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酒樓出來已經一點半,龔三通回學校找人幫忙打探,看看童略具體在東雄大學出了什麼事。
我則回俱樂部等林子來接,然後兩個人一起去醫院,等監護室開放。
小平頭不在醫院,值班的換成小海和另幾個兄弟,他們就在監護室外面的大堂坐着,觀察着每一個經過的人。
凌詩詩其中一個朋友也在,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手裡拿着平板電腦,不知搞什麼事,我本想走過去打個招呼,看她挺專注,我就停住了腳步。
剛坐下來,隨即看見護士從監護室走出來,而且那還是周小顏,我趕緊迎過去:“葉童醒了麼?”
葉童道:“中午已經醒了,情緒挺穩定,我告訴她三點鐘探視了,她說不了話。”
“這我知道,人呢?正常麼?”
“比想的要正常。我先去忙了……”周小顏匆匆走了,和我好像很陌生,心疼!
回去繼續坐等,亦和林子交流着童略那邊的事情,聽說我收了一百萬,林子瞳孔放大:“哥們兒你賺錢太容易了吧?一百萬啊,換我爹廠裡的業務,我得談個一週才能弄下來。”
我白了他一眼:“諷刺我是吧?”
“沒,我們正需要用錢,這錢來得是時候,太是時候了,但有時候也是問題對吧?你得想想。”
“我已經讓龔三通查童略的情況。”
“話說童略什麼背景?”
“家裡有當官的,有經商的,好像是什麼國際貿易,我聽盧西奧提過一下下,挺牛吧,錢多。”
“國際貿易,走私啊?”
“那我不知道。”口袋一陣顫動,掏出手機看看,是龔三通的來電。
林子看見了湊近過來,說可能已經有了消息,讓我趕緊接。
我接通,果然,但卻是壞消息。
龔三通說,童略在東雄大學的處境,就是一隻典型的過街老鼠。
我問什麼原因造成的?他說童
略和盧西奧一個毛病,到處沾花惹草,卻又沒有盧西奧做得乾淨。竟然同時被爆了出來有六個女生爲他墮過胎,家長都找來了學校,大鬧了一場,影響非常大。不過這不是他臭大街的最大原因,他還搞了班主任的老婆,班主任找他算賬還被打,一時想不開跳樓摔斷了腿,老婆則跑了沒消息。
他媽的,童略口味真重啊,驚得我一額冷汗。
我正不知道說什麼好,林子搶了手機問龔三通,班主任的老婆幾歲?龔三通說快四十。說完抽了自己一巴掌,說真不該沒弄清楚就收錢,童略現在那麼臭,跟他走一起就是自毀長城,讓我把錢退回去。我說退你妹啊,收了又後悔,你收個屁?我讓他先什麼都不要做,不要聯繫童略。
掛斷電話,我把童略的事情想了一遍對林子道:“哥們,童略遇上這些事,是不是聽着感覺很熟悉?”
聽我這一說,林子思索着道:“像方迪原來對付你的招。”
“是啊,我要問問是不是他搞童略,如果是,我估計不能幫童略。”鬱悶,我當時就沒想會不會是方迪搞童略,那傢伙說的是盧中天威脅他,然後他的對手看見了機會落井下石。他的對手,鬼知道是不是方迪的朋友或者盟友?
“趕緊打個電話問問。”
“我先想想。”看時間還差幾分鐘就要開放探視,大堂已經來不少人,雜七雜八什麼人都有,不方便,“等會吧!”
林子沒再說什麼,注意力轉移到這些忽然從外面冒進來的人身上,一個個觀察審視,看是不是誰有危險,不像來探病的人。我和他一樣,但我會偶爾望一眼凌詩詩的朋友思思,對,白班這個叫思思,夜班的叫菲菲,估計都是假名,我也沒問凌詩詩,畢竟不重要。
到了點,一名身材很胖的護士出來喊,誰誰誰的家屬入內,探視時間半小時,一分鐘都不要超,否則明天別來,態度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好。
喊了五六撥,終於輪到葉童,本來林子想
跟着我進去,思思突然走過來,她說她得和葉童談談,她要進去。
沒辦法,我只能讓林子留在外面,我和思思兩個人走進去。
葉童的病房在走廊最後一個,是要刷卡才能打開的電子門,刷的卡還不是一般特護都有的卡,需要進對面重症值班室做一番登記才能拿,安全性很不錯。
因爲病房靠走廊的一面不是裝的透明玻璃,所以進去前,到底裡面是個什麼樣的狀況,不清楚。進去掃視了一眼,似乎還好吧,沒有想象中的一股子濃濃的藥水味,甚至說藥味很淡,多的是一股子我無法形容出來的味道,似乎是某種帶植物香的香劑,聞起來很舒服。
病房裡面的擺設,醫療器械的多樣化和專業,普通病房絕對無法比擬,那看上去的感覺,在病房裡面都可以進行一切的治療和搶救,不需要送到外面。
病牀的形式倒和普通病房差不多,該有的都有。
葉童就平躺在病牀上面,她眼睛睜着,望着天花板。從眼神看,似乎周小顏沒說錯,她比想象中正常。通常經歷那麼大的事,眼神應該毫無神彩,心情差也好,身體狀態差也好,大多是這樣,死了一般。可她不是,她的眼神和原來沒多大分別,投在人身上時,帶着深沉,帶着壓力,以及玩味。
我和她對視,突然不知該和這樣的她說什麼?安慰嗎?似乎她不需要!對不起嗎?似乎說不出口!
我愣的幾秒鐘,思思先開口:“葉童,看來我們八字相沖,第一次見面在看守所,第二次見面在監護病房,都不是好地方。不過暫時來說,挺安全,看你和我說點什麼吧。比如砍你的人你看清楚具體是誰沒有?你心裡有沒有猜測是什麼人?你認爲他們會不會在知道你的情況以後,來醫院補刀。”
葉童的腦袋被固定,整個脖子被包了起來,做了好多層保護,她不能說話,連搖頭和點頭都非常困難。不過她的手能動,她打着手勢,搖了搖手指,然後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