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隨着一聲炸響,封印直接爆裂開來,很明顯,這封印與聖地祭壇並非一體,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那個所謂祭壇之主,後加的。
也正因爲如此,趙無德一套聖紋殺陣下去,纔可以輕鬆破開。
感受着鋪面而來的荒古氣息,趙無德和郗晨升,凝神下望,封印之下的景象,一覽無餘。
只見,巨大的空洞內,一個渾圓的黑球,幾乎佔據了全部的空間。再往細處看,黑球上還鐫刻着無數奇異的紋路。
“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郗晨升嚥下一口吐沫,懷疑地望向趙無德。
“好像是個蛋……”沉默半晌,趙無德喃喃說道。
……
一里祭壇。
“我竟然沒死……”虛空中的劉浪,望着下面,手握無天聖碑的祭壇之主,一時難以置信,但很快,劉浪就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因爲,同樣的事情,幾個月前,他已經歷過一次。
當時,劉浪在與魔主夜的對戰中,被魔主夜一掌拍散了肉身,但僅用幾秒鐘,劉浪又重塑了肉身,只是重塑肉身的過程,實在太快,劉浪甚至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後來,劉浪爲了這件事,還專程請教過趙無德。
按照趙無德的分析,劉浪是經歷過無上規則洗禮的人,已然超脫這片星空,擁有了不死之身,但劉浪對趙無德的分析,將信將疑。
現在,事實證明,趙無德真的分析對了。
劉浪一時興奮異常,真算起來,他這不死之身,可比趙無德牛叉多了,趙無德得生根發芽,開花結果,一個流程走下來,就是七天時間,而且,活過來之後,還要從頭開始。
而他只需幾秒鐘,就可以滿血滿藍,原地復活。
這簡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強。
劉浪露胳膊挽袖子,就要下去和祭壇之主接着幹,但是,擼了半天,他才發現,自己還沒有胳膊,別說是胳膊了,但凡能夠想象到的零部件,一件都沒有。
“爲什麼和上次不一樣?”
劉浪懵了。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重新查探,劉浪才發現,自己的神魂,實際上置身於一顆眼球之中。
“真實之眼!”
這顆眼球,劉浪再熟悉不過。
在劉浪的注視下,真實之眼周圍,經脈,骨骼,以及血肉,開始緩緩顯現。
“重塑肉身,竟然是從真實之眼開始。”看到此番景象,劉浪終於對自己的重生流程,有了一個更爲清醒地認知。
“但爲什麼是真實之眼呢?”震驚之餘,疑問隨之而來。而且,此次重塑肉身,明顯比上一次慢了許多,以現有的演化速度來看,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無法不成。
“快慢無所謂,最後能成功就行。”趙無德重生一次,要七天時間,自己只用一兩個時辰,劉浪默默地安慰起自己。
重塑肉身,明顯是一個自發過程,根本不是劉浪自己能控制的,意識到這一點後,劉浪乾脆將視線投向下面的祭壇之主。
此時,祭壇之主,已經將無天聖碑,交到左丘嬋之手。
左丘嬋眼中早無當初的呆滯,眉宇之間散發出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慄,在握住無天聖碑的那一刻,無天聖碑劇烈地震顫起來,似乎要脫離左丘嬋的掌控,可是,無論如何震顫,左丘嬋都把無天聖碑捏得死死的。
而下一刻,無天聖碑上,閃出耀眼光華,光華沿着左丘嬋的手臂,勁入左丘嬋的身體,又通過左丘嬋的身體傳入一米祭壇,繼而散至千里祭壇,以及,千里祭壇之外的妖獸世界。
“這是要把無天聖碑吸乾啊!”
毫無疑問,祭壇之主在利用左丘嬋,煉化無天聖碑。
劉浪試圖與無天聖碑,以及無天聖碑內的艾辰取得聯繫,但悲哀的發現,自己的神魂,完全被禁錮到真實之眼內,根本無法向外地傳遞消息。
當然,也正因爲真實之眼的禁錮,劉浪纔可以保持神魂不滅。
眼看着,無天聖碑逐漸成爲聖器蠻荒的養料,卻無能無力,劉浪的心,就像被刀紮了一樣。
但幾家歡喜幾家愁。
祭壇之主的興奮之色,已經掛在了臉上。
“八十萬年,我足足等了八十萬年,終於可以回去了。”祭壇之主,緊握着拳頭,一字一頓地說道。
這一刻,積攢多年的憤懣,一掃而空。
不過,有一個成語,叫樂極生悲,說的是,高興到極點時,往往會發生讓人悲傷的事,大概是爲了印證這個成語的正確性,在祭壇之主,已經開始慶祝的瞬間,一里祭壇之外,忽然傳來一個響徹雲霄的嘶吼聲。
“吼!”
伴隨着這一嗓子,左丘嬋的動作,戈然而止。
“這聲音……”祭壇之主,稍稍愣了一下,不由得神色大變。
虛空之內,肉身尚未重塑完成的劉浪,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劉浪立刻循着這個聲音望去,一望之下,劉浪發現自己的視野竟然越拉越遠,很快,便穿透了一里祭壇的阻隔,而一里祭壇外的千里祭壇,實際上,是一座巨大的聖階幻陣。
但現在,在劉浪的注視下,那些聖階幻象,紛紛破碎。
“真實之眼,真實之眼又進化了!”
在接受了無上規則洗禮之後,劉浪就發現真實之眼,和之前相比,有了很大不同,能夠看到許多,以往根本看不到的東西,如今,就連聖階幻象,在真實之眼下,都無所遁形。
除此之外,重塑肉身,也是從真實之眼開始。
這一切的一切,都把真實之眼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
“那是……趙無德,郗晨升!”
劉浪思考之際,不斷擴大的視野之中,忽然出現了兩個人影,仔細一看,竟是趙無德和郗晨升,這倆人混到了一起,劉浪當真沒有想到。
而更讓劉浪意外的,還是趙無德和郗晨升整齊的動作,兩人正在玩了命地向着一里祭壇奔來。
之所以跑得這麼努力,是因爲倆人屁股後面,跟着一個巨大的黑色圓球,黑色圓球不斷地翻滾再翻滾,所過之處,山巒,河川,無一倖免,僅剩一條深深的溝壑,橫貫祭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