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說過,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依舊愛着你,不會改變,不管你愛不愛我,就算到今天,所有的話依舊可以兌現,我不會怪你忘記我,不會怪你,不再愛我,怪只能怪我自己,縱然獲得一身本領,卻也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郎墨笛默默的幫六月收拾着衣服,這裡的每一件衣服都是郎墨笛親自挑選買給六月的,每一件,六月穿着都是那麼的漂亮,那麼合適。
六月始終坐在牀上,看着郎墨笛忙來忙去的收拾東西,不是六月不想幫忙,而是六月什麼都找不到,所有的東西的位置都是郎墨笛放好的,每一樣東西都是郎墨笛準備的,想到要離開這裡,六月頓時覺得有些不捨,這裡的環境,六月很喜歡,可惜,這些都是不屬於自己的,這個爲自己忙前忙後的男人,也不是屬於自己的。
“那個紅衣服的女人是演員麼,怎麼這麼可笑,穿着這樣的衣服跑來跑去?”六月漫不經心的問道,根本沒注意到自己,已經開始喜歡主動跟郎墨笛說話了。
“她喜歡穿成這樣……”郎墨笛一臉複雜的看着六月,想不到她已經忘記了她是狐妖的事實了。
東西收拾好了,郎墨笛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說道:“你先去看電視吧,我去給你做好吃的。”
“不用了,我不餓。”六月想也不想的拒絕。
“可是,我還是想給你做飯,我答應過你的。”轉身走出臥室,郎墨笛帶着一顆破碎的心,就算她忘記自己,她說過的每一句話他卻還記得。
“明希,明希,你還好嗎?我是媽媽啊!”蔡明希的父母衝進房中,母親拉住六月的手,哭着問道。
六月不動聲色的打量着面前這對夫婦,原來這就是她的父母?這就是她的親人,木訥的被母親抱住,六月眼角的餘光掃在郎墨笛的身上,只見郎墨笛低着頭,白色的頭髮擋住了他的眼睛,看不出他的表情。
事情的前因後果蔡明希的母親早就從郎墨笛那裡知道了,原來六月這三年來根本沒有出國,六月竟然生了一場大病,這三年來都是郎墨笛在照顧他們的女兒。
“我不是叫六月嗎?”六月忍不住開口問向自己的母親,爲什麼郎墨笛會說自己叫六月呢?
蔡明希的母親先是一愣,隨後說道:“這是你和郎墨笛之間的稱呼唄,這三年來,他能夠把你照顧的這麼好,媽很高興,不怪你們私自舉行婚禮,等你們跟我們一起回去,你們就去登記,我們雙方父母也該見見面了!”母親自顧自的說着,完全沒有注意到六月那越來越黑的臉。
直到母親說夠了,六月這纔開口說話:“媽,既然我們之間的婚姻不算數,我也就不用離婚了是嗎?”
一句話,屋子裡的三個人都愣住了,郎墨笛擡起頭看向六月,她就這麼迫不及待的離開自己嗎?
“明希,你這是爲什麼呀?這三年來不都是郎墨笛在照顧你嗎?連他那白頭髮我聽丁敏那丫頭說也是因爲你才變成這樣的,他這樣對你,你怎麼還要跟他離婚呢?再說了,你們當年不也是互相喜歡的麼?到底是爲什麼?”知道自己的女兒失去記憶了,卻也不想她將來後悔。
“我已經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我只想待在親人的身邊……”六月低聲說着,想起薛雪莉所說的話,或許她那傻傻的父母還不知道這個男人已經快要做爸爸了吧!自己又何必在爲了過去而糾結呢?
老兩口互相對視一眼,又看了看郎墨笛,思索再三,六月的母親走向郎墨笛,低聲說道:“孩子,阿姨知道你受委屈了,我先把明希帶回去了,等她情緒穩定一些你再來接,什麼時候你想她了,你就來阿姨家,這幾年委屈你了,她失去記憶了,對於陌生人總是有抗拒的心理……”對於郎墨笛,她這個做母親的真的很滿意,只是她這個女兒,固執起來誰都沒有辦法。
“阿姨,你不用說了,我都明白,既然她想回家,就讓她回去吧,我會過去看她的。”郎墨笛微笑着說道,如果此刻逼着六月留下,只會讓六月更加的反感。
跟着父母拎着行禮走出自己居住過的房子,站在院子裡,六月朝着房子望去,明明說要離開看,爲什麼心裡還是會有那一絲絲的不捨呢?
郎墨笛始終站在客廳內,不敢去看六月的背影,他害怕只要一看見六月離開的背影,就會奮不顧身的追上去。
“明希,你真的要離開嗎?”走到大門口,母親低聲問着。
六月頓時從混亂的思緒中逃脫出來,笑了笑說道:“當然要離開,要跟爸爸媽媽在一起了。”把這個男人忘在腦後,永遠都不要想起來了。
走出院子,車早就等在那裡,將行禮放進後備箱,六月剛要坐入車中,卻看見郎墨笛追了出來,六月望向郎墨笛,只見郎墨笛看着六月,用暗啞的嗓音說道:“六月,我不會走,我會乖乖等你,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愛你!一直愛你!”
六月緩緩坐入車中,車子啓動,郎墨笛卻還在原地對着六月大聲喊着,不斷的重複着這句話,直到車子的影子完全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郎墨笛坐在地上,六月我不怪你忘記我,只是不要再離開我……
車子越走越遠,郎墨笛的身影越來越模糊,六月轉過頭看着前方,腦海裡迴盪着郎墨笛的話語,六月,我不會走,不管你的選擇是什麼,我都會愛你!一直愛你!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過,爲什麼聽見這句話,自己會心痛,淚水滑落腮邊,爲什麼自己會想要流淚,爲什麼自己什麼都想不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郎墨笛晃晃蕩蕩的回到屋子裡,閉上眼睛,屋子裡似乎還殘留着六月的氣息,怎麼辦,自己最新研製出來的菜還沒來得及做給六月吃。
拿去茶几上的香菸,點燃,郎墨笛狠狠的吸了幾口,從自己成爲殭屍再也沒有碰過香菸,可是,今天的郎墨笛卻很想抽菸,很想喝酒,很想喝的爛醉如泥。
起身來到酒櫃前,拿起一瓶紅酒直接打開對着瓶子開始往嘴巴里猛灌,幾分鐘過去了,酒櫃上的酒都被喝光,東倒西歪的橫在地上,郎墨笛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這酒自己喝了根本不會醉。
一個酒壺伸到郎墨笛的面前,郎墨笛轉過身,看見一身白衣的寒星陽,三年,寒星陽沒有一絲變化,對上郎墨笛的目光,寒星陽薄脣勾起一抹微笑,低聲說道:“我姑姑回去以後我很擔心,所以過來看看,這是我們家裡珍藏的酒,跟外面的酒可不一樣。”早就聽說六月忘記了所有的事情,寒星陽心裡開始擔心郎墨笛,這樣深愛的兩個人,如果一個人突然忘記了所有的一切,那剩下的那個人會痛不欲生吧?
郎墨笛笑了笑,接過寒星陽的酒壺,猛灌起來,喝了幾口,寒星陽接過去,也喝了幾口,一來二去,一壺酒全被兩人喝光了。
郎墨笛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起來,野仙喝的酒自然不是普通的酒水,寒星陽帶出來也不敢一次喝光,見郎墨笛這樣喝法,寒星陽也效仿起來。
“六月……六月……六月……”郎墨笛紅着臉,不斷的重複着。
“孃親……孃親……”寒星陽眯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彷彿看見了母親的笑臉……
跟着父母回到家中,六月站在自己臥室的門口,遲遲不肯推門進去。
“明希,這是你的房間啊,媽媽一直給你保持着原來的樣子,看看,跟以前一樣哦!”母親打開房門,將六月推了進去。
看着這陌生的房間,六月皺起眉頭,不知道爲何,總感覺少點什麼。
“是不是覺得少點什麼?你抱回來的花貓星星,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丟了,媽媽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現在它不在房間裡了,總是覺得空蕩蕩的,先是點點,現在又是星星,咱們家根本就不適合養什麼小動物啊!”
吃過晚飯,六月回到臥室,看着牀頭櫃上擺放着的糖果盒子,拿起來不斷的撫摸着,總覺得這盒子是很重要的,卻想不起來是誰送給自己的了。
“阿姨,明希呢,明希呢?”客廳裡傳來了焦急的聲音,六月悄悄放下了糖果盒子,自己的名字叫做蔡明希,那六月又是誰?爲什麼自己會擁有兩個名字?
“明希在房間裡呢,你們過去看看她吧,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母親說着說着便哽咽起來。
腳步聲從客廳傳來,沒過一分鐘,臥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六月還來不及反映,一個人影直接朝自己撲過來,將自己抱個滿懷。
“嗚……明希,你怎麼忘記一切呢?你怎麼能忘記我們,忘記郎墨笛呢?怎麼會變成這樣……”六月放棄想要推開她的想法,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有着一種無形的力量,這種力量可以保護自己,六月起初一臉警惕,現在卻不願意傷害到抱着自己的人,連六月自己都不知道爲何會有這種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