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響注意到這隻老狐狸用了一個詞“咱們爺倆”,心裡挺奇怪,啥時候變的這麼近乎了?一年前可是不死不休還嚷嚷着到處要砍死我呢。
“好吧,可能你已經控制住了一部分局勢,他們所以會反撲。”
“NO,NO,接下來你會覺得可能更好玩,我呢,也不說破謎底,什麼時候你參透這個謎底,就會明白這個世界真是奇怪的很吶。”
肖光的心情很好,李響從後視鏡中看他原先緊繃的臉皮上此時盪漾着笑容,顯得十二分的詭異莫名。
三十伍分鐘後,GMC商務車終於駛到西山寶亭寺,從寶寧寺旁的小路拐進山凹開進一棟戒備森嚴的別墅前。
讓李響沒想到的是,老範他們幾個居然早就等在這裡了,幫着李響把肖光推下車,現在李響才知道商務車還有個下坡的支架,肖光又笑:“真是個笨傢伙,我要是不說,你就把我扛上扛下的,這把老骨頭都要讓你給折騰散嘍。”
彭碧雲看着車子上撞的慘不忍睹:“你們在路上橫衝直撞的嗎?”
肖光擺擺手:“哈哈,比那還刺激。你們把車開過去重新檢查下,順便調整下車況。”對李響招招手,示意推他進去。
推着李響進入客廳,有人打來熱水給肖光擦臉。從外面走進來個中年男人,肖光一看見他趕緊迎上前:“老奴給聖上請安!”
聖上擺擺手:“免了吧。”看向李響,“這小子叫李響?”
李響一聽居然是當今皇上,趕緊行了個軍禮:“卑職給長官行禮!”
“長官?”皇上愣了下,“我算哪門子長官?”
肖光衝李響直使眼色:“跪下行禮!”
皇上一擺手:“算了,現在是新社會,不作興封建社會那一套,免禮!”
李響見皇上戴着金絲眼鏡,麪皮白嫩,顯得很斯文,渾身透着股書卷氣,難怪人家都說聖主贏弱,從先帝那一代就開始走下坡路了。
歷史上的皇帝也是各有所好,有的喜歡畫畫有的喜歡寫字,有的喜歡跳舞還有的喜歡打獵,唯獨先帝喜歡描眉塗腮鳳冠霞佩扮演青衣,客串伶客自娛自樂。
李響不敢妄議先帝,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幹什麼事是人家的自由。
皇上對肖光說:“陪我出去走走吧,難道從京都跑出來還要鑽進屋子裡嗎?品之,你也該照照太陽,看看外面的風景了。”
三人在磚石鋪就的小徑上緩緩步行,皇上的眉宇間似乎結着抹不盡的愁怨,“品之,離尚大人的後人作何安排了?”
肖光抿抿嘴:“李響已經調查過,織田領養了王琳,想把她培養成一條咬人的毒蛇,原來是打算把她獻給沈德林的,沒想到他的公子會迷上。”
“沈德林是王離尚的死對頭,淫人妻妾還不夠嗎?還要霸佔人家的女兒!”
“聖上,這件事我看還是從長計議。”
“嗯,你安排吧,我不想再有什麼差池,這孩子怎麼辦?”皇上看了一眼身後的李響。
“我怕我是織田手裡的東西,據王琳說那兩隻蟲子叫紅龍白龍,北方的事情已經很恐慌,如果織田趁機作祟,壞了咱們的佈局事情可不太好辦。所以我想讓李響去破壞他們的計劃。聖上以爲如何?”
皇上想了想:“品之,織田跟我們鬥了幾十年,非同一般,你們還是小心點爲妙。”
肖光感慨萬端:“聖上,北方是龍興之地,所以我纔會趁着沈德林大病之際把北方軍改頭換面,以防織田和他勾搭成功。所以他要殺我和李響也是有理由的。”
李響驀然明白他在車上那段話的意思,原來北方軍還受毛沈德林的控制,如此一來他自然大爲光火。只是北方軍權利已經收歸皇上,他就算是殺了肖光也於事無補,李響在各基地的所做所爲,肯定對沈德林的控制權產生過影響,不然肖光也不可能趁虛而入。
原來如此,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竟然環環相扣。想想也是後怕,萬一王琳沒有半途去濱哈市參預梅花黨社行動,或者李響沒能及時殂擊,又讓王琳返回京都實施織田計劃,也許事情就變的複雜的多了。
沈德林是軍方大佬,也是八大攝政王中權力最大的人。由他多年前發起的“清君側”行動,一舉幹掉了南方區軍方大佬王離尚,順便把掌控天下財政大權的蘇蒙謀殺了,逼的蘇家妻離子散到處逃亡。
然而沈德林雖然拿下了王離尚,卻無法拿下南方軍權,因爲五府六院的最高憲制有規定,一人不得同時兼任兩大戰區司令長官。同時五府六院也極大地限制攝政王的權利,六大攝政王表面上一直嚷嚷着要修改憲制,無奈六人各打各的小算盤。他們權利的互相掣肘也使得皇上有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若不是沈德林當初依仗史比瑬想控制垂簾聽政,否則青衣社這種特務機構早就被沈德林爆成渣渣了。
沈德林可是掌控着京都十萬近衛軍,只此一點就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心驚肉跳不得安寧。
把皇上送上飛機,螺旋槳捲起的寒風冰冷刺骨,直到飛機消失在天際,肖光才拉上風衣帽子:“送我回去吧。”
回來的路上,肖光說:“李響啊,你知道143所是誰控制嗎?”
李響知道143所是披着警局的外衣,“王指揮吧。”
“錯,他只是個傳聲筒,實際上南方軍權很複雜,已經超出你的想像,正是因爲太複雜,所以沈德林才遲遲拿不下來。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沈德林拿不下來,咱們同樣也很難,所以咱們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李響看了資料之後才瞭解,這個帝國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分崩離析很難掌握。當初設立八大攝政王直接導致了封建王朝綿延數千年集權政治的崩潰,王權分散有利有弊,目前來看有些類似後周諸侯王各自爲政的局面。
這讓覬覦大好河山的東瀛豺狼千方百計想借機瓜分一杯羹湯。就連南面的蕞爾小國都想佔點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