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還以爲是自己聽錯了,想要胤靈再說一遍,可是胤靈卻對服務員招了招,對服務員笑着說,“可以結賬了。”
服務員立刻殷勤的跑去櫃檯,從那兒拿來了他們桌的賬單,報了金額,然後胤靈從自己錢包裡拿出了兩張大鈔,遞給服務員,“不用找了。”服務員立馬臉都笑爛了,說了聲謝謝。
在胤靈付錢的時候,季溪捂嘴也是臉都要笑爛了,王一緣立刻就開竅明白了季溪爲什麼不反對,讓胤靈也過來一起吃飯了,她小聲的跟季溪說,“你真有心機啊,是不是早就想到如果胤靈他來了,他就會搶着買單啊!”
“那又怎樣?他是男生嘛,而且這一頓又不貴。怎麼?替他心疼錢啊?怎麼現在已經像是管家婆了?隔不了幾天是不是還要讓他把工資卡交給你管啊?”
王一緣被說得啞口無言了,加上這時胤靈也跟服務員付完了錢,她立刻裝作什麼都沒說的樣子,低下頭一個人默默地數手指頭。
胤靈收拾好東西,然後拉住了王一緣的手,對她說,“回家吧,我有話問你。”
胤靈帶着王一緣就先走了,季溪一個人孤零零的走出餐館,然後碰到了晚上出來買外賣的宋天,兩人面面相覷,空氣中都寫滿了尷尬兩個字,真想裝作沒看見走掉,可是這樣尷尬的走掉又好像顯得自己其實太弱了,兩人便站在街邊,像偶像劇一樣,停住看對方,看了好一會兒。
最後尷尬的氣氛還是被宋天打破,他手裡提着裝外賣的口袋,然後另一隻手尷尬的搓搓大腿,朝她走去,佯裝輕鬆的問道,“還在學校的啊?吃飯了麼?”
此時他已經主動開口說話了,加上兩人如此相熟的關係,季溪也只有硬着頭皮回答,“吃,吃了。剛剛和緣滾滾還有她男朋友一起吃的。”
“嗯。多吃點,免得到了晚上又說肚子餓。”宋天也是找不到其他該說的話,勉勉強強這麼說道。
季溪的臉色一變,想起以前他倆關係沒出問題的時候,她經常晚飯吃飽了後,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又餓了,然後打電話或者發短信叫宋天出來吃燒烤或者其他什麼好吃的宵夜。
那時王一緣還在和父母住在一起,管的比較嚴,十點之後一般不准她出門。而季溪呢,她的父母常常出差不在家,所以沒人管她,一個女孩子晚上出去吃東西也不太安全,叫上宋天,有個男孩子在,還是要好一點,所以,這就成了他倆的習慣了。
現在,這麼微妙的關係下,被宋天這麼說,她的臉色當然有些不好看,也懶得回他話了,只是點點頭,然後準備離開,都離開走了好幾步了,又聽到宋天在身後問她。
“季溪,那件事如果你不介意,咱們就當做沒發生過,咱們還是好朋友,別再這麼尷尬了,咱們無話不說的哥們兒,現在變成這樣,我好不爽啊。”
季溪雙手捏成拳頭,他幹嘛把自己說的無所謂,好像她自己還在糾結那件事呢!季溪氣鼓鼓的回頭,對他說道,“那當然了啊,我不介意,那是意外嘛,我們就當做沒發生過,所以下次見了我別逃了哦!”
之後,季溪就轉身匆匆離開,宋天看着她背影,是真的不介意?
王一緣和胤靈走在回家的路上,夜幕降臨,走在路燈照不到的邊緣,身影隱藏在黑暗中,是很好的保護色,王一緣在黑暗中,胤靈走在路燈下,雙眼熠熠生輝,卻一言不發。
兩人的手還牽着,所以這纔是讓王一緣躲進黑暗中的原因,第一次和他大庭廣衆下牽手回家,她真的不是那種愛炫耀的人,所以覺得好彆扭,但他沒有放手的意思,而王一緣心底深處似乎也不想鬆開,便就這樣一直牽着走回家。
“你剛纔不是說有話問我?”王一緣試着找話題聊。
畢竟這樣牽着手走在一起,卻一言不發的感覺,真像是纔剛剛在一起戀愛,兩人間還蒙着一層薄薄的紗的感覺,雖然他們就處在這個階段。
胤靈轉頭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樣子,“這些事,本來不該跟你說的,但是我總有一種預感。”
“什麼預感?”因爲本身胤靈有一些神神秘秘的感覺,從他口中說出的一些話,都讓她有些提心吊膽,深怕說出讓她吃驚又不敢相信的話。
胤靈緊握住她的手,將她拉近了一點,然後對她說道,“這兩天,你們學校裡發生的奇奇怪怪的事難道你不知道?”他靠的很近對她說,外人眼裡就像是一對熱戀情侶,在咬耳朵說悄悄話一樣。
雖然他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臉龐,會讓她有一點點的分心,但是一說起這兩天發生在學校的怪事,那絕對是說不完了,很多小事情被之前那女同學跳樓的事都淹沒過去了。
就像剛建好的八卦池,裡面的鯉魚全死了,男生宿舍裡偷窺男生洗澡的女鬼,還有在實驗樓裡亂七八糟的怪事,一下子,學校像是炸開了鍋一樣,一件比一件更嚴重的事故都接踵而至,校長都快心力交瘁了。
在這學校讀了快三年,暑假過後她就升大三了,前面的日子裡一切正常,學校還是正常的學校,沒有任何靈異事件的發生,她自己也還是正常的自己,不會看到那些別人看不到的東西,不會因爲一種奇怪的病,而每個月要喝一碗血,想想,學校的事都不可怕,她自己纔是變得最可怕的那個。
王一緣突然站定,抽回自己的手,然後捂着臉,肩膀在抖動,微微的抽泣傳來,她哭了,也不是矯情什麼的,反正就是剛纔腦子裡突然想了那麼多,一下子就爆發了,不想哭眼淚都還在往下掉。
胤靈瞧她無緣無故的哭起來,稍微還是有些尷尬,不少路人都好奇的盯着他們看,胤靈趕緊一手將她抱住,抱在懷裡,女生的情緒果然是說變就變,一點徵兆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