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麗站在一邊也挺猶豫的,畢竟放血這種事她也沒做過,她們都不是心腸很硬的那種,都是很感性善良的。夙瀾夜看她倆的表情,嘆了口氣,唸叨着,“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會要了他的命。”
現在王一緣整個人看起來就已經很虛弱了,這人都送上門了,再不喝那就真是自己作死自己了,夙瀾夜去廚房拿了一個小碗出來,然後扶正那小夥兒,放平他的手腕。
“你們怕的話,轉頭不要看。”夙瀾夜說道。
兩人趕緊一個轉身一個翻身,然後就聽到滴答滴答的滴水聲,滴進碗裡。王一緣聽到那聲音,不由自主的開始覺得有些口渴,舌頭舔了舔嘴脣,無法忽視心裡的渴望。
夙瀾夜將那一小碗遞到她的面前,看到那鮮紅的顏色,那味道,她內心真是極度的渴望,早就不在乎這碗血的來歷;就跟學壞是一樣的,學好花三年,學壞只需要三天,這種事,嘗試之後,你就會覺得,其實根本不是什麼大事,不就是一碗血嘛,又不會要他的命。
那個小夥兒手腕上的傷口恢復的很快,幾乎瞬間就癒合,但還是留有一個傷疤,這傷疤看起來像是恢復了好幾年,但他本人依舊毫無知覺的昏迷着。
王一緣精神恢復了許多,坐在一邊,看着那個給她力量的小夥子,表示衷心的感謝。
麗麗看她的皮膚也恢復的差不多了,終於水嫩了起來,也放了一萬個心,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攻擊胤靈的手機。
王一緣問夙瀾夜,“那你現在是不是該送他回家了?”
夙瀾夜疑惑的表示,“爲什麼要送他回家?在胤靈還沒回來前,他就是你的生命之源,你要這麼快把他扔掉嗎?他的一碗血可以讓你撐一兩天,要是這一兩天胤靈還沒回來呢?你還會繼續需要他的血。”
王一緣腦中閃過,要是胤靈一直不回來,她會不會喝乾這小夥子的血?天吶,突然覺得她自己好可怕!
過了十多分鐘,麗麗的狂轟濫炸終於起作用了,電話通了,麗麗激動地說對衆人說,“通了通了!”王一緣趕緊湊過去,湊到手機那兒聽,電話嘟嘟的響了幾聲後,對方接了,但是傳來了一陣的雜訊。
有點像以前的老閉路電視,在收不到訊號的時候,電視畫面出現雪花,然後發出的那種雜訊聲,“喂!表哥……你在嗎?”麗麗緊張的問道,可是沒有收到任何迴應。
王一緣和麗麗對看了一眼,這情況不對勁啊,麗麗餵了好幾聲,可還是沒有迴應,都有些失望準備掛電話了,突然聽到電話裡夾雜着雜訊聲,傳來了幾聲胤靈的迴應。
“我在。”胤靈的聲音也縹緲,像是在什麼寬闊的空間裡,還聽到了迴音,王一緣趕緊對着手機說,“你怎麼了,打你電話一直不在服務區,是不是有什麼事?你沒事吧?我們很擔心你啊!元哥呢!找到元哥沒有!”
這時手機接收到的依舊是那雜訊聲,她們這次耐心的等待,也許是胤靈那邊的接收有延遲。
延遲了有十幾秒,聽到他的迴應了,“確實出了點事,但是都是小問題,我可以解決,只是需要時間,我和元遠尋在一起,不用擔心,你們照顧好自己就行。”
他的聲音依舊縹緲,像是飄在空中一樣,王一緣還想問他一些問題,可是電話在這時突然就斷掉了,再打過去時又是不在服務區,無奈只能就這樣了,能得到他的回覆已經很不錯了,至少胤靈和元遠尋在一起,兩人互相有個照應。
“既然是這樣,那表哥那邊的事,我們暫時不用去操心,畢竟相隔甚遠,想幫忙也沒辦法;說回你的事吧,你現在精神也恢復了,那個纏着你的小鬼的事,肯定也要想辦法解決,明天週六,你還去學校嗎?”
搖了搖頭,“這學期週末都沒課,不用去學校。”
“那我們要想個辦法把那小妖精引出來,它已經盯上你,那就肯定還會來找你,這屋裡表哥布了陣法,小妖精們都進不來,今晚你就好好睡一覺,我想個辦法把那小妖精抓住,最喜歡捉小鬼了,想想都手癢癢。”
說着,麗麗高興的蹦躂了兩下,然後跑去廚房洗碗,夙瀾夜緊跟在她身後,十分主動,“我幫你洗,這兩天我也學會洗碗了,讓我來。”
王一緣看着她蹦躂的背影,總覺得那小鬼好像要遭殃的樣子。
夜晚,夙瀾夜沒有離開,而是守着那個小夥兒,事先就將他給綁在了沙發上,晚上十一點多那小夥兒還沒醒,夙瀾夜就叫她倆先回臥室去睡覺,麗麗不反對,跑去和王一緣睡一張牀。
王一緣今晚也不想一個人睡,有個人陪着總是要安心一點,躺在牀上,燈光熄滅,麗麗側躺在她身邊,道出她心裡所擔心的事,“我們現在和表哥相離這麼遠,想幫也沒辦法幫,但是身體是你自己的,好好休息吧。”
王一緣無聲的嘆了口氣,但是今晚王一緣肯定說什麼都睡不好,一直輾轉反側,特別是想到屋外他們還綁架了一個小夥兒,這要是在以前,她簡直敢都不敢想,簡直就像在犯罪一樣。
要是小夥兒的父母看他們的兒子一直沒回家,就報警了,然後警察突然來突擊他們的房間,那就是當場人贓並獲啊,她的下輩子就要在監獄裡度過了,想想,覺得自己整個人生都沒希望了……
不過,王一緣真覺得自己杞人憂天了,而且特別的膽小,就是那種又怕,但又渴望冒險的那種人,真是矛盾。
屋外,夙瀾夜不用睡覺,簡直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小夥兒,到了後半夜,小夥兒嗚咽了幾聲,突然醒了過來,睜開眼看看周圍的環境,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動了動自己的身體,這才發現自己被綁住了,而且幾乎是木乃伊式的捆綁,全身上下都被麻繩綁得死死的,雙手雙腿根本動彈不得,小夥兒覺得自己就像一根巨型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