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能說什麼,自家娘這性子雖然現在收斂一些了,可是分明就沒想過改。王二忍不住皺眉,“娘,您又眼紅王大哥一家進城是不是?兒子同您說了,兒子現在沒那個能力,就算有那個能力,兒子也不想進城,兒子只想住在王家村,這裡是咱們的根,不可能離開。”
王二孃心裡一片苦,這個蠢兒子,什麼根不根的,進城住多有面子呀!可是面上王二孃哪敢多說什麼,如今王二孃有些怕兒子,怕真惹怒兒子了,他對自己不理不踩,或者將來的親事不聽自己的擺佈。所以王二孃必需溫順一些,對王二客氣一些,王二孃希望藉此,慢慢把兒子的心拉回來,讓兒子跟自己一條心,好好的把日子過好,搬出這個土氣的王家村。
王二孃尷尬一笑,“是,兒子你說的是,娘聽你的。”可是王二孃的心裡一點也不好受,總覺得兒子就是不長進,就是故意氣自己。
王二從孃的眼裡看到了不滿,可是娘又生生的壓下去了,王二隻能苦笑,看來娘果然同自己想的不一樣,現在哪怕他屈服於自己,願意聽自己的話,也不過是形勢所迫,再加上她之前剛剛惹出事來,不然也許這會子,娘又得哭上了。王二真不知道拿娘怎麼辦,一個生養自己的人,不管她有多少問題,自己也只能包容吧!
“娘,您別多想了,咱們如今這日子過的不是挺好嗎?自個過的好纔是真的,何必去羨慕別人呢?再說了,您瞧王老爺子那般富有。不一樣住在王家村嗎?這也說明咱們王家村人傑地靈,是個好地兒。”王二努力的勸慰娘。希望娘不要再鑽牛角尖了。
王二孃心裡不滿,可是面上地只能附和。“兒子你說的是,娘不會再胡思亂想了,娘吃完麪就繼續做針線活,你明日還要進城裡上工,吃完就先去睡吧!”
王二點點頭,知道一時半會娘也許聽不進去,可是現在也只能如此了。兩母子安靜的把面吃完,王二孃放下碗之後,就又拿起針線開始做冬衣了。王二知道娘很辛苦。可是想想這樣對娘纔是好的,而且自己向王老爺子保證過,所以哪怕心冬,也必需讓娘獨自承擔。“娘,您也早些休息,夜裡做太久,小心傷到眼睛。”王二說完,就拿着兩個空碗出去。
王二孃看到兒子走了,拿着針線的手又停下來了。心裡滿是怨氣。這會子王二孃早就把當初在王老爺子面前說的話忘記了,也忘記了當時兒子爲了自己,求的有多可憐。這個兒子真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全是秋寧那個賤丫頭惹的。果然她就是剋星。不然爲何白家老三會因她而死,之前人家可還有氣在呢?要說起來,一個孤女咋就能這般好運呢?王二孃怎麼想也想不通。最後只能總結一句,秋寧不是尋常人。說不定這丫頭就是戲文裡說白妖精呢?不然若是一個人。咋就次次都能這般走運,次次遇貴人。還能做出那麼神奇的點心呢?
這樣想來,王二孃又覺得自己不同意秋寧嫁到自家,完全是爲了兒子好,不然若秋寧真是一個妖精,進了自家門,做了兒子的媳婦,豈不是會吸乾兒子身上的精元。白老婆子雖然嘴巴賤一些,可是說的話卻不無道理。王二孃越想越覺得在理,同時又覺得還好自己沒有犯糊塗,當初那麼做雖然傷兒子的心,可是卻是爲兒子好,出於一片好意呀!
白二妞坐在一邊掉淚,媒婆冷着一張臉,一幅不高興的樣子。朝白老婆子看去,冷哼道:“瞧瞧,白老婆子,既然你家閨女不同意,你還把我叫來做什,難不成想尋我玩?”
白老婆子忙討好的給媒婆倒上茶水,接着把竹筐裡的花生瓜子往媒婆手裡塞,“老姐姐吃呀,嚐嚐全是自家地裡種的,可香,可好吃了。”
媒婆化着大紅胭脂的臉上,這才露出一絲笑意,麻利的開始剝花生。剝出來紅紅的花生,又直接丟自己嘴裡,然後邊吃連說話:“白婆子,不是我說你,你家白二妞這長相,也不算是頂頂的好,年紀也不小了,若再這般高不成低不就的,就真沒合適的人家了。再說了,你若真想把二妞嫁到有錢人家,做正妻肯定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做姨娘了。你是不知道,這城城大戶人家,姨娘可比正妻還得臉,姨娘穿的好吃的好,處處得老爺們看種,不像正妻不得寵,還成天爲家事操勞。要我說,這姨娘可比做正妻強多了,你家二妞就是想不開,咋就不明白呢?”
白老婆子狠狠的瞪了白二妞一眼,沒好看道:“死丫頭,你聽到沒有,跟你說了,做朱員外家的姨娘肯定沒錯,肯定是享福的命。你就偏偏不聽,你瞧瞧村裡那些小夥子,有幾個能掙到大錢,有幾個能讓你吃好的穿好的,有幾個能讓娘跟着沾光的。老孃把你養這麼大,可不是放着你去吃苦的,你也不想想,老孃爲了讓你細皮嫩肉,從你長這麼大,老孃就沒讓你幹過一件農活,事事寵着慣着。你咋就不長進呢?你若這般,娘可就直接把這事訂了,到時候可由不得你不從了。”
白老婆子直接放狠話了,這個女兒就是不開眼,不長進,成天想着村裡那些窮小子,一點出息也沒有,真不知道隨了誰。白老婆子這會子越看白二妞越煩,越看越生氣。
一邊正在嗑瓜子的白大嫂,自然也希望白二妞嫁到有錢人家,不管是做姨娘也好,還是怎麼都行。只要能有銀子給自家,這就夠了。至於白二妞過的好不好,白大嫂是根本不在意的。白大嫂還適時的初上一刀子,“小姑,不是大嫂說你,你放着有錢人不嫁,想嫁到村裡窮小子家,這不是腦子有病嗎?你瞧你這雙手,一不能挑,二不能抗的,農活也一件不會做,鄉下誰家供得起你,你若嫁到有錢人家,才能貼補咱們家,才能讓爹孃有好日子過。不然這家裡可咋辦,你也真是狠心,從大嫂嫁到王家,你就沒幹過一天的農活,這會子你再不爲家裡做些貢獻,你哪有臉從白家嫁出去。”