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妮懷⾥抱着⼀個玩偶熊,坐在遊樂園⾥蕩着鞦韆,雙腿⼩腳丫搖晃。楚天南在妮妮背後,露出⼀抹幸福的笑容,幫妮妮推着鞦韆。
這種⽣活對他來說,愜意⾄極。
妮妮奶聲奶⽓道:“爸爸,你給我講講故事好不好?” 楚天南點頭笑道:“好,爸爸給你講。”
“從前啊,在⼀座⿊⾊的城堡⾥,有個⼥巫,她喜歡照鏡⼦。”
妮妮擺晃着腿,搖頭道:“不要不要,爸爸,這個故事是⼥巫和⽩雪公主,⼈家聽媽媽講過了。
楚天南莞爾⼀笑。
“那爸爸給你換⼀個。”
“從前啊,有個⼈叫阿⾥巴巴,他呢……”
“這個是阿⾥巴巴和⼗三⼤盜的故事,媽媽也講給妮妮聽過了。”
“爸爸能不能有點新故事啊。”妮妮擡頭,眨巴着⼤眼睛望着楚天南詢問道。楚天南笑呵呵道;“好好好。”
“爸爸給你講⼀個保證新鮮的故事。”
妮妮這才欣喜了起來,喜笑顏開道:“爸爸快講給妮妮聽。”
楚天南輕輕的替妮妮搖動着鞦韆,語⽓輕柔道:“話說吶,從前在蘇州市,有⼀個保安,認識了⼀個蘇州市的⼥神,他們因爲⼀些原因,第⼀次相⻅的時候,就⼀⻅鍾情。”
“後來呢爸爸?”妮妮來了興趣,開⼝詢問道。
關於這些情情愛愛的事情,⼩⼥孩⼦家家的,最好奇了呢。
楚天南笑道:“保安是個窮⼩⼦,⾃⼰也明⽩,配不上那位蘇州⼥神,但是那個保安⼜好⾯⼦,所以呢,他就選擇了最簡單的⼀條路⼦。”
楚天南搖了搖妮妮的鞦韆,望着天空唏噓道;“這⼀去,就是五年,剛去時候,那個窮⼩⼦誰也不認識,只是⼀個⼤頭兵……”
他停頓了⼀下,才繼續道:“後來……直到第⼀次打仗。”
楚天南⾜⾜說了半個⼩時。
旁邊蘇玲瓏似乎已經聽懂了什麼,⾯頰淚珠滾落,也已經顧不得去擦拭,只是呢喃問道:“這是你這些年來,經歷的事情嗎?”
楚天南輕輕點了點頭,轉身看向蘇玲瓏,他⾯⾊嚴肅的敬禮:“北境楚天南,已經正式脫離軍伍,請⽼婆指示。”
蘇玲瓏愣着,良久沒有說話,淚⽔在⾯頰上緩緩的滾落。
楚天南有些措⼿不及,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些事情。
妮妮這時候站了起來,“媽媽,媽媽。”
蘇玲瓏彎下了身⼦,妮妮幫其輕輕擦拭淚⽔,輕聲道:“媽媽不要哭,以後咱們⼀家⼈⼀直在⼀起,好不好。”
蘇玲瓏有些哽咽着,點了點頭,她⽆法拒絕。
“咱們回家吧,妮妮不想在遊樂場逛了。”妮妮奶聲奶⽓道,等爸爸媽媽站起來,她
⼜將兩⼈的雙⼿放在了⼀起。
楚天南攥着蘇玲瓏的右⼿,看着她的側臉,真想,就這麼⼀直到永遠永遠,⾃⼰和她們,永遠都不分離。
⼀切都很好,若是沒有戰爭的話,只會更好。
“這五年,你都是這麼過來的麼?”
“我想知道,如果你沒能活着回來,會怎麼樣?” 楚天南身體⼀震,他沒有回答,也沒辦法回答。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回。
即便從來只有敵⼈聽到他的名頭聞⻛喪膽,儘管他是軍中最強的⼈。
可這都是⼀具具⼫⻣,堆壘上來的名聲。
現在楚天南若是說⼀句,⾃⼰不會死,這是對北境戰場逝去兄弟的不負責。
楚天南輕聲道:“北境戰場,有撫卹⾦,並不少,對於每⼀個戰場將⼠的親⼈,他們都會好好對待。”
“如果我沒法回來,會有⼈⽤另⼀種途徑,來替我完成⼀些⼼願。”
蘇玲瓏咬了咬下嘴脣,她光滑⽩皙的右⼿,⽆聲的擦了擦眼淚。
楚天南攥着蘇玲瓏的左⼿道:“我很強,我回來了,你相信我嗎?以後⽆論什麼勢
⼒,什麼敵⼈,都不可能讓我們分離。”
蘇玲瓏聲⾳細⼩了⼏分,還帶着⼏分剛剛哭泣過得哽咽,回答道:“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