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往前倒去,李響一把攬住彭碧雲的腰,右手拉住扶手撐住身體。胖子和範文學抱在一起,四腳叉開穩住身體。
李響低聲說:“別緊張,看我再行動,千萬別開槍!”說不緊張那是扯蛋,青衣社可是半官方殺手組織,即便殺了他們最多也就是個意外事故,在這種完全沒有生命保障的機制下誰能不緊張?
看起來列車還沒進站,但是應該離的不遠,外面已經有月臺和燈光。也不知道是誰把門打開了,裡面的旅客一看月臺上衝過來幾十個穿着青一色制服的光頭漢,全往外擠。
李響一拉彭碧雲:“快,咱們往前衝!”胖子和範文學緊跟在後,擠過擁擠的人羣往車頭跑去。李響的想法很簡單,這麼貿然出去,對方人太多,勝算的機會很少,自己和彭碧雲有可能殺出重圍,胖子和範文學可能會拖後腿。
所謂: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一個小隊只要有一個人拖後腿,整個小隊就會身陷險境。
青衣社的人倒也沒硬往裡衝,真要是誤傷太多人,事鬧大了也不好辦。想等旅客全走盡再收拾他們四人。
李響往前衝,看見對面的光頭男死死盯着他,手往屁股上摸,擡起手裡的匕首按下小按鈕,“嗤嗤嗤”三聲打出三枚小黑針,那人頓時站着發呆,被彭碧雲一個側踹踢倒,隨後趕來的胖子還不解恨,在身上跺了兩腳。
範文學抽出手槍上彈匣,心說:本來以爲裝警察可以裝逼,沒想到整天在刀尖上跳舞,真蛋疼。
胖子也拿出傢伙對着後面衝進來的人先撂幾槍。
李響就像一頭猛虎,手裡的槍看見光頭漢就開槍,一直殺到第二節車廂卻被四個手持全自動微衝的青衣人逼住。
肖光被人從車廂裡推出來,後面衝進來的人把他們全繳了械。
“知道爲什麼要殺你們?”肖光語氣仍然不緊不慢,臉上無喜無憂,甚至連那兩條粗眉毛都沒動一下。
李響沒說話,胖子憋不住:“要打伸手吃肉張嘴,少跟胖爺裝逼!”
肖光微微點頭,兩個光頭男捉住胖子,另外一個人左右開弓一口氣扇了十幾個嘴巴子,打的胖子臉上全是血。
“你們大概還沒弄清狀況,你們一再觸犯我的底限,別以爲143可以庇護你們,在國家利益面前,143完全可以抹掉。送他們上路!”身後的青衣人倒拖着肖光往後面退去。
李響冷笑:“肖長老,你以爲殺了我們就能掩蓋你屠殺的事實?”把禁斷神識像撒漁網似的一撒而出,牢牢套在肖光身上。
肖光顯然感覺到不對勁,“殺了他們!”
幾個光頭漢同時擡起槍,還沒等開槍,就驚恐地看見李響身上冒出團團黑氣,狂風一樣掠過,發出陣陣淒厲的尖嘯。
連李響都忘記了,禁斷一鬆,包裹在裡左藤和恐怖的魂體就流竄而出在車廂裡四下亂躥,趕緊收回神識,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就好像車廂裡驟然颳起颶風,瞬間把胖子和範文學吹的在車廂裡一路撞過去,把後面青衣社的人吹的到處橫飛。彭碧雲還算精明,一見前面狂風驟起,趕緊蹲下緊緊抓住座位纔沒給吹飛出去。
迎面四個手持微衝的傢伙首當其衝,被這股邪風吹過頓時像破碎的橡膠娃娃一片片碎裂開來,槍也掉在地上。
肖光退的還算及時,剛一退進去助手就把門拉上了,但那股邪風十分過於強烈,車廂連接處發出嘎嘎斷裂聲,隨後好像被個巨人硬生生撕開,火花亂冒,靜止的車輪在鋼軌上划着火花一路向前滑去,隨後撞在洞壁上不動了。
亂躥在邪風把月臺上把守的幾十人全刮的不知蹤影。
李響趕緊追着黑色霧氣甩出禁斷神識將那團黑氣緊緊包裹起來,四周的風聲才驟然停止。自己也是一陣的後怕,臥槽特麼,這兩個怪物沒煉化好,一放出來就會鬧出人命來,太邪乎了。
回頭去拉彭碧雲往後面跑去找胖子和範文學,撿起他們四人的槍。
範文學卡在行李架上,李響拖住他的腿把他拽出來,這小子嘴裡還嘀咕:“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找到後面,在門邊找到胖子,胖子緊緊抱着扶手死活不撒手,嘴裡還說:“別拉我別拉我!”
範文學打他個嘴巴子才把他抽醒,幾個人拎起槍一瘸一拐地爬上通道,相互看了一眼,都是慘兮兮的,也不敢停留,找公交車擠上就走。
不是他們不想打車,而是打車人家也不敢帶他們。至少李響還抱着人多他們不敢亂來的幻想,就是在地鐵裡也是等到人全走光了,纔開打。
一直坐到火車站,先進候車室找到公廁去洗臉,清理衣服上的血跡和污漬。回大廳給唐小跳打電話,由她跟譚江瑤解釋。譚江瑤還沒遇到過肖光,就算知道青衣社是怎麼回事,也未必知道青衣社明目張膽地追殺他們。
譚江瑤接過電話問要不要畢署長派人支援,李響說:“算了,別傷及無辜,你們快來,我們趕緊走!”
她倆來的倒快,半小時沒到就趕到,見一個個跟斗敗的公雞似的,譚江瑤說:“要不請求派架直升機來吧。”
李響擺手:“沒必要,就算派個火箭來,該殺還是會殺的。不過肖光好像被我傷到了,就這麼回去吧。咱們得好好想辦法對付他們,這幫傢伙簡直是牲口,一言不合就下傢伙,我們在明處,他們在暗處。這次能逃出來算走狗屎運了,下次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唐小跳過去安撫彭碧雲,彭碧雲雖然沒受太大傷,但那邪氣可是衝了不少,整個人有點遲鈍神思恍惚的樣子。
“回去我向上級彙報吧,這事我作不了主。”見譚江瑤如是說李響就知道沒戲,肖光既然敢那麼做,肯定有恃無恐,明顯沒拿143所當一回事。
“磚家,你的意思,我們就是沾板上的肉,他們想怎麼切就怎麼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