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孟老漢沒有說爲什麼當年楊凡的父母會被分開,但是也說了很多關於他們的事情。
比如他們是怎麼認識的,孟老漢雖然不知道全部,但也知道一些,能說的他都說了。
因爲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孩子很可憐,他迫不及待需要自己母親的消息。
通過孟老漢的話,楊凡也知道雖然他對母親很好,但他不是自己的親舅舅,親舅舅另有其人,而且不止一個,三個舅舅!
“孩子呀,你們一家人,命苦呀。”孟老漢說着就忍不住落淚。
楊凡拍了拍他的手,嘆氣說道:“舅,事情都過去了,別想了。說起來他們分開也這麼多年了,明明心裡還牽掛對方,難道他們就沒想過再見面嗎?”
“當然想見,可是見不成啊。都是那三個混小子,如果不是他們,你媽他早……”孟老漢話說一半,突然就反應過來,“好小子,你是在套老舅我的話呢!”
“嘿嘿,老舅英明。”楊凡吐了吐舌頭。
“臭小子!”
孟老漢舉起柺杖,但還是猶豫放了下來,長長的嘆了口氣,“楊凡啊,不是老舅不想告訴你,而是老舅也有苦衷,不能說呀,不能說……”
楊凡頓時就明白了,恐怕孟老漢被人“囑咐”過不準說,而且不出意外的話,那囑咐他的人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那幾個親舅舅。
憑藉他這麼多年的風雨經歷,這一點他還是能猜得出來的。
他也不在細問下去,和孟老漢聊起來家常。
“兩個大男人居然在這拉起了家常,你們還真是親舅甥倆。”孟韻端過來一盤削好的蘋果放在桌子上,給他們一人倒了杯水,忍不住笑道。
“男人說話,女人別插嘴!”孟老漢臉一紅,硬是板着臉說道。
楊凡白了她一眼,“你懂什麼,這叫家的語言,舅舅,你說我說的對不?”
“小凡說的對,女人家家的懂什麼呀,去廚房準備飯去。”孟老漢藉着楊凡的話,把女人給趕回了廚房。
孟韻抿嘴一笑,回到廚房,“媽,我給你幫忙!”
吳桂芝奪過女兒手裡的菜,“誒呀,你這丫頭,要你幫什麼忙,媽來就行,你去堂屋坐着休息休息,走這麼遠都累了吧。”
“我倒是想去,這不剛被趕出來呢。”
孟韻忍不住笑着,“兩個大老爺們兒居然在那話家常,也不知道羞。”
“我看是你這丫頭不知羞!”
吳桂芝湊到女人面前,小聲說道:“丫頭,這次來就把事情辦了再走吧!”
“辦什麼事?”
“還能什麼事,你和小凡的終身大事啊。”
孟韻眼神慌亂,胳膊捱了一下母親,說道:“媽,你說什麼呢,我和他只是朋友。再說了,我們可是表姐弟呢,不能的。”
吳桂芝邊擇菜邊說着,“表姐弟?哪有的事,血緣關係上遠的很,放心吧,媽已經替你算過了,你爸和你周姑姑是共一個太婆的,你和小凡已經是四代表兄妹了,對後代沒影響的……”
“誒呀,媽,別說啦,讓人聽見不好。”孟韻燙紅着臉,不知所措。
“好好好,又嫌媽羅嗦,媽不說了,你們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吧,現在的年輕人啊都含蓄,媽懂,哪像當年啊,你爸追我的時候,直接就……”說起當年的事情,吳桂芝眼睛裡滿是留戀和甜蜜。
正當孟韻也忍不住憧憬着對未來的幻想時,母親突然又湊到她耳根邊,細聲說道:“丫頭啊,媽看得出來你喜歡小凡,可要抓緊了,別再讓人搶走了。”
“誰喜歡他了,就他那樣,哪有人搶他。”
孟韻眼神露着笑意,仍然犟嘴說道:“再說了,你女兒我又不是沒人要。”
“是是是,你有人要,村裡喜歡你的都排成隊了,可是你看上誰了呢!今早老張家那兒子還來提親呢,要不娘做主就同意他算……”
“不行!”
孟韻斬釘截鐵的喊了一聲。
“看看看,你還說不喜歡,行行,媽不羅嗦,媽做飯去。”吳桂芝話雖如此,做飯的時候也是嘴裡小聲嘀咕着不停。
孟韻一張秀臉通紅,眉間泛着春意。
沒過多久,四個人圍在桌子上,飯桌上就擺滿了香噴噴的飯菜。
孟老漢一高興,酒興就來了,“老婆子,去,把咱過年自己釀的那酒,還剩半壇,拿出來。”
“不行!小凡才來,喝什麼半壇酒,你個老頭子不講究。”吳桂芝狠狠的瞪了丈夫一眼,“我去重新拿一瓶!”
“你懂什麼,那半壇可是我親手……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孟老漢並不是捨不得重開酒,而是他沒把楊凡當外人。
所謂久病成良醫,喝酒也是如此。
孟老漢一輩子就喜歡沒事喝兩口,這麼多年下來,別的沒學會,倒是學會了釀酒,釀的酒更是村裡一絕。
但是他釀的酒從不送人,更不是隨便人就能喝到的。只有他認爲是自家人,才能喝到。
“舅媽,別開了,外面買的酒沒啥味道,我想嚐嚐咱自家釀的酒怎麼樣。”楊凡也開口說道。
孟老漢頓時大爲欣慰,“還是小凡懂我,酒還是自己釀的好喝!”
“死老頭子,看你得意的勁!”
吳桂芝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但還是拿來了自家釀的酒。
雖然是半壇,但一打開,香氣飄散,瀰漫了整個屋子。
“舅,我給你滿上!”
“好!你也滿上!”
兩個人面前擺着滿滿的一大碗白酒。
“真不知道這有什麼好喝的,辣人。”孟韻捂着鼻子,揮散開鼻子前酒氣,“楊凡,這酒烈的很,你少喝點。”
“放心,沒事的。”楊凡微笑,嚐了一口,立刻讚不絕口,“這酒真不錯!”
要知道他可是喝過世界各種酒,能讓他讚賞的酒真不多。就這家鄉酒,不比世界上的某些名酒差。
“喜歡就好,來,小凡,咱走一個!”
“得叻!”
二人端起碗碰了一下,竟然默契的全都喝完一整碗。
“好久沒喝這麼暢快了!”孟老漢放下碗,心裡格外舒坦。酒還是自己釀的酒,但今天心情卻不是平時的心情。
“喝這麼猛做什麼,酒有,慢點喝,小凡。”吳桂芝慈愛的關心着楊凡,然後瞪了一眼孟老漢,“死老頭子,你喝慢點不行啊!把小凡喝醉了怎麼辦!”
楊凡哪有半點醉意,反而高興。
“沒事,舅媽,今天不一樣,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