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忙腳亂,忙着照顧自己,一時間也沒有反應過來已經可以說話。就聽桑佳慧的聲音傳來,“五爺,怎麼能動了,剛纔那些躥出來的就是黑飛鷹嗎?”她的聲音離我有好幾米遠,估計黑老五也放開了她。
黑暗中,黑老五嘆了口氣,淡淡地說:“嗯,這熊玩意兒還是飛出來了。哎,放着地上的禍不惹,專惹天上的。要不是蘭蘭一個噴嚏,或許我們還能躲過。現在,就等着挨收拾吧。有……有那麼點意思吧,哎……”
聽他這麼說,我和桑佳慧同時“呀”了一聲,細聽他話裡的意思,難道是我的一個噴嚏引出了黑飛鷹,這實在有些讓人難以理解。
我急忙問:“五爺爺,到底是咋回事,這……啊呀……”話未說完,我就叫了出來,竟然感到腳下生出一股抽力,身子也開始緩慢地下沉,彷彿這些流土遊沙的浮力正在減弱。
“放心,這是他媽的流土遊沙在回潮。黑飛鷹的機關已經啓動,流土遊沙也該他媽消停了。等落地五爺爺再給你們講咋回事。媽拉巴子的,腳下沒根,我就是覺得他媽的不爽。”黑老五的口氣雖然是不緊不慢的,但越來越多的髒話還是能夠讓人感覺出,他的心情一定是極糟糕的,看來我這個噴嚏是闖大禍了。
流土遊沙迅速回落,因爲浮力的逐步缺失,我們下降的速度也漸漸加快了起來,過了沒一會兒,足尖已經碰到了地面,緊接着整個人就穩穩站了下來。
當沙土沉落到腳踝的位置時,沙層下面隱隱射出幾縷綠油油的光線,那是久違的貝鏡的光芒。看到它,我心裡更是安穩了,在這種環境中,目不能視物實在是叫人難以忍受。
儘管光芒微弱,但漆黑的室內剎那間亮了許多,我看到黑老五和桑佳慧就站在我的不遠處。黑老五踩着沙土,往光亮處挪了幾步,彎下腰伸手進去掏出了貝鏡,仔細吹去了留在上面的沙土,託在手裡照了照我倆,嘿嘿一樂,“還好落的位置巧,要掉進鷹穴裡,咱們就抓瞎了。”
我沒有聽明白他口中鷹穴的意思,剛要問他,就覺得腳下石板又是一陣抖動。我急忙低頭看去,那些流土遊沙如水銀瀉地一般,正絲絲縷縷急匆匆地鑽向石板的縫隙內。眨眼工夫,原本滿滿一室的流土遊沙竟然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再看看那一塊塊青石板,上面纖塵不染,如打掃過一般乾乾淨淨。
看着眼前突如其來的變化,我和桑佳慧都感到萬分驚奇,張着大嘴只顧往裡吸氣了,原本浩如瀚海的一片沙土怎麼說消失就消失了呢?如果說這一切都是由某種機關在控制的話,那麼,這個機關簡直只能用偉大和神奇來形容了。
我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接過黑老五手裡的貝鏡,蹲下身子貼着地面仔細照了起來,桑佳慧也湊過腦袋和我一起查看。
在貝鏡的光亮下,我看不到任何沙土留下的痕跡。伸手在石板上面摸了摸,就覺得觸手溫涼光滑,好像打磨過一樣。不過在石板拼接處的狹窄縫隙間,卻有一絲絲淡淡的冷氣在不斷地溢出。趁着板縫還沒有完全閉合,我仔細往裡望去,下面黑糊糊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