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試煉之地對外開放前,夜後就派遣了大量的弟子進來,尋找道紋、遺蹟之類的東西。後來發現裡面的靈氣充沛遠勝外面,這才逐步開放出來,作爲黑海武修的一大福利。”
“前後約莫耗費了上百年的光景,基本上一無所獲。但卻把整個試煉之地的地形摸索的差不多了,而且建立了大大小小上百個傳送陣,有一套完整的傳送體系。後來開放出來了,試煉之地的局勢開始變得複雜,但云岫宮一直超然於外,並不與其他武修發生什麼關係,也並不理會他們的發展,就像是一個旁觀者。”
“現在的試煉之地,在地勢上基本有北漠、西海、東林、南丘和白露洲五大地域,勢力上除了我們雲岫宮不參與爭鬥外,主要有潮汐、玉川和楚天三大組織,都發展的極爲可觀。”
“潮汐佔據在東林,首領陸不然,太天位初期,武魂——冰魂雪魄,善以冰爲詭術,封凍血骨。”
“玉川佔據在東林,首領柳亦淮,太天位初期,武魂——龍蛇飛動,將身融於風中,善一擊擊殺。”
“楚天佔據在南丘,首領墨難笙,太天位中期,武魂——四方歸一,即歸畢四方空間,暫時自成領域。”
“這三人的實力都非常可怕。東林和南丘基本上被這三大組織佔據,散修武者根本不敢過去。至於西海,便是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修煉資源相比另外四地較爲匱乏,罕有武者過來。大量散修常去之地,基本上是北漠和白露洲。”
“這三大組織爲了搶奪資源,經常性的會火拼。每年試煉之地開啓,招募新人也是他們的重要任務。”
“舞影他們前往白露洲了,因爲最近找到一些線索,在白露洲似乎有古代建築的遺蹟,那麼留下僞道紋的可能性就極大了。爲了這一次的尋找,所有云岫宮在試煉之地的弟子,約莫六百餘人,全都動員起來了,並且接到命令,要以舞影爲首,一切聽其指揮。”
白衣島主滔滔不絕,將所有知道的、想到的,全都一股腦說了出來。
楊青玄愣了下,道:“說的還真夠詳細啊。你們雲岫宮雖然不參與三大組織的爭鬥,倒是把他們首領的情況打聽的一清二楚,修爲境界,就連招式武魂都查清了。這三大組織,怕也在你們控制之下吧?”
“絕沒有。”白衣島主搖頭道:“夜後的心思並不在於掌控試煉之地,也不在乎這些組織的發展,而在於中古遺蹟和僞道紋。所以只要他們的行爲不妨礙我們,就不會有任何衝突。至於調查這三個組織,也是我們閒得無聊,順帶調查的。興許哪天用得上也說不定。”
楊青玄點頭道:“明白了,那你們雲岫宮的人,必然也有首領吧?”
白衣島主略微猶豫了下,當看到楊青玄那清冷的目光時,便再無猶豫,直接說道:“雲岫宮在試煉之地的首領是趙銘禹,太天位中期修爲,是最早一批進入試煉之地的武者,資歷也是最老的。不過,舞影帶了夜後大人的手諭,此刻已成了最高首領。”
“明白了,多謝大人告知。”楊青玄抱拳客氣了下,道:“現在去白露洲,飛過去要多久,修復這傳送陣又要多久?”
白衣島主道:“從這飛往白露洲的話,以小天位初期的修爲,約莫要三月時間。這傳送陣修復……”他看了眼破損程度,幾乎蕩然無存,苦澀道:“怕也要三月。”
“這麼久?”楊青玄皺眉道:“那豈非黃花菜都涼了?只要材料充足的話,只是建造一個入口罷了,原本通道還在,應該三天就夠了,莫非你誆我?”
楊青玄的臉色一沉。
白衣島主嚇了一跳,忙道:“絕不是誆你。材料的話,我這的確都有,爲了確保每個傳送點的穩固,都會配備大量材料。但試煉之地的空間強度在黑海之上,想要轟出一個比較穩定的空間通道,難度不小。而我此刻又有傷在身,依靠這些同伴的話,怕是不行。我恢復傷勢,可能都要一兩個月。”
楊青玄道:“原來如此,你把材料拿出來,在旁指點,這個傳送陣我來修復。”
白衣島主呆了下,道:“大人懂得陣法?”
楊青玄懶得回答,轉身就向那島上飛去,道:“快點吧,別耽誤我時間了。”
三日後。
一道陣光在島上亮起,沖天而去。
……
白露洲,一片溼地。
沼澤湖泊,若明鏡映照天地,遠處與天相連,不分彼此。樹木就生於湖泊之中,數量稀疏且大都低矮,因此視野也十分遼闊。
自天際飛來大量武者,約有一百來位,全都是清一色的服飾,爲首一名女子紅衣明豔,青絲如瀑,正是舞影。
她身邊還跟了一位中年男子,着一身藍袍,儀表堂堂,氣息渾厚。不過二人面色並不好看。
這些人自天邊飛來,從沼澤湖泊上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在天際,如鏡花水月,不留痕跡。
就在衆人飛過之後,天空上忽然雷光一現,有雷紋呈圓形散開,達十丈左右。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雷環內浮現而出,面帶疑惑,盯着舞影等人飛去的方向。
此人正是雷紜,沉思下,取出一張金色的卷軸,在空中徐徐打開,裡面描繪着山川地勢,河海湖泊,是一張地圖。
然後又取出一個陣盤,上面有指着擺動,放在地圖上,比照着方向。
“雲岫宮的這些人,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雷紜臉色微變,發現雲岫宮人所去的方向,竟與他一致。
“那領隊的女子,在進入此地的時候,明明是往西面而去,怎麼一下就到了白露洲?是了,夜後在此地經營了這麼久,怕是佈下了不少傳送陣,可以直通南北東西。”
雷紜一下就想到了關鍵,收起地圖和陣盤,尋思道:“那領隊的女子不足爲懼,但身邊那人,修爲似乎還在我之上,加上他們人多勢衆,我還是小心爲妙,先跟上去,看看他們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