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
“砰”一聲,一顆碗口粗細的樹木被攔腰折斷,少年光着膀子長長吐出一口濁氣。收起拳頭看着折斷的樹幹,少年滿眼欣慰。
少年正是風天成!
五年時間,不論颳風下雨,嚴寒酷暑,風天成始終如一,原本白皙的皮膚此刻已黝黑光亮,精瘦的軀幹上是一塊塊凸起的肌肉,顯然由於每日苦修他並沒有多麼粗壯,然而蘊藏在肌肉下那股恐怖的爆發力讓人不敢靠近。
父母臨死前的音容仍然歷歷在目,兒時的光陰總在夜幕來臨時悄然涌上心頭,每當肌肉達到極限時他總是告訴自己再堅持一下,再多堅持一下,只有疲憊才能減輕心中的刺痛。
如今,風天成年僅十五,身高一米八,身材筆直而修長,一拳打出足有四百斤之力,雙手竟可託舉起整整五百斤的巨石。對於沒有武力的凡人來說,簡直超乎其想象。
穿好衣物,風天成站于山頂負手而立,黑色的眼眸遙望東方,他知道羅蒙就在那個方向!
“爹,娘,成兒這就替你們去報仇,希望爹孃莫要怪罪成兒讓你們等的太久。”
這一天他等的太久了。
接下來幾天時間,風天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訓練,而是進入後山密林處選擇一些堅硬的木材來製作箭矢。
每當日落之時風天成肩上總會扛着幾頭獵物回家,小到烏燕山雞,大到山豬野牛。然後第一時間把其做成肉乾並儲存起來。
“哥,你是不是要離開這裡了,嗚嗚~”
“你一定是嫌棄小婭了,嗚嗚~哥,我以後再也不惹你生氣了,你不要走…嗚嗚…”豆大的淚珠奪眶而出,轉眼間小丫頭已哭成了淚人。
聰明如她,哪裡不知道哥哥的舉動分明是要離開的意思。
風天成還是第二次見這個妹妹哭的如此傷心,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這五年時間裡兄妹倆相依爲命,互相溫暖。自從知道了 這個小丫頭不是自己的親妹妹起,風天成便像母親生前那般寵愛這個妹妹,畢竟自己還有兩世父母,這個妹妹可連自己親生父母都不知道是誰。
“傻丫頭,哥怎麼會嫌棄小婭呢?更不會不要小婭,只是這幾天哥要出趟遠門,小婭跟着哥哥很不方便…”
“這些肉乾夠你吃一個月的,你把這些肉乾吃完,哥就會回來了”風天成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婭的腦袋“小婭要聽話,這段時間哪裡也不許去,就呆在屋裡等哥哥回來,好不好”
此去可謂是九死一生,風天成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會把妹妹帶在身邊冒險。
“不行!”小婭擦了擦眼睛,擡起腦袋道“你必須要發誓我纔信,如果你敢拋下小婭,那你就得天打雷劈。”
“咳咳…”風天成差點把老血噴出,世上哪有自己的親人逼自己發這般毒誓,這小丫頭可鬼靈的很,也就是風天成活了三十來年,否則肯定不是這個妹妹的對手。
“好,好,我發誓,如果我敢拋下小婭,就讓我天打雷劈”
“嘻嘻…”小婭破涕爲笑。
其實有一事風天成一直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這侏儒症只是身高體型會受影響,但是容貌依然會隨着歲月而變化。然而這個妹妹這幾年裡,不論身高體型,還是容貌,一直停留在兩三歲大小,竟無絲毫變化,這點實在是詭異。
“也許這就是這片大陸的神奇之處吧!”風天成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大早,風天成站在牀邊靜靜的看着還在熟睡的妹妹,伸出手輕輕撫摸着小丫頭的腦袋,黑色的眸子有些泛紅,這一去生死未卜,萬一……這小丫頭獨自一人可如何是好…
可是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小婭,哥對不起你…”拿起包裹,風天成轉身離去…
小婭悄悄睜開眼睛,看着哥哥離去的背影,乖巧的沒有作聲,她知道哥哥要去做什麼,她也相信哥哥一定會回來。
風天成揹着包裹一路向東,他並不知道羅蒙一衆具體位置在哪,只知道他們往東邊去了。
大荒北域,北面是崇明山脈,強大的荒獸數不勝數,南面便是海域,更是無人敢靠近半步,人們只能生活在崇明山脈邊緣處,所以,只要一直往東肯定能找到羅蒙。
一路疾行,渴了就喝些山泉水,餓了就吃些野果。風天成一刻也不敢耽擱,如果半個月還找不到羅蒙,那他只能返回,不然妹妹可要餓肚子了。
路過的村莊白骨累累,風天成更加確定了羅蒙他們就在東邊。
第九天夜裡,終於風天成隱隱看到前方有微弱的燭火,這方圓百里的村莊皆被洗劫,無人生還。
那麼,應該是到了。
藉着月色,風天成悄悄潛伏過去,這是一座十來米高的小山丘,頂部是一個獨立的院落,山丘底部一圈則圍滿了木屋,看似固若金湯,實則這幫土匪們根本有恃無恐,這裡是他們的天下。
木屋內划拳聲,笑罵聲,清晰可聞。
風天成圍着小山丘轉了一圈,大致摸清了地形。
“山丘頂部應該就是羅蒙居住的地方,底部應該是其手下在居住,那麼就從你們開始吧”風天成悄悄靠近了過去。
“來,豹哥,小弟我敬你一杯,以後還請豹哥多多幫襯纔是”
“哈哈哈,好,今晚不醉不歸,來,幹了!”
“幹!”
突然“砰”一聲,屋門被一腳踹開,一個黝黑的少年走了進來。
兩名大漢齊齊偏頭看去,桌邊還趴着一名壯漢,早已喝的不省人事,屋內一共三人,酒氣沖天。
“哈哈哈,豹哥,你他孃的也太不仗義了,喝個酒也偷偷摸摸的,難道你把我這個老弟忘了不成?”少年笑罵着來到桌前。
兩名大漢本就喝的有些暈乎,聽少年這麼一說則更加暈乎了,但是他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眼前的少年倒底是誰,兩人一臉疑惑。
“廢物,喝了點馬尿都能喝趴下”風天成衝着已經趴在桌上喝的爛醉如泥的壯漢喝道,隨即伸出右掌拍在了此人的後背,早已藏在袖口的匕首順勢沒入了壯漢的背心,壯漢微微顫抖一下便沒了動靜。
“欸?我草你大爺的,你是哪裡來的雜毛!”
“哈哈哈,來,豹哥,小弟我也敬你一杯,來幹了”說着風天成端起桌上的酒杯,對着右手邊一名大漢道。
頓時兩名大漢臉色漸漸陰沉下來。
“我纔是豹哥”左手邊的大漢瞪着一雙銅鈴沉聲道。
風天成彷彿沒聽見,獨自端着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嘴角微微勾起。
“殺了他!”豹哥大喝一聲便朝着牆邊掛着的砍刀衝去,旁邊的大漢也順勢抓起酒罈向風天成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