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
贏了就想走,柺杖男心中的怒火更盛。
柺杖男重重一拍桌子,臉色陰冷的說道:“楊凡,這麼多年不見,何必着急,再玩幾把如何?”
“這很無趣。”楊凡推開椅子起身,淡淡的說道:“不管玩幾把都是一樣,你,贏不了我。”
柺杖男頓時怒髮衝冠。
一千萬的賭局。
贏了一盤就想走?
楊凡的舉動無疑觸動了他的逆鱗,他豈會這麼輕易讓楊凡走。
柺杖男豁然起身,朝着楊凡道:“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你當我泥捏紙糊的不成?”
楊天華笑的很開心,因爲他看到楊凡出手了。
楊凡青魚於藍而勝於藍,手法比起當年的楊天華更爲凌厲。短短十秒鐘,六名彪形大漢就倒下了,四個昏迷,兩個重傷不起。
楊天華曾立下重誓,終身不再動手。
這麼多年來,他溫順的像一隻綿羊,從未和人交惡,也未曾碰過任武器。
但他有一個令他自豪的兒子。
保鏢倒了。
楊凡沒有朝柺杖男動手,他點燃一根香菸,悠然自得朝外走去。
楊天華沒走,他站在臉色鐵青的柺杖男面前,微微一笑。問道:“我兒子是不是很強?”
柺杖男胸口急劇起伏。
“他是我的驕傲,是我活下去的動力。”楊天華臉上出現了罕見的凝重:“我曾經立下重誓,今生不再和人動手,所以你怎麼侮辱我,我都不會跟你計較。但是你如果敢對我兒子出手,我會殺你全家!”
柺杖男呆立許久,慢慢低下頭,對楊天華說道:“他的確是一個好兒子,但你不是一個好父親。”
楊天華苦澀一笑,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是欣慰。還是內疚?
……
燕城的風很冷。
七年未見的父子倆來到一處燒烤攤。燒烤、啤酒、香菸,以及轉角賣了快三十年的餃子鋪送來的熱騰騰餃子。五塊一碗。湯汁香濃,皮薄餡大。比起高端洋氣十幾二十塊一碗的手工水餃好吃正宗。
楊凡深知自己父親的酒量,啤的可以一直喝下去,白的至少十斤的量。
楊天華卻只是喝着自己不鏽鋼酒壺中的特製烈酒,偶爾點上一根菸,啃上幾串肉串,父子兩的對話少的可憐。
滿滿一桌食物被消滅了一半,楊凡掏出之前那張卡,遞給楊天華:“欠別人的儘快還上,剩下的留着花吧。”
楊天華也不推辭,微笑收下。
他是自己的兒子,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兩人之間不需要虛僞的客套矯情,兒子的心意,一個眼神他就能懂。
“回來之後有什麼打算?”楊天華吞下一口酒,問道。
“晚上就準備回石城”楊凡點了一支菸,答道。
“這麼倉促,如果有空——”
“劉姨呢?我之前你和她不是走的很近嗎。”楊凡打斷了楊天華的話語。
“那年除夕,我把她趕了出去”楊天華喃喃說道:“我估計她接近我肯定是看上我留給你的婚房了,這事我不能接受。”
“她是煤老闆。”楊凡無奈的說道。
“呵呵。其實我是不喜歡她的出身,不是因爲婚房的事情。”楊天華說道。
“她是富二代?”楊凡問道。
“比那更糟,她是煤二代。”楊天華板着臉,嚴肅道:“你知道,他們這類人名聲不好,暴發戶。”
“但是她溫柔善良,比燕城人好多了。”楊凡輕聲勸說。
“你就別給我壓力了。”楊天華搖頭道:“你自己都是光棍一條,這都快雙十一了,光棍節之前能不能脫光?”
楊凡幹掉滿滿一杯烈酒,呼出一口酒氣,咧嘴一笑:“憑我的顏值,我還用擔心這種問題嗎?倒是你,本來就長的歪瓜裂棗,現在還有個大肚腩——”
“我是你親爹,有你這麼損我的嗎?”楊天華忙不迭打斷楊凡的人身攻擊,憤憤說道:“我又不是你後爹,出生證還有我的名字呢。”
“我還有一個問題”楊凡認真問道。
“什麼問題?”
“我確實是你親生的兒子?”楊凡問道。
“這當然毫無疑問,你爲什麼這麼問?”楊天華反問道。
“那爲什麼我帥的如此驚天動地,跟你完全不一樣?”
“小子別得意,等你到我這個年紀,也是這個模樣,說不定比我還慘!”
林雪心中像是翻到了調料罐,五味陳雜。
開心?有些。
鬱悶,也有。
想殺人?非常想。
現在是凌晨四點,正享受着溫暖被窩和香甜好的夢的她,接到了楊凡的電話。
楊凡只說了兩件事,一件是幫他付錢買單,他和父親吃夜宵沒錢給了。
第二件事則是——連夜送他去石城。
且不說半夜三更跑去幫他買單這件事多麼過分,第二個要求簡直是天怒人怨。
燕城飛機場火車站全都有!
就算碰巧沒班次,大巴總有的吧?
開車回石城,那可是要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