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後面的院子都沒人,就她一個人漫無目的的來回轉了轉,擡頭看看男生宿舍,上面全是一個個的小陽臺,晾着一些男生的衣服,沒什麼特別。
院子的正中間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壇,花壇裡有一顆樹,它的樹葉全凋謝了,只有光禿禿的枝椏立在那裡,周圍圍着一圈矮矮常青樹,大冬天還很茂盛,只是顏色綠的太深了,看起來真有點像是黑色。
她有點累,想着新知也不可能這麼早就回來,就徑直走向了花壇,坐在了邊緣的位置,靜靜的休息。
校園裡很安靜,就是冷了點,以及帝都這天氣情況,大家都知道不是很好,她也只能將圍巾當做口罩,捂住口鼻,一個人瑟瑟發抖的等待着。
王一緣最開始是挺享受這種安靜的感覺,可後來,漸漸發覺後背有些發涼,最後從脊椎一直蔓延到後腦勺,頭皮一陣發麻,這種感覺很不對勁啊,不像是被凍着了,也不清楚這是怎麼了。
她伸手撓了撓頭,也許是近日來的生活中,少了很多‘好兄弟’的打擾,讓她也恢復了平時不太敏感的思維,到這時還傻傻的坐在原位發呆。
撓了撓頭之後,她覺得那讓後腦勺發麻的感覺有所改善,緊接着一陣冷風從她後面朝她吹來,但她覺得這風吹得很不對勁。
從下往上吹,她的頭髮都飄起來,而且還感覺就是她所在的這一片在吹風,周圍都還是靜悄悄的,旁邊的大樹都沒反應。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看身後,可是身後是茂密的樹叢,除了深綠深綠的葉子,其他什麼都沒看清,她緊皺眉頭,總覺得有奇怪的地方,是她忽略了哪裡嗎?
她的目光順着常青樹的樹幹往下看,看到了花壇裡樹叢的根莖部分,晃眼間,竟然看到好像有一隻手從花壇裡伸了出來,她的心一緊,可眨眼間那隻白森森的手又突然不見了!
“什麼東西……”她嘴裡唸叨着,一瞬間也不知道是從哪兒來的勇氣,立刻彎下腰,直接從樹叢的正下方看進去,花壇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只是泥土和樹木的根莖而已,難道是眼花了?
不過這個地方她自覺知道是不能多待了,趕緊快步的離開了這裡,重新回到了男生宿舍的正門前,往人多的地方去,巧的是這時遇上了回宿舍的新知,他慌慌張張的跑回宿舍,很着急的樣子。
新知很驚訝居然在這兒碰到了王一緣,“嫂子……你怎麼在這兒裡!?”也沒聽大哥說這幾天他們會到北京來看他呀,新知還以爲是自己認錯人了。
Wωω●тTk an●C〇
王一緣倒是激動地抓住他的手,“我還以爲我要等很久呢,新知,你有空嗎?我有好多好多話要跟你說,晚上一起吃頓飯吧……”然後她又想起自己身上沒什麼錢,就尷尬的說,“你請客,好不好?”
“好,我請客。”很爽快的就答應了。
新知瞧她一臉憔悴的樣子,穿的衣服也皺巴巴的,頭髮亂糟糟,之前哪見過她這幅樣子,而且如果有大哥跟在她身邊,肯定不會讓她這個模樣出去,難道她是一個人過來的?
不過現在新知還得回宿舍,拿他寫的報告去給指導員看,王一緣就跟着他在醫學院裡跑了好幾圈,也累得她夠嗆,最後六點多鐘,新知忙完了他的事,兩人坐在學校外的一個小餐館裡,叫了一些小菜隨便吃點。
等着上菜期間,新知注意到王一緣一直在揉着自己的肚子,出於做醫生的敏感吧,他給她倒了一杯溫熱水,“肚子不舒服嗎?喝點熱水暖暖肚子吧。”
王一緣也就抱着水杯喝了一點點,然後就拿着杯子暖手,也沒怎麼喝水,尷尬的看了新知好多眼,但就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新知見她不揉肚子了,改揉肩膀,還時不時的打着哈欠,看樣子好像很疲累。
“昨晚沒睡好?”新知關心道。
王一緣也注意到自己一直在無意識的揉着肩膀,她活動了一下雙臂,說道,“剛剛開始就覺得脖子很酸,揉一揉就好點,昨晚睡得挺好啊……”按照簡易川說的,她睡了一天一夜,那應該是睡眠充足的。
後來上菜了,她也沒吃多少,這期間,新知問她爲什麼一個人跑到北京來了,她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
此時,餐館裡的電視正播放着娛樂新聞,簡易川這幾天絕對是媒體上的頭條霸主,新知就算平常不怎麼關注娛樂新聞,但是也有聽鄧艾芳說過這些八卦,女生嘛,都愛聊這些八卦。
新知知道簡易川公佈戀情的第一時間,就認出他身旁那女生是自己的小嫂子了,當時完全一頭霧水,可最近在醫院實習太忙了,他也就只把這事兒記心裡,有時間再問問胤靈是怎麼回事。
現在,故事的女主角就在她面前,新知一點點好奇,一點點擔心她和胤靈的關係真的出現問題,就開口問道,“那個,你和簡易川……”
王一緣趕緊搖頭,知道他要問什麼,“沒有的事!”然後她小聲的跟新知說道,“我和簡易川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幫他一個忙而已,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我們分手的消息啦。”
“你們可真會玩兒,但是我哥肯定會不高興吧。”新知和胤靈一起長大,大哥是什麼脾氣,寧缺毋濫,絕對的忠誠,就算王一緣那麼簡單的解釋說只是幫個忙,但是大哥肯定會非常介意。
“就因爲這事和我哥吵架了?”新知試探的問道,但如果是和胤靈吵架,也沒理跑這麼遠來找他啊。
王一緣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意思,而是略過了這個問題,說起其他的事來。
“新知,我覺得我最近變得怪怪的,比如在說話的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反而說出違心的話,你懂嗎?就是控制不住你要說的話,像是體內有另一個人在控制你。你是學醫的,你能解釋我爲什麼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