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倆走後,李響聽胖子比劃一番,這小子很快就明白什麼意思了。最重要的是他們四個一定要協調統一,跟譚江瑤那些人相比,畢竟他們纔是一夥的。
正因爲譚江瑤這個傢伙從來就不按照常理出牌,所以他們都要提防着點,防止把他們給賣了。
胖子不傻,唐小跳既然讓他用只有他們自己幾個人懂的手勢,就說明她也不相信任何人。李響沒跟胖子說其實唐小跳連彭碧雲和他都不相信,但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利益是一致的,至少不會心懷鬼胎,打自己的小九九。
次日才五點,唐小跳就通知出發,基地留守兩名飛行員,其他人全部參加行動。進入茂密的森林,走一段路特警小隊長就拿出個小盒子釘在樹上。據說是高頻通話微型基站,便於和上面聯絡。
天並沒有完全大亮,森林裡很昏暗,我們也走不快。
走了五個多小時纔到達環形火山口的北側,說是北側,其實方位應該是東北方向。到了那裡我們纔看見那其實是火山熔岩流出來後形成的石頭坡面。
半面山坡都是這種黑褐色風化的岩石,開裂處長滿了雜草和野花,還有不知名的矮樹。往上爬的時候李響忽然想到那張剖面圖。
這裡肯定有人來過,不然就不會有那張圖,難道是杜徵他們?
一直走到半山腰處,前面是條峽谷,來到峽谷下面唐小跳拿出地圖:“就是這裡!”
峽谷呈四十度角,洞口就在中間偏右的位置,說是洞口倒不如是裂縫,位置很高,大約有六層樓那麼高。
特警隊長派兩個人先爬上去裝滑輪,下面的人和物資可以吊上去。
其餘人都在下面吃中飯,等他們裝好了,分批往上吊。李響尤其注意譚江瑤兩個助理擡着個不鏽鋼的箱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東西。
幹了一個多小時才全部上去。洞子斜斜往下,很不規則,應該是當初火山噴發時留下的BUG,裡面很難走,走了很長時間下面是個幾乎九十度垂直的下洞,按照圖上標識是沒錯了。走了一路,還能發現石壁上有刻劃的痕跡,應該是第一批進洞的人留下的。
他們怎麼會知道在這死火山下面會有某種東西,這是個很奇怪的問題,只有第一個人進去看了纔會知道,第一個進去的人是誰呢?
李響嘗試彈開腦屏,發現沒問題很正常,只是天庭微信圈好像沒人說話,真是怪事。紫清也說天庭鏈接有可能會斷線,反正移不動聯不通,一點也不奇怪。
這條直下的地洞大約有十七八米,照舊安裝滑輪往下吊。底部容不下這麼多人,先下去的必須從橫向洞子爬出去。李響下去時看見那個洞高僅五十公分,好在爬過去之後空間開始變大。
大到有籃球場那麼大,而且是長圓形的。這個洞好像個巨型的空腔,他們站在崖壁邊緣突起的地方看下面影影綽綽,赭紅色岩石犬牙交錯,看起來上面應該掉了不少的石頭下去。
彭碧雲拿出一根熒光棒搖亮扔下去,熒光棒在岩石上滾撞跌落下去,手電光照在上面顯示有一定的坡度。
仍然由特警釘上繩子,排隊往下慢慢滑落。看起來這幫特警應該幹過攀巖之類的戶外運動,相當的專業。倒是一名助理不小心卡住了腳,特警幫他弄出腳,他卻撞在突起的岩石時,當場撞的頭破血流慘叫不止,那聲音在空曠的腔體裡迴盪,聽着十分滲人。
到了谷底助理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譚江瑤趕緊給他打止痛針,檢查後確定肋骨斷了,應該是刺進內臟,吐血不止。
唐小跳決定暫停休息,看能不能先派人送他出去。
這麼一段路雖然不深,卻爬上爬下,即便派兩個人送他回去,恐怕也是個死人。只能帶着他繼續走,有他這麼個傷號,行動自然慢了。
沿着亂石嶙峋的谷底一直往前走,前面有許多的小洞,但這裡的洞比較難走,好像個大裂縫,下面又黑又深,裂縫時寬時窄,寬的地方有五六米遠;窄的地方一個人必須側身才能過去。
又走了三四個小時,他們停在一處稍微寬敞的洞子裡休息。
胖子累的呼呼直喘,唐小跳拿出地圖來看,他們走到現在連四分之一都不到。但是大家都十分疲憊,必須休息。
特警在洞子兩側休息,把他們圍在中間。
譚江瑤拿出針筒給那個傷者抽內臟裡的積血時,才發現他已經昏迷過去了,體溫下降的很快,過不了多久就會死在這。
一時大夥都無言,氣氛很壓抑,只能聽到傷者喉嚨裡像塞了濃痰一樣嘶嘶作響。
唐小跳和譚江瑤兩人到一邊商量了半天,決定給他打止血針留下,後來的時候再帶上。
睡了三個小時後再出發,這次速度加快了不少。
李響老是有點犯疑惑,走這麼遠的路怎麼沒看見有鐘乳石?難道這裡比礦山高很多嗎?可後來他發現這裡的地質結構跟礦山確實不太一樣。走了一路所見到的岩石上面是赤紅,越往下面顏色越深。並且有晶狀體出現,越往下面越多。
有些晶體十分好看,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發出黃綠白等各種顏色的光澤,星星點點佈滿岩石表面。胖子掰了一聲問唐小跳:“這是鑽石嗎?要是鑽石就發了。”
唐小跳奪過來扔了:“做你的大頭夢,小心腳下!”
石頭在空洞的洞穴中發出撞擊聲,彭碧雲拉了李響一把:“別走了,前面有動靜!”
唐小跳和胖子也站住了,聽了聽:“別疑神疑鬼的好不好?”擡腿又要走,但又停下了。空氣中傳來細微的顫動,在這樣的地下,人的每個毛孔都能感覺到周圍的異樣。在陌生的環境中,聽覺和視覺大大受限,其它系統能力就會提升若干倍。
空氣的震顫讓裸露的皮膚都能感覺危險在逼近,所有人都停下腳步,驚駭地看着前方。十幾道雪亮的光柱照在空中,只見光亮中鋪天蓋地壓下來無數個灰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