得可以。不過話又說回來,那些心存私念的人,整日都被私心所累,武功修爲也好不到哪裡去。”
步凡說着,又將先前冷青苹交給自己的《玄天刺血術》放在了車老面前,道:“都說正道的人光明磊落,明天見過就知道了。不過,這本書可是邪派的人交給我的,她就是爲了不讓這秘籍落到國外勢力手中,所以才交給我處理的。如果有可能,明天我想一併交出去的。”
車老並沒有對邪派的功夫產生什麼條件性的排斥,接過一看,說道:“這的的確確是邪派的練功法門,想不到她一個女子倒是如此深明大義,實在是難得啊。只是,邪派的功夫,實在有點詭異,步凡你是如何看待呢?”
步凡道:“我也知道邪派的功夫逆天而行,實在是有不可取之處。但是,邪派提升功力的法門,卻是實在有值得我們研究的地方,若是我們能想辦法解決掉這個練功法門的弊端,也就自然可以將之運用起來。”
“有這可能嗎?”
車老疑惑地問道,“邪派傳承了上千年,其中不乏能人異士,也不能解決掉他們這個功法的弊端啊!”
步凡道:“這大概還是跟武術的門戶之見有關係,畢竟那些邪派高人始終無法接觸到太多的正派練功法門,自然無法對照研究,也就無法解決掉他們的功法缺陷了。但是現在,我們不僅可以參考正派的練功心法,還可以藉助科學理論,並非沒有解決掉這個弊端的可能。更何況,赤楊不是就解決掉他們魔門心法的後遺症了麼。”
車老點頭道:“是啊,現在的情形不一樣了。對於中華武術的發展,似乎又有了新的觀念了。雖然現在我們世代相傳的功夫流失很大,但是現在大家總算還是齊心協力,走到了一起,那麼仍然有機會將武術發揚光大。而且,有了軍方的人力、財力支持,功夫也可以進行更系統和科學的研究。武術的發展,也許會進入一個我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好吧,那我也把我知道的東西都全部寫出來吧。”
步凡笑着將車老的毛筆握在了手中,不解地問道:“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用毛筆來做記錄啊?”
車老笑了笑,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們不也還在用武功麼?功夫,比毛筆更久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