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們都愛談八卦,上午知道這事,下午她就打電話給季溪說了,季溪上次在學校實驗樓裡被嚇得不輕,對這些現在已經深信不疑,每逢初一十五還回去廟裡燒一炷香,求菩薩保佑別再見鬼了。
季溪就連連在電話裡驚歎,“真的嗎?真的啊!天啊!好可怕!”說完七叔頭七回家的這些事,王一緣還把七叔下葬時那些怪事都說了一遍,季溪在電話那一頭都開始剝瓜子聽故事了。
最後,王一緣才說到重點,“我跟你說哦,馬上七月半就到了,不過反正是農曆七月一整月,你都不要晚上玩得太晚回家,很容易招陰的,別讓別人拍你肩膀,別直呼別人的名字,同樣如果在大晚上的,聽到後面有人在叫你的名字,你千萬別回頭和答應。”
“哎呀,你真的好煩啊,爲什麼要跟我說這些?你不說,我還不怕,你這一說,我整個人都不好了!”不是經常有人說嗎,有時候不知道總比知道好,不知道的時候百無禁忌,因爲你不怕,知道以後反而什麼都要顧忌了。
“我是爲你好,怕你被好兄弟給纏上。還有,這個月你也別去游泳了,公共泳池都要少去,河邊溪邊就更不能去了,胤靈他說會有水鬼抓交替,抓住你的腳就往下拖,可怕的很。”
季溪聽她這麼一說,後背發涼,沒有了嗑瓜子的興趣了,搓搓手臂叫她別再說了,越說越膽顫啊!
但偏偏王一緣越說越興起,“還有!如果洗完衣服,衣服是晾在陽臺外面,那晚上的時候千萬不要拿晾在外面的衣服來穿,因爲某些好兄弟也許喜歡你這件衣服,就會拿去穿,如果那晚上你又拿去穿,你的身上就會沾有好兄弟的氣味,就會吸引來更多的好兄弟來嚇唬你!一定要等到白天,在太陽底下曬了之後,才能收進屋裡來,知道了嗎?”
“誰大半夜還拿陽臺晾着的衣服穿啊?”季溪無語的說道。
王一緣她想了想,好像也確實,一般換衣服都是拿已經放進櫃子裡的衣服,誰會跑去陽臺拿剛洗了的衣服?有這麼缺衣服穿麼?
“好嘛好嘛,我就是提醒一下,你注意就是了。還有好多好多規矩,我覺得整整這一個月待在家裡是最安全的了,你呀,晚上夜店什麼的都不要去了,玩的昏昏沉沉的出來,恐怕見到好兄弟了你還上去搭訕呢。”
“呸!你別這麼咒我!而且,我哪是常常去夜店?我只是偶爾!大家都是年輕人,偶爾去去夜店怎麼了?怎麼了?”季溪還在電話裡反駁,不過王一緣看見蓉萍媽媽走進了屋裡來,趕緊站起了身,在電話裡跟季溪說有事,然後就掛了電話。
蓉萍媽媽看她掛電話掛的這麼快,笑了,“我沒打擾你吧?和爸爸媽媽通電話?”
王一緣笑了兩聲,揮揮手說,“沒有!和我朋友聊聊天而已。您坐!”她慌張的從桌底下拉出了一根凳子,雖然和胤靈的父母相處也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但是單獨見面的時候,始終還是會很緊張啊。
蓉萍媽媽溫柔的笑着,然後坐下讓她也坐,“你不用緊張,大家以後都是一家人了,有什麼好緊張的是吧?現在七叔的身後事也處理的差不多了,我們終於可以抽出時間來討論一下,你和小靈的婚事了。”
“哦!!”王一緣趕緊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們還是會給我時間回家,看看我父母,跟我朋友道別吧?”
蓉萍媽媽先是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這下是把蓉萍媽媽給逗笑了,她捂着嘴笑了好久,笑的很開心的樣子,王一緣一時間無言以對,是她說了哪句話很搞笑嗎?還是她的裝扮有什麼問題?
她低頭整理了一下自己衣服,大夏天的就穿了一件t恤,沒什麼好笑的地方啊!“媽媽,你笑什麼啊?”
蓉萍媽媽整理了一下情緒,忍着不小了,然後把她的手給握住,緊緊地握住,說道,“哎喲,緣緣你真是單純,不過也是我們一直沒空告訴你真相,怪我!怪我!我還以爲小靈他跟你說了,沒想到他還一直瞞着你!”
“瞞着我什麼?”王一緣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說道。
蓉萍媽媽咳嗽了兩聲,跟她認真的說道,“緣緣啊,其實你要和小靈結婚就必須一輩子留在村子裡這事,並不是絕對的!你還是可以離開村子回家去的,你和小靈如果想要在外面安家,也是可以的,我和孩子他爸沒有這個絕對要求。但是,在以前,這個規矩是有的,就是族長必須留在村子裡。”
蓉萍媽媽怕王一緣聽後覺得不聽話,所以纔在後面加了那一句。
但王一緣聽後果真是呆愣了許久,蓉萍媽媽不放心的拍拍她的手,問她,“緣緣,你生氣了嗎?恩,你生氣也是可以理解,但這事和小靈是沒關係的,他也是被瞞在鼓裡。”
王一緣心裡聽到這個真相,生氣是有一點,想着胤靈知道這不是一件絕對的事,可之前還用那種別無選擇的手法,來逼她作出決定,逼她留下來,真是夠可惡的!
但生氣歸生氣,心裡絕大部分的感覺是鬆了口氣,她反握住蓉萍媽媽的手,“媽媽,我心裡倒是鬆了口氣,我不用放棄我的家庭了,我不用放棄我的朋友,我以前的生活依舊是我的生活,我現在很輕鬆。”
蓉萍媽媽點點頭,“恩,我們就是不想給你們太大的壓力,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不再是封建時期了,我們這個世家啊,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說到這兒,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我們希望我的兒子,我的孫子能去外面發展,別再侷限在這裡了,祖上的那套老規矩,現在是行不通了,所以,二十年前,孩子他爸纔會讓你們定娃娃親,纔會挑中你,這是你們的緣分。”蓉萍媽媽對他們的未來是滿臉的期待,摸摸她的手,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孩子,你的戒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