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有沒有人知道,我所來冀州,便是就是爲了投降侯爺,想像鄭倫那般,看看能不能因爲你而改變命途!”
渡厄望着蘇全忠說道,眼神極爲誠懇。
孔宣一旁看着,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下手。
蘇全忠搖了搖頭,遲疑又問:“你是篡命師?”
渡厄一愣,點了點頭,但又馬上搖頭:“是,但只是學了一點皮毛,算不得真正的篡命師,總的來說,我也只是修道之人,屬於道家。”
蘇全忠點頭表示明白,卻又再次問道:“既然你都能算出鄭倫命途改變一事,要是將來你投效了我,命途也該,那你師尊不就也可以通過你,發現我的不對了麼?”
“嗯!”渡厄一怔,這一點他確實沒有想過。
蘇全忠不管他的反應,又道:“如此,你說,我該不該收下你,引來更加強大的窺伺?”
渡厄無語,眼神陰晴不定。
他明白蘇全忠的意思,而且,兩人位子對換,他也絕對會像蘇全忠一樣做出決定,可是,現在他纔是處於被動局面,若是不能改變命途,那就只能答應那位的邀請,弒道成佛,卻非他所希望。
咬了咬牙,渡厄猛然朝着蘇全忠一拜,道:“還請侯爺教我!”
蘇全忠、孔宣皆是一愣,他們沒有想到,渡厄會不顧自己高高在上的真人身份,像實力低下的蘇全忠行這般大禮請教。
同樣的,渡厄的舉動,也折射出了一個問題,那就是蘇全忠要是不能幫助他的話,那他肯定也不會讓蘇全忠好過。
明白人談話,其中一點點的寒意都不可以疏忽,渡厄雖不瞭解朝堂之事,但活了上千年的他,腦子怎麼可能會笨?
蘇全忠明白,孔宣也明白,只是,對於怎麼改變命途,蘇全忠還真不清楚,畢竟,他自己的封神榜在還沒有建立運朝前是毫無作用,要不然,將渡厄的名字寫上去,就算是接納了渡厄的投靠,在將他遣回山去也沒關係,可眼下,好像只有蘇全忠親力所爲,才能改變一個人的命途,如比干那樣。
蘇全忠沉吟,良久,想到王振和自己的謀算,眼中迸發一股熾熱。
交代了一番,看着離去的渡厄,蘇全忠激動難耐:或許,我也該有所準備了!
轉頭看向孔宣,蘇全忠含笑說道:“孔宣,我若請你幫個小忙,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
孔宣見渡厄離去後,想着蘇全忠的交代,似有所思,這下忽然聽到蘇全忠含笑看着自己問道,眉頭一挑,雙眼微微眯起:“何事?”
孔宣沒有當場拒接,蘇全忠心下一喜,輕聲笑道:“對你來說是件小事,但對我冀州來說,卻是又可添加一將!”
頓了頓,蘇全忠見孔宣沒有絲毫不耐煩後,更是歡喜說道:“我知一人,本領高超,好好培養,便有大將風範,只是那人戰技不俗,又有七十二般變化之術,我現在非是他的敵手,因此,想讓你去賺他前來冀州。”
“何人?”孔宣淡然問道。
見孔宣答應下來,蘇全忠連忙解釋:“梅山袁洪,乃天地四靈猴之一的通臂猿猴得道!”
孔宣沉默,好奇的看想蘇全忠,其眼神,就像在問:你怎知道梅山有那麼一號人。
也不奇怪孔宣的眼神,畢竟,蘇全忠自己也都說了,他還不是袁洪的對手,但卻對袁洪知根知底,加上,貌似蘇全忠對於他也是知根知底,所以,纔會引起孔宣的好奇。
蘇全忠也不解釋,
默默等待孔宣的決定。
“記得,你欠我一個人情!”
化身霞光而去,孔宣留下了一句話消失在了蘇全忠身旁,無奈苦笑,蘇全忠返回內院,開始處理冀州積累下來的大小事宜。
數天之後,朝歌的使臣來到了冀州。
湊巧的是,來人正是蘇全忠曾經救下費仲,酒宴上,費仲暗中告知了蘇全忠,朝歌已經備下鴻門宴,等待蘇全忠前去受死,至於紂王爲何會有此舉動,費仲卻是一概不知。
而後,費仲又告訴蘇全忠,自打他們上次兵敗回去了朝歌,紂王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對他們言聽計從,而且,暗地裡還將他們貪賄的金錢寶物全部沒收,官降三級,早已經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可以說,紂王漸漸開始向早期雄才大略恢復,只是其中門道,卻是無人知曉。
蘇全忠冷笑,已經猜出一兩分,這事肯定和聞仲身後的主上逃脫不了關係,更有可能,便是紂王先祖還有某位存活於世。
而且派費仲前來傳達旨意,估計也只是做做樣子,自己去了,那隻能說自己傻,死了也怨不得別人,若是不去,也好確定一個敵人,或暗殺,或圍剿,總之,雖然不知道商朝背後有什麼陰謀,卻也絕對所圖不小。
酒過三巡,蘇全忠自然是按原計劃行事,以自身有恙不能前往朝歌拒絕了費仲傳來的旨意,而後,又封王振爲使者, 出使朝歌。
費仲對於蘇全忠拒絕旨意,沒有絲毫在意,見蘇全忠還安排了王振出使朝歌,還以爲蘇全忠是怕他被紂王責怪,才這般安排,心下更是對蘇全忠感激不盡。
知道費仲的心理,蘇全忠當然不會傻到表態,樂的接受費仲的感激,並且還贈上金錢布匹,請費仲將朝歌內發生的一些大小事情,儘可能的傳達給自己。
對於蘇全忠的請求,費仲雖說明白是什麼意思,卻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對他而言,蘇全忠比之現在的紂王,更值得他去效力。
效力!
是的,就是效力,這是費仲的想法。
若讓蘇全忠知道他有這想法,怕是會高興地合不攏嘴,小丑一般的角色,又無自知之明,豈不可笑?
冀州。
在蘇全忠的經營下,奴隸制慢慢開始向私有制轉換。
雖說只有冀州一地如此,而且還未完全轉換完畢,但,那只是時間的問題。
冀州城上。
加固了的城牆從裡到外,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信念,這種信念,是匠工們用血和汗鑄成,不僅僅是冀州的百姓,過往的商旅也都打心底明白。
站立在城牆上,看着遠去的王振和費仲,蘇全忠心底漸漸呈現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靜,他明白,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待王振歸來,這天,將要迎來暴風雨般的改變。
“申公豹!蘇妲己!”
嘴中念嘮到兩個人的名字,蘇全忠身上產出一股寒意。
至於理由,恐怕只有他當事人自己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