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福蒼生?”
伊允沉思了片刻,消化完禹閻所說的封神之事,驟然聽到他的招攬,神色一肅,與其對視而望,想從禹閻的眼中看出點門道出來。
可惜,禹閻一雙眼眸深邃清明,讓他看不透徹。
“你有什麼打算?”伊允問道。
禹閻雙眼微眯,想了想,將未來打算避其鋒芒,亂中謀利,全民修行,某圖天庭大業的想法一一告訴了伊允,在等答覆。
伊允深吸口氣,對禹閻所圖深感驚心,抿了口淡酒,再次問道:“天庭大業?我想,你應該是有什麼依靠對吧?”
點了點頭,禹閻這一次沒有再做詳解,只是淡然說道:“當然,若是建立王朝帝業與我毫無益處,只是凡間勢力,我怎會去做這等費力不討好之事?”
伊允點頭表示明白。
禹閻也沒有說話,只是喝着酒兒,暗中做好了攻擊前的準備,若是伊允拒絕,哪怕他是大賢之後,有才之士,也斷然不能讓其存活於世,畢竟,無論是封神大劫還是自己所圖,都是重中之重的天地大事,由不得他有半點仁慈。
“如此,我願跟隨小侯爺造福蒼生!”
許久,伊允起身朝着禹閻一拜,道。
四周沒有外人,禹閻鬆了口氣,若真要出手幹掉伊允,他還真是有些狠不下心來,畢竟數日的相交,他們也算是互爲好友。
“坐!”禹閻笑道,這個時代的有才之士言出必行,禹閻無需絲毫懷疑伊允假意臣服。
面對禹閻,伊允也不拘束,大方的坐回原處,和禹閻交談起來。
“小侯爺,恕我不解,你既知封神將起,何不離開中原這塊是非之地,另尋他處自行發展?”
伊允疑惑,道。
“上古年間,大禹治水,遂天下劃分九州,中原之地不過一州大陸,其外,除去少有人知的海外中州以外,尚有七州之地可以佔據,小侯爺擁有冀州一鎮之地,往南便有南夷坎州一地,何不取之?”
禹閻搖頭,早在數月參政之後,他便知道洪荒世界和他想象的有所不同,大禹治水,劃分九州,而這九州,非是他所知曉的冀州等地,而是真正的九州大陸。
大商所處,只是中原幹州,其外還有南夷坎州、東聖坤州、南夕巽洲、北蠻艮洲、西燧震洲、荒澤離州、幽冥兌州,在加上,渤海之濱時隱時現的蓬萊、方丈和東瀛三島形成的海外中州,是以,九州大同,纔有禹王鼎定乾坤之說。
“我怎會不知!”禹閻搖了搖頭,道:“但我在那封神榜上其名,若是躲避其劫,恐生變故。”
“是我考慮不周。”伊允點頭,福兮,禍兮所依,既然知道有劫難,若是躲避,還不如想辦法化解劫難來的現實一點,迎難而上,或許會有另一番難得的機遇。
想到這,伊允打心底開始有些認同禹閻,這纔是帝王應有的姿態,不懼艱險,敢於拼搏。
“那就和西周對立!”伊允思索了一會,說道。
“哦?”禹閻不解。
眉頭擰成一團,微帶疑惑看着伊允,等待他的解釋。
“不管紂王是不是無德,只要西岐伐之便是犯上作亂,到時候小侯爺自可以此爲名,與之對立。”伊允解釋道。
禹閻不僅沒有聽明白,反而更加疑惑。
“你是要我保商伐周?”
“周?”伊允一愣,但很快明白過來,那經該市西岐將來的國號。
搖了搖頭,伊允細作解釋:“不,
不是保商,小侯爺開始只需做做樣子,積聚實力,待到西岐滅了大商之後,小侯爺便可以誅伐叛逆爲名,收攏大商遺賢良將,二分天下。”
禹閻聽後一怔,道:“你且把想法給我細說一下。”
伊允微笑分析解說。
聽過伊允的一番謀劃之後,禹閻腦中忽然想到了一個人物,那就是申公豹。
“要是依照伊允所謀,自己在爭取到申公豹的臣服,那封神大劫未必就是一番劫難,說不定可以讓自己平步青雲!”禹閻暗自思索,有了新的想法。
“如此,你可先去冀州供職,待我完事之後,便回冀州以圖大業。”禹閻斬釘截鐵而道。
今日之事,讓他撥開雲霧見青天,只要好好籌劃,他覺得,名震洪荒指日可待。
次日,伊允拿着禹閻給的信物獨自前往冀州而去。
宮廷大殿。
妲己忽然招來禹閻。
“昨日,有一道人姜尚,壞我姐妹性命,而今已被天子招爲官吏,你有何辦法將其除去?”妲己語氣含恨,有種不殺姜尚決不罷休之心。
禹閻一思,也多虧了他對於封神演義基本瞭解,僅是微微皺眉,就想通了事情的前應後果。
“姜尚?”冷笑一聲,禹閻幫妲己謀劃:“你可請求紂王建一宮殿,名曰鹿臺,讓姜尚爲監造,姜尚肯定虛以委蛇,到時又以進諫爲由全了名聲在脫身而去,我們只需佈置一番,讓他無法遁走,說不定可以將其誅殺。”
“只是,作爲封神主角之一,能殺的掉嗎?”心有疑問,但禹閻不建議妲己去試上一試,畢竟,成了好處多多,而不成也沒關係,反正姜尚生死又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第二日,在妲己的魅惑之下,帝辛在摘星樓傳來了剛剛做官的姜尚。
“愛卿爲我代勞,起造鹿臺,待功成之日,定當加官進爵,決不食言。”帝辛有些渾渾噩噩說道。
姜尚帶着疑惑結果使臣遞來的圖紙一觀,眉目頓皺。
鹿臺高四丈九尺,上有瓊樓玉宇,閣殿重檐;瑪瑙砌就欄杆,寶玉妝成棟樑。
果如他今早算計那般,有害無利。
“愛卿看之,此臺多少日可以完工?”帝辛見姜尚觀後圖紙,也不管其微變的臉色,開口詢問。
“此浩蕩工程,非三十五年不可建成!”姜尚心思沉澱,已經做好了離開準備。
帝辛聞言,看向一旁妲己說道:“人生幾何,安能常在,要不,就算了吧。”
“姜尚乃方外術士,總是一派胡言,哪有三十五年完工之理?我看,他就是不想替大王效力,所以欺君罔上,罪當炮烙。”妲己嬌怒而道。
帝辛聽後連忙點頭討好:“對,對,對,愛妻有理,衛兵還不將其拿下炮烙,以正國法!”
聽到帝辛的話後,侍衛就要上前擒拿姜尚,卻見姜尚不慌不忙大聲喧譁而諫:“臣啓陛下,妖妃無義,擾亂朝綱,要是陛下依舊貪戀美色,慌亂國政,遠賢近妄,那江山社稷,不就必爲他人所得!”
帝辛聽後,頓怒:“匹夫!焉敢誹謗天子?左右還不拿下,醢屍粉,以正國法!”
侍衛不敢怠慢,匆忙上前擒拿。
姜尚早在帝辛說出“拿”字之時,就已抽身往樓下飛跑。
妲己一旁看個確切,也不言語,譏笑的神色好似在觀小丑。
反觀紂王可不知道其內門道,見姜尚還敢反抗,怒極反笑:“若是反走了姜尚,你們也無需再活。”
一句話,將衆侍衛下的心驚膽戰,急忙圍捕姜尚。
行至龍德殿,姜尚輕笑一聲,縱身跳入水中,欲將水遁而去。
只是,方一入水,法術未曾作效,姜尚還未來得及反應,早已潛伏在水中的兩名衛兵就把他抓了個正着。
“苦已!”
姜尚這時哪還不知着了算計,奈何被侍衛抓住,無法施術遁走,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被侍衛押向刑臺,就需要行刑。
恰在這時,天空之上驟起一聲鶴鳴。
衆侍衛放眼望去,巨鶴有數人大小,俯衝而下,衆侍衛只覺眼前一白,再觀之時,巨鶴早已載着姜尚飛離而去。
他們稟報帝辛不說,隱藏在暗處的禹閻看到這一幕,沉默良久,而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