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靈沒有說的很明白,但是醫生早就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吃驚的看着他,胤靈挑了挑眉,“你們不能隔離她,這樣我還能幫你們一把,幫你們找到那‘禍害’。 ”
孩子直接變成禍害了,胤靈也沒有說錯,如果一生出來就對旁人造成生命的威脅,那他就是個禍害。
因爲胤靈和主治醫生這麼‘神秘’的一談,麗麗很快就出院了。
本來是要送回胤靈在大學城所租那間房,結果大伯卻反對,說他們那房子太小了,還是把麗麗送回他的家去,大伯買的房子很大,他家有三間臥房,也能讓麗麗的父母住下來一起照顧她。
胤靈沒有意見,這樣更好,他還能抽身去忙該忙的事,麗麗就被送去了大伯的家裡,安頓好了之後,麗麗躺在牀上看着胤靈,拉着他的手小聲的說,“大伯真的不會是對我有什麼禁忌的感情吧?”
從大伯那麼執着的要帶她回自己家的時候,麗麗就又開始亂想了。
胤靈瞪了她一眼,在她臉上捏了一下,“你腦瓜子一天到晚到底想的是什麼?跟你說了不可能,別亂想了,接下來幾天我可能不能經常來看你了,有你爸媽在我也放心,就這樣,我走了。”
麗麗卻不鬆開他的手,“你去哪兒啊?你去找小嫂子嗎?要是去找小嫂子我就放你去,要是你去找別人什麼的,我可不準啊。”
聽到她這句話真是頭都大了,這丫頭管的還真寬,無奈只能這樣說,“我除了找她還能去找誰?”
“真的?”
“真的。”
“那你可得儘快把小嫂子給帶回來,你看看你這幾天魂不守舍的。”麗麗鬆了他的手。
“我有嗎?”胤靈不爽的反問道,但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就捂住了麗麗的嘴,“你別再說話了,我不想聽,好好休息,我真走了。”
胤靈走出房間,關上房門,看見客廳裡幾個長輩都坐着,一副嚴肅的樣子,蓉萍伯母指着他,然後再指了指她身邊的空位,是時候找他談話了。
胤靈撓了撓頭,麗麗現在每天都小聲的吩咐他,不能把她和夙瀾夜的事告訴她的爸媽,或者大伯,或者舅舅、舅媽,反正誰都不能說,要是說了,就算只透露一點,她就會跟他翻臉,所以,現在這情況,他就只有趕緊逃了!
胤靈溜得很快,蓉萍伯母是注意到他有逃跑的跡象,剛站起身,他就已經奪門逃走了,蓉萍伯母追到門口,大吼道,“你給我回來!”簡直就像他以前叛逆的時候,不想聽父母一直唸叨,直接奪門而出的樣子。
胤靈逃到樓下,急急匆匆的就上了自己的車,然後風風火火的開走了,他是準備先回家換身乾淨的衣服,這一身已經穿了三四天了,然後再去公安局找元遠尋,跟他商量搜查那件事,還有讓他幫忙找夙瀾夜。
沒想到,他回到家門口,看到門前蹲着一個人,瞬間就認出那是誰,她竟然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毛衣,髒兮兮的頭髮還亂蓬蓬的,一看就是好幾天沒好好打理自己了,他趕緊走上前,抱住她,他十分害怕的說道,“你,你怎麼了!?”
王一緣突然被抱進一個溫暖的懷抱,擡起頭,看着他鬍子拉碴的下巴,嘴角微微上翹,然後抱住他,窩在他的頸窩說道,“我好累……”
她是一倒進他的懷裡就直接睡着了,她是得有多累?胤靈心裡已經緊張到毫無理智了,先將大門打開,然後抱着她進了屋,將她小心翼翼的放在沙發上。
再拿來厚厚的被子給她蓋上,然後仔細打量她的臉色,她的衣着……
她身上穿着的衣服就是她那天離開時所穿的,就是說她走了這一個星期,都沒機會換衣服?怎麼會這樣?她不是去找簡易川?簡易川對她不好嗎?還有她剛纔的樣子,像是受了什麼虐待……
一些不好的想法瞬間佔領了他的大腦,他想,要是簡易川真的對她做了什麼可怕的事,他絕對會想殺人的!殺了他,他一定會……!
胤靈今天的計劃一下子被打亂了,他現在肯定是走不開了,他守在王一緣的身邊,看她嘴脣乾乾的,就用手指沾了一點水,往她脣上抹了抹,潤一潤脣。
王一緣一直都在昏迷,不,應該是一直在睡覺,她睡得很沉,一點點響動是吵不醒她的,就像是好幾天沒好好睡覺一樣,胤靈不由自主的伸手撫摸她的臉龐,她眼下的黑眼圈很明顯,這一個星期她到底經歷了什麼?
他開始責怪自己,吵架的當天不應該那麼輕易的放她走,他應該追上去的,她突然表現的那麼奇怪,就應該明白這裡面是有貓膩的,怎麼能一時腦熱,氣血衝向大腦,就丟下她一個人走呢?
看着她的臉龐發呆,很自責,非常的自責,要是在她身上真的發生了某些可怕的事,他會自責一輩子,一輩子都過不了這關。
下午兩點,王一緣回家了,過了兩個小時,王一緣醒來了,胤靈一直看着她發呆了兩個小時,當她不安的睜開眼,他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緊緊的抓住她的手,顫抖地說,“醒了……?”
王一緣每動一下都覺得渾身痠痛,轉頭看着胤靈,“你在啊……我還以爲我又在做夢呢。”這段時間,她一直都處在夢中,可怕的噩夢中。
胤靈扶着她坐起來,她想喝水,他就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她兩三口就將一整杯水給喝光了,然後兩人互相盯着發呆,並且在這期間,她的眼淚不停的流。
胤靈幫她擦掉,立刻又有一滴淚水滴下,之後她開始哭哭啼啼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說了無數個對不起後,胤靈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開口制止道。
“夠了,說這麼說對不起幹什麼?爲什麼要跟我說對不起?這一個星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了?”胤靈扔掉手上的紙團,王一緣沒有回答,就直接撲進了他的懷裡。
“我之前對你說的那些話,我都不是有心的,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就像有另一個人在我體內,控制着我說話。”她心痛,但卻拼命要說,而且抱他抱得緊緊的,深怕一鬆手,就又會失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