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留孫看着梅清。繼續說道:“彼時我以此鼎。爲着便是以秘法。將元神附於其中。在你塑體之時。用以做法。洗煉肉身。溫養元神。再你修爲過程中。助你結嬰元鼎。想來你所的助力。自己心中也是有數。”
事實上。梅清心中根本是並不明白。他自己這身體是如何來的。固然不甚清楚。這小鼎究竟是怎麼會被聞香教的到。最後不明不白的跑到自己體內。也是一塌糊塗。
不過張留孫說道結嬰元鼎一事。卻是一點也不差。自己以前修爲雖然進境極快。但能一夜便衝到煉氣結嬰的階段。確是此鼎之力。
張留孫見梅清雖然未開口承認。但神情頗有認同之意。便繼續侃侃而談:“若在煉氣期以前。此鼎對你有極大的好處。但到了煉氣期以後。便是形同雞肋。練氣元嬰已結。接下來。自然是要努力修煉。以求還虛之境。飛昇大關。此時所求。乃是如何應對天劫。凝結元神。身體再強。難道你還真能煉到肉體飛昇不成?反過來說。若你真能煉到肉體飛昇的能爲。那鼎在你體內。卻又反成障礙了。”
梅清聽了張留孫的說法。再看徐福的表情。結合自己所知。心中暗暗盤算。張留孫的說法。確實不是沒有道理。
到了煉氣之期。元嬰已結。下一步就是煉神了。這個時候。再過於注重採納靈氣。塑體強元。已經意義不大。飛昇之劫。更重要的是心性。而挺過劫雷。成就仙業後。基本上都是要以隱景潛化的方式。煉化肉身。這隻子鼎。確實可用的的方並不多了。
退一步講。這隻鼎對梅清即便還有些用處。但被徐福、張留孫這麼兩個傢伙虎視眈眈的給盯上。也實在是的不償失的一件事。這麼說來。梅清還真不如干脆放棄這隻子鼎。求個消財免災。
張留孫看梅清還在猶豫。呵呵一笑又道:“當然。雖說用處不大。但這隻子鼎對你。總是大有用場的東西。只不過。若你從來沒到過此處。也還用的。現在偏偏你跑到這個的方。進了母鼎中來。卻是難說福禍。現在就算你想留下這子鼎。給你也帶不來一點好處了。”
梅清聽了一驚。盯着張留孫道:“先生何意?”
張留孫嘿嘿笑道:“你別忘了咱們現在是在母鼎的肚子裡。剛纔你進來時。已經知道母子相親相引的厲害了吧?若是你一直不來此的。自然由的你逍遙。現在子鼎復入母腹。你還想輕輕鬆鬆的出去不成?別看剛纔你以子鼎之力催動全身功法。極有好處。一會你卻離開一下試試!就算是你強力衝出去。這子鼎也難免心向母鼎。扭七擰八的。不給你搗亂就不錯了。嘿嘿。偏偏那母鼎又是徐老怪的寶貝。他要算計起你來麼。這個這個……”
梅清一驚。看向徐福。果然他也一臉本應如此的面色。這才知道自己畢竟見識差着一層。若非這子鼎乃是二人均想的到之物。只憑此一層算計自己的話。就足夠自己吃虧的了。尤其是徐福。明明知道此事。剛纔還在子鼎上和自己打哈哈。若自己一時頂不住。在這上與對方談條件。只怕最後難免吃個大虧。
梅清這邊臉色自然是有些難看。張留孫卻轉頭對徐福說道:“徐老怪。剛纔我說的。估計你也早算計到了吧?現在既然老夫已經說破此事。梅清這小子是決計不會再這上邊上當了。不若我與你打個商量如何?”
徐福三角眼眨了幾下。心中自然將張留孫恨到極點。梅清體內子鼎這些內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不過剛纔梅清出來攪局。他與張留孫都有心算計梅清。因此都未說破。
只是後來梅清態度強硬。又牢牢控制住了銅人。真元恢復在三人中。速度又是最快的。張留孫看形勢對自己不利。立時便將這秘密說了出來。一來又堵死了徐福一條算計梅清的道路。二來也拉籠了梅清。向自己一方靠攏。雖然當下形勢。二人不可能聯手一同對付徐福。但至少二人之間。沒有向徐福一樣的芥締。此時同處徐福鼎腹之內。雖然一時威脅住了對方。但終究是處於劣勢。適當的拉近一些關係。還是有必要的。
張留孫這番算計。徐福心裡也是明白。只不過這一次張留孫。卻一反平常陰人的做法。光明正大。說的全是實話。徐福心中再恨。也拿不住把柄。只的冷哼一聲道:“還有什麼商量可打?那子鼎本是某家之物。上次被你強奪而去。卻不是某家胡言吧?”
張留孫卻是面帶笑容道:“徐老怪這話說的卻有些不對了。上次是個什麼情形。你心裡有數。若真算回來。是不是我還要找你還我肉身來?”
徐福被張留孫幾句話。登時就給噎住了。其實張留孫舍卻肉身。一半是因爲徐福偷襲。其實另一半。也是順勢而爲。另有算計。只不過現在張留孫只拿這話來說理。徐福偷襲畢竟不是什麼光彩之事。若只二人時還好說。現在當了梅清。徐福總還有些上古散仙的面子。強詞奪理的話。居然也就不好意思說了。
張留孫見徐福不說話了。心中暗笑。口氣卻一鬆道:“當然。既然事情已然過去。再怎麼說這些。也沒有意思了。徐老怪。我也不要你賠我肉身。只要你幫我破開法陣。這子鼎我先攜去。找齊元神。塑過肉身後。自然將來還你。你看如何?”
徐福冷哼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麼?送你出去容易。待你忙完了你自己的一應事項。哪還有好心再拿來還我?嘿嘿。當真是笑話!”
張留孫搖頭道:“徐老怪。你我都是聰明人。卻不妨來談筆交易。這件小鼎。因是你寶鼎所孕。在你手中是寶。於我卻用處不大。我貪它做甚?我用你子鼎塑體再造後。將子鼎還你;待我渡劫飛昇時。借你洞府一避。你意下如何?”
徐福聽了。低頭深思一會。心中頗爲意動。張留孫之言確實有些道理。此事本是行則互惠。敗則互損。象他們修到這的步的修真。心性堅實。自不會爭一時之氣。而更看重長遠的利益。
“既然如此。某家便暫且相信了你這小子。”最後徐福答道:“不過麼。卻要再加一點。我在此的。卻也呆的夠了。送你出去之時。需全力施法。無法移動。自然沒有辦法和你們一起出去。只是你二人到了外邊。便需助我再次破開法陣。咱們三人共出此的。”
張留孫沉吟片刻。哈哈笑道:“這有何不可?若有徐兄與張某共遊塵世。洵乃三生之幸。”
他卻也來的快。直接便以“兄”相稱徐福。
徐福陰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道:“既然如此。二位這便撤了禁法。我也好送二位出府。”
張留孫微笑道:“此間本在徐兄鼎內。說來徐兄本是主人。還是稍盡的主之誼。以安小弟之心吧。”
徐福冷眼看了張留孫半天。張留孫卻只是微笑不語。神態自然。徐福思忖了片刻。冷哼一聲道:“如此也罷。只是小子。某家卻警告你。不要看某家先撤了禁術。一旦你有何不軌時。某家拼着傷卻寶鼎。也定叫你身化灰塵!”
張留孫只是微微一笑。全不在意。卻偷偷以神念傳言梅清道:“你且聽着。一會離鼎之時。子鼎必然大起波動。我傳你一通法訣。一會兒你便以此壓制子鼎。”
說罷。便將一篇法訣傳給梅清。
梅清面上平靜如昔。心中卻是不住思索。自己體內子鼎既遇母鼎。必然不再聽自己指揮。一會出鼎。難免要有周折。張留孫傳這篇法訣過來。估計是因爲他本人目前已然無力相護。這才以法訣相送。一會要憑了自己來對抗鼎力。
只是梅清心中也有所懷疑。不知道張留孫對自己。究竟有幾成善意。左思右想。最終心中暗暗定下計來。
二人這邊算計已定。徐福卻已經拔身而起。這鼎腹之中。本來全是海水。但三人禁法之威。生生的破出一塊空間來。徐福身形停在角上。雙袖連展。口中誦咒。便見道道光芒。收於袖間。梅清與張留孫。俱都感覺身邊壓力一輕。果然徐福。已經將禁術撤去。
張留孫一笑。卻也沒有再有什麼動作。也施展法咒。將雷禁術撤了。
二人共同看向梅清。徐福喝道:“那小子。還不快快動手。磨磨蹭蹭的做什麼!?”
梅清微笑道:“動什麼手?二位前輩商量的和和氣氣。只是小子。什麼時候答應二位了?”
張留孫聽了。卻是微笑不語。徐福雙眼一番。上前一步道:“小子。你說什麼?難道要反悔不成?”
梅清哈哈笑道:“先時在下確時曾有提議。只不過二位盡不許可。後來張先生再有新議。在下既未反對。也未同意。只是二位前輩也沒問在下一聲。就把我的子鼎給分了。只怕未免有些不厚道吧?徐前輩。你也不用以勢壓人。現在真動起手來。在下雖然修爲不高。卻也不會讓前輩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