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你的這隻老鼠很有意思,它竟然有表情。”席爾瓦好奇地看着糖糖。
糖糖此時極度失望,又被一個老外直直地打量,頓時有些不樂意了,衝着席爾瓦一呲牙,跳到步凡的另外一個肩頭上,扭過頭不再搭理席爾瓦和步凡。
步凡衝席爾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傢伙鬧情緒了。”
席爾瓦此時反而更加好奇了,“這老鼠是你們專門培養出來的嗎?”
“這是我自己養的,因爲它可以嗅出一些危險的東西,所以我這次把它帶來幫我。”步凡擡手撫摸了一下糖糖的皮毛,安撫着小傢伙,“不過幸虧帶了它來,席爾瓦先生來中國的第一天,就是這小傢伙,發現了我們預定路線上有危險物品,我們才得以及時修改路線,避開了危險。”
席爾瓦記得當時那個步凡的上司也給自己說過此事,不禁皺了皺眉,恨恨道:“這幫不知死活的傢伙,要是我現在還是軍人,他們哪敢如此囂張,怕是正在四處躲竄來逃避我的追捕吧。”
“所以我才希望席爾瓦先生能夠把在中國的期間的安全問題交給我們負責,由我們來安排您的一切行程,我們可以保證席爾瓦在此期間的生命安全。”步凡趕緊說道。
席爾瓦搖了搖頭,“不是我不願意聽從你們的安排,你是知道的,我是軍人出身。軍人地使命是衝鋒在前,用自己的血和生命來捍衛更多人的生命安全。而現在卻要別人來保護我,這讓我感到很彆扭。”
“但是你現在已經不是軍人了,你現在是u盟的經濟長官,從您坐上這個位子的一刻起,你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牽扯了很多人很多方面的利益。你新地使命不容許你再去冒險,而我的使命則是不惜一切保護你地生命。這點請席爾瓦先生理解。”
席爾瓦擡手阻止步凡繼續說下去,“你放心。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決不會反悔,今後幾天還是一切聽你安排。”
步凡這才放下心來,不再開口。席爾瓦喝完酒,又投入到了自己的工作中。
夜很深了,整個房間裡只有席爾瓦翻動文件的“嘩嘩”聲和寫寫劃劃的“沙沙”聲。突然,糖糖“嘀嘀”地叫了一聲,尖銳的聲音立刻驚動了屋裡所有的人。
步凡睜開了眼睛。看見大家都再看自己,步凡還沒開口,糖糖又“嘀嘀”叫了一聲,步凡頓時色變,“騰”一下站了起來,不再理會衆人地目光,直接拿出通話器,“戰局。戰局,我這裡請求支援,有不明危險物品出現在上空,正朝飯店的方向飛來,數量爲兩個。”
說完步凡就急走到席爾瓦跟前,“席爾瓦先生。請馬上收拾一下,我們要趕快撤離這裡。”
席爾瓦有些不解,還想說什麼,卻被步凡打斷了,“時態緊急,沒時間解釋了,請趕快跟我離開,事後我會給你解釋的,下面車已經準備好了。”
席爾瓦只好按下自己的不滿,把桌子上的文件一把收起。塞進了一個公文包裡。站起來跟着步凡就往外走去,保鏢們簇擁在他的周圍。
等衆人的車剛剛駛離飯店。就看見空中有幾架直升機呼嘯而來,探照燈把周圍照得如同白晝一樣。
“步,我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席爾瓦等車子一開動就怒氣衝衝發火了。
“空中出現兩個不明危險物體正在接近飯店,爲防止發生意外,所以不得不緊急撤離。”步凡耐着性子給席爾瓦解釋。
“難道你們沒有空中管制嗎?你們的雷達呢?爲什麼會讓危險地飛行物出現在城市的上空?”
步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席爾瓦的話,因爲他現在也不知道空中出現的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是能讓糖糖反應如此激烈,那肯定不會是氣球飛鳥之類的東西。“這個我目前無法給你回答,我們現在正在進行空中搜索,相信很快就會有答案的。”
席爾瓦氣乎乎地扭過頭看着窗外,不再和步凡說話。
車子向前行駛了一段距離,車子裡地車便發現空中所有的直升機都朝一個方向飛去,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
藉着飛機上探照燈的強烈燈光,步凡看見了燈光聚集的焦點處,有兩個黑點,顯然是兩架無動力滑翔機,滑翔機通體漆黑,上面各有一個人負責操縱,也是一身的漆黑,此時他們正在試圖掉轉方向,想逃避飛機的追捕。
很快直升機就把兩架滑翔機圍在了中間,一面與他們保持着一定距離繼續飛行,一面開始喊話,要求他們必須按照要求朝指定的地點飛行。
步凡在通話器裡喊道:“戰局,戰局,滑翔機上可能有危險物品,讓我們的人務必保持距離。”
步凡的話剛說完,還沒等戰毅回答,只聽一聲炸響,空中先是白光一閃,然後就是一片通紅,步凡他們的車雖然距離很遠,仍然感覺到了強烈地氣流衝擊。周圍高樓上地有些玻璃也因爲承受不了如此強烈的氣流而繃裂破碎。那幾架直升飛機更是如同狂風中地幾片樹葉一樣,拼命保持着平衡來抵禦氣流。
車子停了下來,不再前進,衆人都坐在車內一言不發,空中的火光把衆人的臉映得通紅,然後很快又暗了下去。
“步凡,步凡,收到請回答。”步凡的通話器打破了車內的沉寂。
“收到,請講。”步凡掏出通話器。
“你們現在在哪裡?是否安全?”戰毅急忙問到。
“我們都很安全,沒有人員受傷。我們在距離爆炸現場400米遠的路邊。下一步我們去哪裡?”
“呆在原地不要動,注意警戒,我們馬上過去接應你們。”
“收到!”步凡說完把通話器收了起來,車廂裡又恢復了剛纔地沉寂。
席爾瓦和他的保鏢大多都是軍人出身,這種場面大概不是第一次看見,步凡可以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怒氣和不服氣。
很快,幾輛警車開了過來。護送着步凡衆人的車隊迅速離開了現場,席爾瓦今天晚上怕是要換一個新的地方住了。
在新的住址。步凡和席爾瓦都是一夜沒睡,他們都在等着戰毅過來解釋剛纔發生的一切。
天剛矇矇亮地時候,戰毅終於過來了,他的雙眼通紅,看得出他這幾天也是沒有睡好。“席爾瓦先生,我是來給你解釋地,昨天晚上的事讓你受驚了。作爲您這次中國之行的安全總負責人,我感到很慚愧。”
“我只是不清楚,那麼危險的滑翔機爲什麼可以在城市的上空飛來飛去,你們的空中管制到哪裡去了,難道你們不清楚江城的人口有多麼密集嗎?”席爾瓦地口氣雖然沒有昨天晚上那麼嚴厲,但還是有一股怒氣。
戰毅從自己的公文包裡掏出一塊黑糊糊的東西,“這是昨天晚上那兩架滑翔機上的材料。”,戰毅把那東西放在了席爾瓦面前的桌子上。
“對方的滑翔機是自制的。通體採用的都是這種材料,由於這種材料是非金屬地,所以我們的金屬探測雷達沒有發現他。另外,在這材料的表面塗滿了一種黑顏色的塗料,經過檢測,這種塗料可以吸收探測器發射出的超聲波。就是拿世界上最先進的雷達也探測不出他地存在。這種塗料還可以吸收光線,昨天晚上剛好又沒有月光,對方使用的滑翔機還是無動力的,飛行時沒有任何聲音,這讓讓他輕而易舉地接近了飯店。”
“哦?”戰毅的話勾起了席爾瓦的好奇心,他起身拿起桌子上的那塊材料仔細端詳起來。
突然,席爾瓦臉色一變,突地站了起來,眼睛直盯着戰毅,“對方使用的真的是這種材料嗎?”
戰毅和步凡都席爾瓦的表現嚇了一跳。不知道他爲什麼會這麼激動。戰毅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種材料。”
席爾瓦來回踱了兩圈,喃喃道:“你終於出現了,你終於出現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步凡和戰毅對視了一眼,均是一頭的霧水,對席爾瓦地話感到莫名其妙。
席爾瓦終於平靜了下來,看步凡和戰毅奇怪地望着自己,才意識到自己剛纔有些失態了,苦笑了一聲,重新坐回到椅子裡,“你們知道我爲什麼那麼激動嗎?”
步凡和戰毅都搖了搖頭。
“你們都坐吧,我要給你們講一段故事。”席爾瓦似乎在回憶什麼,神情很是痛苦,“衆所周知,每個國家都會有一支或者幾支專門對付恐怖分子的特種部隊,我當年服役時,就隸屬於這麼一支同樣性質地部隊,我們部隊的對外番號叫做‘斯巴達’,我就是這支斯巴達的頭領。在我的帶領下,斯巴達十年之內共執行了平突行動25次,反恐行動38次,每次我們都是完勝,恐怖分子一聽到斯巴達的名字莫不望風而逃、束手就擒,這位我和我的斯巴達贏得了至高的榮譽。”
“可是,最後我還是敗了,而且是敗的一塌胡塗。”席爾瓦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不甘願,“那次,也就是我們執行的第38次的反恐行動,我們成功地端掉了一個恐怖主義組織的基地,那個組織的所有頭目當時正好在基地召開會議,他們幾乎被我們全部擊斃,只逃走了兩三個。我們都很興奮,準備回去接受更高的嘉獎,可是就在我們返回的路上,我們的營地被襲擊了。”
“那也是個沒有月光的夜晚,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潛進我們營地的,負責警戒的雷達兵和哨兵都沒有發現他們的蹤跡,熟睡中的我們只聽到幾聲爆炸,然後營地就一片火海,很多隊員就在睡夢中失去了生命。那次的襲擊,斯巴達損失了六成以上的隊員,他們個個都是國家的精英,從此斯巴達再也沒有了往日的輝煌,半年後被政府解散,剩下的隊員都被調到了別的部隊去,我也因此離開了部隊。”
席爾瓦打開自己的公文包,掏出一個錫紙包,他慢慢打開這個紙包,裡面也是一塊黑漆漆的東西,“這是我在被襲擊的營地裡找到的東西,當時的爆炸把一切炸成了碎片,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那次的爆炸和這些碎片絕對有關係,這些年我一直帶着這塊碎片,希望能解開他們襲擊營地之謎,現在終於讓我找到了答案。”
“你的意思是說,當年襲擊營地的人和昨天晚上襲擊飯店的人是同一個組織的,他們採用的手法也相同?”步凡順着席爾瓦的意思問到。
“有這個可能。”一旁的戰毅對比了一下兩塊材料後說話了,“這兩塊材料從表面上,材質是完全一樣的。這幫傢伙真是喪心病狂,他們的滑翔機是沒有動力的,完全靠風力滑翔,而且又是在沒有月光的夜晚,要想準備滑翔到目的地,簡直是不可能的,昨晚的兩名殺手必定是他們訓練了很久的。培養出這麼一個殺手他們肯定花費了不少心血,但是他們一點也不心疼,竟然採取這種自殺式的行刺方式。昨天派來的兩個殺手,其中一個沒能引爆炸彈,人被氣流衝散,已經摔死了,他的滑翔機被吹到了旁邊的大廈避雷針上,上面的炸彈幸虧沒有爆炸,不然就出大事了,那威力足以炸塌那座大廈。”
戰毅啪一下站了起來,“昨天的爆炸事件已經震動了方方面面,我的上司現在指示我們不惜一切手段抓住這幫恐怖分子,解除他們對江城人民和席爾瓦先生生命造成的威脅,我們制定了一個計劃,希望得到席爾瓦先生的配合。”戰毅遞上一份文件,“希望不會讓席爾瓦先生感到爲難。”
席爾瓦沒有去看那份文件,淡淡地道:“你只需要告訴我該怎麼辦就可以了,我想親手除掉這幫傢伙已經很多年了,我的隊友的仇還需要我來報,斯巴達的恥辱也要我來洗刷。只要能除掉這些傢伙,再難的要求我也會答應。”
“其實這要求也不是很難,我們需要席爾瓦召開一個新聞發佈會,宣佈自己要提前回國。”
“不行!”席爾瓦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衝戰毅吼道:“一個炸彈還嚇不死我,難道要讓世界上的所有人和那幫傢伙笑話我是個懦夫嗎?這絕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