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羽皇劉浪。”
各族使者相互對視一眼,馬上明白千鳥族長老口中,超越時代的術煉天才是誰了。
“不錯。”
千鳥族長老點點頭,說道:“大家在覈心星域混了那麼久,可曾聽說過羽皇這種憑藉隻手之力,就可以號令一族,且與天擎宮,邀月城,蒼凌學院這種勢力,針鋒相對的術鍊師,且他的修爲還只是金仙?”
“沒有,絕對沒有。”
大家連連搖頭。
隨着瞳族和魂族兩大以術煉見長的強族銷聲匿跡,核心星域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驚才絕豔的術鍊師了。
哪怕把範圍擴大爲術煉之外,也不曾有哪個金仙,能取得像劉浪這樣的成就。
要知道,在覈心星域想混出名堂,起步就得聖主。
哪怕當初魔族第一天才夜,在金仙境,天尊境的時候,也只是個小透明,直到晉升聖主,才爲衆多所知。
而劉浪,僅用一個多月的時間,便聲名遠播。
說整個核心星域都知道了劉浪,可能是誇張了一些,但至少,劉浪已經引起百大強族當中一半強族的重視。
“未來,核心星域註定不會太平了。”
講述完畢,千鳥族長老做出總結。
“你的意思,羽皇劉浪只是打個前站,很快,瞳族與魂族,就會重歸核心星域,與魔族一爭高下?”
順着千鳥族長老的思路,有人往下猜測道。
“當然。”
千鳥族長老篤定地答道。
停頓了片刻,他掃視着各族使者,繼續說道:“大家能聚到一起,也是一種緣分,所以,我才把我的推斷講給大家,至於信與不信,還請各位自行琢磨。”
“自行琢磨,是得自行琢磨……”
能夠作爲使者來到羽城的,那都是各族的高層。
無論千鳥族長老對劉浪身份的猜測是否正確,他們都得換個方向,考慮和羽族的關係了。
萬族爭霸造就了核心星域當前的格局,作爲第一強族的魔族不被撼動的話,核心星域的基本平衡就不會改變,但是,現在,魔族有了被撼動的可能。
對各族而言,這即是機遇,又和挑戰。
他們需要思考,冷靜地思考。
而思考的結果,無非有三個。
第一個,堅定不移地倒向羽族,即便沒有千鳥族長老推斷的瞳族魂族大融合,與三大勢力結盟的羽族,也成爲了北域霸主,不俯首稱臣,勢必會引來羽族的攻伐。
第二個,抓緊時間向魔族通風報信,但是,關於瞳族和魂族的事,都只是推斷,並無實質證據,魔族會不會當回事,是個問題,如果魔族不當回事的話,通風報信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第三個,以不變應萬變,待瞳族和魂族真的重返核心星域,再根據實際情況,做出最後的決斷。
“桂大人,瞳族和魂族真的重返核心星域,與魔族一戰,你覺得哪邊勝算會比較大呢?”
千鳥族長老名叫桂啓亮,一名和桂啓亮相熟的外族使者,試探着問桂啓亮。
這個問題,立刻讓嘈雜的現場,安靜了下來。
幾十名使者,全都目不轉睛地盯着桂啓亮,等待着桂啓亮的回答。
在北域,千鳥族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族了,他們的選擇,還是很有指向性的。
如果桂啓亮說,瞳族和魂族的勝算更大,那意味着,千鳥族會徹底倒向羽族。
“這個嘛……不好說,不好說。”
涉及到魔族,桂啓亮顯然還是存在很大顧慮的,就算他和千鳥族已有選擇,也不能明白說出來,畢竟,人多口雜,傳出去,誰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桂啓亮不敢說,但有人敢說。
“我覺得,魔族勝算更大。別忘了,百萬年來,瞳族和魂族,都在邊緣星域,邊緣星域的資源,如何能跟核心星域相比?”一名小族的使者認真分析道。
“邊緣星域的資源,的確沒辦法和核心星域相比,但不要忘了,瞳族和魂族都是以術道立族,而術道對資源一項的要求,並不高。”很快就有人進行反駁。
“那麼說,瞳族和魂族的勝算更大嘍?”
“也不一定,要求不高和不需要是兩碼事。邊緣星域的資源,真能滿足瞳族和魂族的發展嗎?”
一場大討論就此展開,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越討論範圍越廣,到最後都開始分析起,星空世界究竟是怎麼形成的,核心星域和邊緣星域,爲什麼區別那麼大,這種未解之謎。
作爲話題發起者的桂啓亮實在聽不下去了。
“我覺得,真正能決定瞳族魂族與魔族勝負的,還是雙方的高層戰力究竟有多高。”
一語驚醒夢中人,各族使者怔了怔,全都反應過來。
萬族爭霸差不多過去了百萬年,當年,參與過萬族爭霸的人,已所剩無幾,但萬族爭霸時的種種傳說,卻流傳到了現在。
據說,當年,排名前十的超級強族之間,根本就沒有爆發大規模的團戰。
因爲,那時的十大強族,都是有神王境大能坐鎮的,神王一出,哪怕有再多聖主,也是灰飛煙滅。
換句話說,一旦到了瞳族,魂族,魔族的層次,普通修者已經決定不了什麼,人海戰術更是毫無意義。
所以,討論瞳族,魂族在邊緣星域過得怎麼樣,資源夠不夠用,完全是偏離了方向。
哪怕瞳族,魂族,只剩一個人,只要這個人,能碾壓魔族的神王境大能,縱使魔族還有無數聖主,依舊要被踩在腳下。
“是我們層次太低了。”
想明白這一切的各族使者,倍覺尷尬,他們想象中的強族爭鋒,應該是百萬聖主對陣百萬聖主,可現實卻很可能是一對一。
“如果羽皇能夠順利成長到神王境,哪怕背後沒有瞳族和魂族,魔族也只有被碾壓的份,可是,羽皇只有金仙境……”有人喃喃自語道。
魔族那邊的兩位神王境大能,衆多周知,但瞳族和魂族這邊,能夠窺探的,就只有劉浪,所以,也只能就着劉浪分析。
“如果魔族搶先對羽皇動手,那羽皇會不會有危險?”一些使者開始爲劉浪的安全,擔心起來。
“我們能想到的問題,瞳族和魂族會想不到?羽皇敢這麼高調,就不怕魔族的偷襲,除非魔族出動神王境大能,否則,連守護羽城的瞳族法陣都破不了!”
作爲親身體驗過瞳族法陣的人,桂啓亮及時把大家從偏離的軌道上拉回。
“瞳族法陣這麼強嗎?”但現場絕大多數的人,是沒有見識過瞳族法陣的。
“瞳族法陣不強的話,三大勢力會老老實實跟羽族談嗎?不用魔族動手,三大勢力就先把羽皇給綁了。”
桂啓亮提醒道。
“對哦!”
各族使者連連點頭。
如桂啓亮所言,三大勢力乃是最好的試金石。
據他們所知,天擎宮,邀月城,蒼凌學院的使者,至今還停留在羽城當中,與此同時,三大勢力支援羽城的資源,也正源源不斷地運過來。
就三大勢力過往的行事風格,如果不是吃過了大虧,是不可能就此屈服的。
“真想親眼目睹羽皇的風采,只可惜,見不到。”
在桂啓亮的一番引導之下,各族使者越發覺得,以一己之力懾服三大勢力的劉浪,宛如神話。
不過,召見使者羽族高層的活兒,劉浪從來不參與,他們最多也就能見到羽族族長宋友良。
“那是什麼?”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名使者,指着遠處的天際,驚聲叫道。
本來還沉浸在對劉浪無限幻想中的人們,馬上順着這名使者所指的方向望去。
待看清天際之上的景象之後,大家的表情,比那名率先發現情況的使者還要誇張。
能夠作爲使者來到羽城的,都是各族高層,從境界上看,打底都是聖主後期,其中甚至不乏聖主巔峰。
而一幫聖主後期,聖主巔峰的見識,註定不會淺。
所以,很多人,在第一時間就確定了自己看到是什麼。
“神王之光!”
神王之光,顧名思義,就是突破神王境時,所產生的異象光芒,儘管現場這些人,都是第一次見,但關於神王之光的記載,每個人都讀過不下百遍。
而無論是哪個渠道的記載,對於神王之光的描述都是一樣的,簡單歸納爲兩個字,就是壓制。
神王之光並不定形,有時紅色,有時白色,有時七彩之色,可無論顏色怎麼變,都有一點不會變,那就是對修者的壓制。
具體說,就是但凡見到神王之光的修者,都會發自內心地對其頂禮膜拜,生不出半點反抗之心。
至於原因,曾有一名大術鍊師分析,神王之光,實際上,是一種在星空規則之上的規則。
只有新神王誕生時,神王之光纔會被引下,代表世界意志,對新神王進行洗禮。
也正是這次洗禮,讓新神王擁有了橫壓星空世界的能力。
要知道,在星空規則之下,兩個大境界之間,是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差距的。
數量足夠的小仙可以挑戰大仙,數量足夠多的大仙可以挑戰金仙,數量足夠多的金仙可以挑戰天尊,數量足夠多的天尊可以挑戰聖主。
唯獨數量足夠多的聖主,挑戰不了神王。
這一切,都是因爲,神王境在一定程度上,超越了星空規則,不再受星空規則的控制。
“難道是宋友良,或者宋亦德晉升神王了?”
理解了神王之光的意義,也就意味着,此刻,羽城誕生了一位新的神王。
派遣使者來羽城的種族,大多都是羽族周邊的種族,即便不是羽族周邊的種族,對羽族也有足夠了解。
而能被選爲使者的,更是各族當中對羽族最瞭解的那幾個人。
所以,羽族有幾個聖主巔峰,現場的幾十名使者,都非常清楚。
羽族族長宋友良,二十萬年前晉升聖主巔峰,羽族大長老宋亦德,三十五萬年晉升聖主巔峰。
理論上,也只有這兩人,可能晉升神王,畢竟,星空歷史上,還從未出現過略過聖主巔峰,直接從聖主後期一步跨到神王的記錄。
但問題隨之而來,無論是羽族族長宋友良還是羽族大長老宋亦德,都沒入選過神王候選錄。
所謂神王候選錄,乃是一位神秘人發佈的,各族各勢力,有望晉升神王境的修者名單。
神王候選錄,每百年更新一次,最近一期的名單上,一共有十位候選人。
這十名候選人,無一例外,都是聲名遠播的聖主巔峰強者,且都是來自排名前二十的強族。
相比於這十個人,宋友良和宋亦德顯然差得很多。
如果,聖主巔峰到神王中間,有一百級臺階,按照大衆的認知,神王候選錄上的人,應該爬完了七十個臺階,而宋友良和宋亦德這種,可能還沒超過十階。
換言之,宋友良和宋亦德,就不可能晉升神王,但凡這兩人有神王之姿,羽族也不會原地踏步。
要知道,當年宋正天在的時候,羽族的實力,公認進到了百大強族中的前五十。
而現在的羽族,排名是七十九,和萬族爭霸後的排名一模一樣。
“可是,如果不是宋友良,宋亦德,還能是誰?”幾十名使者你看看我,我看看我,眼中都寫滿了疑惑。
“神王之光出現的方向,好像是七長老府。”
一片沉寂中,有一個熟悉羽城地理的使者,弱弱地說道。
“七長老府?你的意思,是羽族七長老宋明晉升神王?可是,七長老宋明只有聖主後期啊!”
瞭解羽族從瞭解羽族高層開始,現場九成九的人,都知道羽族的七長老是誰。
“不是,不是,怎麼可能是宋明?”
那名瞭解其羽城地理的使者,連連擺手,繼而解釋道:“我剛纔還沒有說完,那裡原來是七長老府,但現在已經被改建成羽皇府。”
“羽皇府?”
“羽皇劉浪?”
“羽皇劉浪晉升神王?”
聽聞七長老府就是羽皇府,幾十名各族使者,有了一個更爲大膽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