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昭,這傢伙實在是太厲害了,我們全部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塗青青喘着粗氣道,“我們現在,還是趕緊想辦法跑路吧!”
駱智愚三人一直位於戰鬥的最後方,從始至終也沒有參與和盔甲男人的戰鬥,但他們的臉色同樣十分難看。
剛剛的戰鬥他們一直看在眼中,如今連實力強大的塗青青都主動提出了退讓,如何不讓他們心驚膽寒?
姜昭無奈苦笑:“塗師姐,不是我不想帶着大家跑路,實在是你看現在這情況,我們就算想跑,又能往哪裡跑呢?”
這棺材房本就是封閉的,他們連通氣口在哪裡都不知道。至於那十二口被他們當做線索的棺材,此刻也已經在塗青青和盔甲男人的戰鬥中成了碎木頭,毫無半點價值。
在這樣的情況下,姜昭就是有再多的主意,也是無處施展。
塗青青頓時啞口無言。
她一心只想着跑路,卻忘記了他們根本無路可逃這個事實。
有那麼一剎那,塗青青心裡甚至是有些後悔自己跟着姜昭等人闖進了這座靈師墓的。
她以爲自己的實力已經夠強了,天地間哪裡都可以去得。
而現在,一座名不見經傳的靈師墓,就給了她當頭一棒。
最重要的是,他們纔不過在靈師墓中闖了兩關而已,連真正的靈師棺木都還沒有見到,竟然就已經扛不住了?!
這座靈師墓座中,到底埋了個怎樣的大人物啊?!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塗青青明知道姜昭要是有辦法逃出去的話肯定就直接帶着他們出去了,卻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這一次,姜昭沒有回答。
她的腦子裡也在考慮着這個問題。
而且,一邊想着出路,姜昭還在一邊飛快的畫着卍字符,儘量拖延盔甲男人掙脫出來的時間。
看出姜昭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主意,塗青青也不着急了。
她破罐子破摔的看着眼前被姜昭用符文困住的盔甲男人,突然好奇的道:“不對啊!以這男人的實力,你這卍字符就算再多,又怎麼可能困得住他這麼久?!”
要是這盔甲男人真的這麼好對付的話,她剛剛也不至於差點兒被逼得沒了活路了!
聞言,姜昭頭也不擡,只是道:“你看見那男人腦袋上懸浮着的東西了嗎?”
塗青青下意識的看去,這才發現,姜昭之前在墓穴通道中使用過的陰陽魚,此刻竟然正在盔甲男人的頭頂快速的環遊着!
這兩條陰陽魚的顏色本來就是銅色的,在這隻有夜明珠火把照明的房間裡並不怎麼顯眼。它們遊得又快,看起來簡直就像是一道閃電,更讓人難以注意到了。
當然,最關鍵的是,塗青青的注意力大多都放在盔甲男人身上,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一對陰陽魚是什麼時候跑到他腦袋上方去的!
“你就是靠着這一對兒喜歡秀恩愛的魚,困住了這個大傢伙?!”塗青青不可置信的道。
姜昭白了塗青青一眼,實在是當前局勢緊急,懶得和她解釋了。
事實上,她之所以能用卍字符困住盔甲男人,還多虧了這一對魚兒。
陰陽魚最大的作用雖然是破除迷陣,但它們本身也是佈陣的最佳材料。
尤其是陰陽魚本身自帶屬性,用來佈置太極陣最爲合適不過了。
而太極陣攻守兼備、以柔克剛,往往能發揮出超出佈陣之人好幾倍的實力來。
之前姜昭將卍字符布成太極之勢攔在自己面前的時候,陰陽魚其實就已經被她悄悄拿來出來,融匯了卍字符之力。
要不然的話,以盔甲男人的實力,卍字符布成的牆就算再厲害,就姜昭的那點能耐,也不至於把盔甲男人直接就攔在外頭了啊!
“塗師姐,你先看看這間房的情況吧,看我們能不能直接破牆而出。”姜昭吩咐道。
雖然他們在剛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感知過這間房的情況了,知道想要直接暴力逃出是沒什麼希望的。不過眼前已是絕境,哪怕只有一星半點的可能性,他們都必須嘗試一下。
塗青青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當即連問都沒問,就直接拿着白玉棒上去砸牆了。
姜昭等人:“……”
這操作也是絕了。
塗青青拿着白玉棒在幾秒鐘內起碼砸了上百次牆,把四面牆都給砸了個遍,連天花板和腳下的地面都沒有放過,卻愣是沒讓這間封閉的房間出現半點裂縫。
大家的眼神從期待漸漸變成麻木,幾乎已經不對逃出去抱什麼希望了。
姜昭的心也沉到了谷底。
她雖然一直在努力控制着盔甲男人,可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她已經越來越吃力,而盔甲男人也即將掙脫出來。
最明顯的是,姜昭脖子裡掛着的玉扳指越來越燙,燙得幾乎要把她都給燒沒了。
姜昭心中隱約有種預感。
難道她今天真的要喪命於此?
這個念頭剛從姜昭腦中閃過,房間裡突然炸開一聲巨響,盔甲男人竟然真的掙脫了卍字符和太極陣的雙重桎梏,嘶吼着跳了出來!
駱智愚等人大駭,姜昭卻是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自己手中的符筆和木魚。
陰陽魚也回到了姜昭懷中,整體色彩看起來黯淡了不少,顯然也是受損不輕。
塗青青見狀,不假思索,立馬揮舞着白玉棒朝盔甲男人迎了上去,可此時的她又怎會是盛怒中的盔甲男人的對手?!
駱智愚趕緊將姜昭扶進了他們三人組成的三才陣當中,想要儘自己最大的力量保護因力量反噬而重傷的姜昭。
塗青青被盔甲男人打得節節敗退,駱智愚三人卻是目光堅定,直視越來越逼近的盔甲男人,分明就是存了死志!
塗青青嚥下涌到喉嚨口的鮮血,再次毫不猶豫的對上盔甲
男人的拳頭,心裡竟然有點想笑。
她出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竟然會爲了一羣實力不濟的年輕靈師如此拼命。
原來她也有這麼捨己爲人的時候?
不,她只是恰好和這些人處於一種同生共死的奇妙境況而已。
她要讓這些年輕靈師知道,身爲大妖,她永遠都不會像他們那樣只會躲在別人背後苟且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