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椎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受到重擊,頓時發出咔一聲響。
嗷一聲慘叫從周炎嘴裡發出,接下來又是咔嚓的響聲,葉童扭斷了他的脖子。
把人丟開,葉童把我扶起來,嘴裡對我道:“回頭找你沒找到,碰見和門頭在一起的師兄,知道他們被打散,我就追門頭來了,我見到他了,他告訴你走了這邊……”
“他……?”我忽然問不出口。
葉童當然知道我想問什麼,她道:“我們要把他的屍體找回來。”指指白楚,葉童道,“門頭說她是內奸,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她是內奸了?這死人說的大小姐是說她麼?”
我點點頭:“對,華生門大小姐,不過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樣,你先叫醒她吧。”
“不行,你先跟我說清楚,龍門現在這樣是她害的麼?”
“不算,如果不是她最後時刻幫了忙,我沒辦法逃到這裡。”
“別那麼含糊,說清楚。”
好吧,我只能把和她分開以後所發生的事詳細說一遍。
葉童聽完花了很長時間消化,期間看向白楚的目光,有殺氣,後來殺氣慢慢消沉,說了一句,我們還需要她,我暫時不對她怎樣,但她辜負了我們的信任,讓龍門損失慘重,她必須給個交代出來。
我沒反對,因爲是我錯,並且白楚現在是不是真的將功贖罪,我並不敢確定。我現在更關心的還是龍門人的情況,我道:“葉童我們大概損失了多少人?你能有個估計嗎?”
葉童搖頭:“不知道,到處都在打。”
“原來跟着門頭給我們做掩護那些師兄弟呢?”
“可能……”葉童沒往下說,一聲嘆息道,“先離開再說,我叫醒白楚,讓她問問那個木叔是不是忽悠人。”
“槍聲已經停止,我覺得不是。”我指指地上的周炎,“他剛剛和白楚對話,從內容和態度看,這廝是違抗了木叔的命令,連白楚都想殺。”
葉童去叫醒白楚,把對講機組裝好遞過去。
白楚整個人迷迷糊糊,不停摸自己後脖,
看看我,又看看葉童,然後再看看周炎,過去十多秒才蹦出一句話:“你們殺了他?”
葉童道:“華生門的大小姐,是他想殺我們在先,我們不能以牙還牙嗎?”
見葉童言語不善,白楚不再問,她用對講機呼叫木叔:“木叔你騙我是嗎?怎麼還有人進行攻擊?”
對講機另一端的木叔道:“這絕對不可能,大小姐你瞭解我爲人。”
“周炎,他連我都想一起殺。”
“大小姐話別亂說。”
“我沒亂說。”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你受沒受傷?周炎人呢?”
“被我殺了……”
“這,見面再說,我再下次命令,誰還動手,家法伺候。”
白楚沒再理會,直接掐掉。
把對講機還給葉童,白楚對我道:“走,還是等龍門人聚集過來?”
葉童先我一步說話,對白楚說,亦對我說:“多少人來就該多少人走,哪怕是屍體都要帶走,我想問問你,華生門說話是不是能算數?”
白楚道:“絕對算數。”
“好。”葉童卸下自己的小揹包,從裡面翻出一把信號槍,扣扳機,隨即一束耀眼的紅光急速昇天,最後爆出了燦爛的星火。
持續打出兩發信號彈,葉童來到身邊,解開我腿上隨便纏着的布條,給我重新處理,做了正經的消毒以後才包紮。然後原地休息了十多分鐘,我們啓程往回,經過許許多多虎幫人的屍體以後,回到我遇上門頭的地方。
我沒看見門頭的屍體,葉童讓我等等,她去了十分鐘,把門頭的屍體抱了回來。
門頭整個上半身都被一件華生門人的衣服包着,我想扯開,葉童說不要。其實我知道,肯定身上很多被匕首捅出來的窟窿,葉童不想我看見難受。而我想的是,門頭戰死,我們不能侮辱他,不能用華生門人的衣服包他。
興許覺得我說的有道理,葉童放了手,讓我把衣服扯出去。
和想象中一樣,真的很多窟窿,至少三十個,慘不忍睹。
血早已經流光,所以門頭整個人沒一絲的血色,露在外面的皮膚只有蒼白,只有紫黑,只有刺眼的痛苦。
我跌坐在一旁,心情一片混亂。
白楚想跪下來,葉童一把推走她:“跪什麼跪?想讓自己好受點是嗎?我告訴你,這筆債是你的責任。”
白楚道:“對不起!”
“沒什麼好對不起,我們已經習慣你們華生門的手段,三十多刀算什麼?開膛破腹都有,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這些。”
“葉童,除了對不起,我不知道該和你說什麼。”
“如果不是你還有用,我肯定殺了你,免得你虛情假意在耳邊吱吱喳喳,你死開吧!”
白楚很委屈的走遠十多步,坐在地上,望着周炎的屍體發呆。
葉童對我道:“可能要等幾個小時,我去找找有沒有水和食物。”
我道:“屍體不帶走,等集合以後就地安葬。”
葉童道:“你小心點白楚。”
“她不會殺我。”
“不是說殺你,是說計中計。”
我點頭答應,雖然我認爲白楚不會,但我之前還認爲她不是臥底呢,結果她是。
葉童走了幾分鐘,白楚靠近我,沒問葉童去哪,而是對我道:“洪天仇,我們能談談嗎?”
我反問道:“你想談什麼?”
“談談華生門和龍門的事。”
“你覺得有什麼好談?有必要談嗎?”
“華生門內部很複雜,周炎說的話,你不要信,他就不是我媽的心腹,我敢肯定。”
“你想說什麼你就直接點,我現在沒力氣去猜你話裡的意思。”
“華生門我媽是門主沒錯,但下面有兩個實力很強的大頭目,他們很不聽話,一個是十三唐,一個是刀叔,周炎應該是刀叔的人。原來我媽對我說的對付龍門不是今晚這樣的方式,我想應該是後面出了變故,周炎有參與就是最好的證明。如果你不相信我,你想想在北雄的時候我爲何沒出賣你,華生門還不知道你們在北雄,包括我媽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